季雲箏被扶姜這話問住了,自己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什麼證據。
當初也只是在大殿之上,那蠱蟲對自己有反應。
再不然就是自己後腰那個圖騰,可是那個圖騰平常並不會顯現,就算能夠顯現,季雲箏也不會給扶姜看。
季雲箏只好道:“你身上帶著什麼蠱蟲沒有,想一個辦法證明我的身份吧。”
“嗯.......啊?”還要我證明你的身份?扶姜驚訝。
扶姜摸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摸遍渾身上下,找到一隻玉笛,道:“我召喚蠱蟲上來試試,看看那蠱蟲對你有沒有反應。”
笛子的聲音悠遠綿長,很快,就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東西出現在山間小道之上,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馬車很快停下,季雲箏走出來。
扶姜道:“我去抓一隻蠱蟲,看看對你有沒有反應?”
“這能看出來什麼?”塵不棄問。
扶姜得意道:“你們中原人修道還要看天分,可是我們南疆之人生來就會控蟲術,我沒什麼本事,只能召喚著一些小東西。”
“阿棄,借你的笛子一用。”季雲箏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也可以控制蟲子。
南疆的蠱道一行,不需要金丹,如今自己或許可以另闢蹊徑。
塵不棄抽出自己的笛子,上面還有蒼龍盤旋。
季雲箏想著剛剛扶姜吹的曲調,慢慢開始嘗試控制蠱蟲。
笛聲低沉幽遠,催人心神,讓人的意識不自覺的沉淪。
遠處“砰”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了。
很快那些小蟲子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遠處群山煙霧起,似乎是什麼巨物往這邊衝來。
猛然間,一隻巨大的蜘蛛停在季雲箏面前,但是那蜘蛛似乎是聽著季雲箏的笛聲,並沒有想要攻擊人的意思。
季雲箏收起笛子,那蜘蛛又倏然不見。
季雲箏才剛剛醒來,又沒有金丹,覺得有些脫力,身體往後退了一步,腰間卻是有一隻手穩穩地扶著。
塵不棄沒有說話,只是保持很好的距離。
季雲箏將笛子還給不棄,雖然看向扶姜:“如今,可能證明了?”
扶姜還沒有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只能不斷的點頭:“能.......能。”
季雲箏上了馬車,喘著粗氣。
似乎剛剛自己有些氣短。
扶姜上來,季雲箏睜開眼睛,問:“銀蛇在你們那裡是什麼身份?”
“這可不能說。”扶姜差點就要捂住季雲箏的嘴巴了:“那是我南疆王族的圖騰,平民不可議論。”
“怎麼,南疆如此等級森嚴嗎?”季雲箏問。
“這是自然,王族是我巫族的榮耀,是南疆所有子民都信奉的神。”扶姜道。
“不過是一個好出身罷了,可是我看你卻是真心尊敬?”季雲箏不解。
“你懂什麼?”扶姜解釋:“榮耀越大,責任越大,王族既然享受了子民的敬仰,就有保護子民的責任。”
“上一任聖女便是耗盡性命,護住了南疆的子民,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尊敬她,記得她。”
季雲箏手指不斷蜷縮,總覺得心中悶悶的。
“當年南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一夜之間,都消失了?又為什麼會和魔族同流合汙?”季雲箏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這個.....這個.....”扶姜擺擺手:“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才十八歲呢,哪裡知道那個時候的事情。”
“難道南疆族人沒有說過隻言片語嗎?”季雲箏不死心。
“沒有,族人都對多年前的事情諱莫如深,我什麼都不知道。”扶姜道。
“也罷。”季雲箏閉上眼睛,不再問。
.......
來到魍魎城的客棧,季雲箏自行要了一間房間,走了進去。
塵不棄看著,只能進了隔壁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扶姜疑惑的搖著腦袋,也進了門,不過自己為什麼在她們師徒二人中間,總感覺不妙。
正是大半夜,扶姜正睡得香,迷迷糊糊之間看著床邊似乎有一個人影,嚇得立即醒了。
“你是誰?”扶姜生怕是那些人又來抓自己了。
點開蠟燭,才發現燈火朦朧之處。坐著的是塵不棄,“哎呀,我說仙長,這大半夜的,您怎麼在這裡?”
塵不棄沉著臉,只是道:“你聽見隔壁有什麼動靜嗎?”
“沒....沒...怎麼了?”扶姜小聲問。
“無事。”塵不棄又似一陣風似的飄出去了。
扶姜:“..........”
季雲箏的房門被推開,塵不棄的脖子上就架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是我。”塵不棄出聲。
匕首被猛地收回去,季雲箏將匕首丟在桌子上,似乎有些心驚。
“既然警惕心如此重,為什麼不讓我來保護你。”塵不棄站在門口問。
季雲箏笑笑:“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人總是要靠自己的。”
塵不棄想說能,但是又覺得自己自該以行動表示,嘴上說著,不過是浮華的。
“你如果想要,我可以把金丹還給你。”塵不棄道。
“還給我?”季雲箏苦笑:“本來就是你的,何來還?”
“當初是我一意孤行,要是早點救下你,你的金丹也不會碎,我不想欠你。”季雲箏道。
塵不棄聽見這話,臉色很不好,不想欠自己,難道自己是外人,所以現在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塵不棄的聲音猛然睜大,有些不敢置信。
“字面意思。”季雲箏淡淡道。
如今自己和塵不棄在一起,只會徒惹是非,還不如儘早離開,而且季雲箏自己也沒想好如何面對不棄。
自己騙的她好苦,難道她現在還肯照顧自己十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她不欠自己的。
她還年輕,還有大好前途,劍門最年輕的門主,劍尊,將來前途無可限量,不必和自己掛在一起。
要是將來仙門又知道自己沒死,只怕是又要大做文章了。
那黑影自己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季雲箏不敢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