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劍不斷抖動,昭示著主人心情的澎湃。
如今太初劍的詛咒已經解除,太初不會再對季雲箏起任何反應。
扶姜嚇得渾身發抖,不斷往馬車後面退。
實在是眼前這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似乎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
塵不棄步步靠近,扶姜步步後退。
退無可退,身後撞上了馬車的木門。
車內似乎是傳來一絲嘆息聲。
塵不棄的眼睛驀然睜大了,想要抓著扶姜將人丟下馬車。
扶姜只是感覺到肩膀處有一隻寒涼的手,將自己往左邊推開。
美人波光流轉,髮絲自肩膀垂落,季雲箏彎腰出了馬車,站在塵不棄面前。
眼前的太初還似當年那般鋒利,季雲箏伸出手,想要觸控,太初卻是被人猝不及防收回去。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太初立即進了塵不棄的氣海,在裡面瑟瑟發抖。
塵不棄只是看著眼前的人,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眼神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眼前人的身上。
所以,所以師尊是醒了之後,並沒有告知自己,反而是帶著扶姜離開自己。
塵不棄的臉上蒙上了的生氣,只是眼神更加熾熱的盯著季雲箏。
“阿棄......”季雲箏輕聲喊著,這一聲似乎帶著歲月的沉澱,和久違的熟悉。
塵不棄驀然紅了眼眶,只是轉過身子去。
現在的塵不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季雲箏欺騙自己,卻在那一日親眼死在自己面前,自己......自己現在該以什麼情緒面對她?
是生氣,還是大方的選擇原諒。
要是生氣,師尊就直接離開了怎麼辦,要是原諒,也顯得自己像一個傻子。
季雲箏靠近一步,拉住了塵不棄捏著拳頭的手,她一直都知道阿棄的情緒。
她帶著自己十年,季雲箏雖然醒不過來,但是能夠聽見阿棄說的話,想必阿棄從來沒有怪過自己。
可是季雲箏自己卻是原諒不了自己。
季雲箏掰開塵不棄的手心,上面赫然有了指印,再深一點,就要見血了。
扶姜站在一旁,總覺得這師徒二人奇奇怪怪的,這麼看著不像師徒,倒像是久別重逢的道侶,而且這其中定是發生什麼事情,才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面。
“師.....”塵不棄吞嚥了一下喉嚨,問道:“你要去哪裡?”
季雲箏轉身看了一眼扶姜,道:“我想回去看看。”
塵不棄也隨著季雲箏的目光看向扶姜,原來師尊是想家了。
兩道目光徑直朝著扶姜而來,扶姜頓時腳趾抓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特別是那仙長師尊的樣子,每一次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扶姜就忍不住有一種下跪的衝動。
“一定要去嗎?”塵不棄問。
“嗯。”季雲箏點頭:“我曾在睡夢之中,想起了一些事情,總覺得要回去看看。”
“是什麼事情?”塵不棄問,但是問出口,塵不棄又後悔了,師尊從來沒有和自己交過心,自然不願意告訴自己。
“我好似想起了孃親,一身紅衣,頭上帶著銀蛇飾,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臉。”季雲箏看向塵不棄。
塵不棄聽著,想起扶姜身上的青蛇圖騰,三六九等,也不知道師尊的銀蛇在巫族是什麼身份地位。
扶姜正在看戲,卻被一股靈力猛地帶到二人面前。
“你說。”塵不棄眼神危險的看著扶姜。
扶姜嚇著往後退,如此近距離的,扶姜看清了季雲箏的面容,臉上頓時帶著驚訝。
不斷後退,最後更是撲騰一聲,跪在季雲箏面前。
塵不棄不知道扶姜這是做什麼,季雲箏也不明白,但是卻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好似自己生來就該接受這樣的跪拜。
“你這是做什麼?”塵不棄問。
扶姜渾身顫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是遙遙一見過大祭司,大祭司銀髮赤瞳,和眼前這人又不太一樣。
“敢問這位仙長,你的頭髮一直是黑色嗎?眼瞳也是黑色的嗎?”扶姜帶著小心翼翼問。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是如此。”季雲箏答道。
原來是這樣,那該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看著這人的面相,卻又不完全是中原人,特別是那眉眼,和南疆族人很像。
不過只是一個眉眼,想來只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自己只是看錯了,扶姜站起來,搖搖頭:“沒事.......沒事,我剛剛有些腿軟。”
季雲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說你是被抓來的,是誰抓你知道嗎?”
“不知道,那些人一直逼問我關於南疆的下落,我沒說,他們就要殺我。”扶姜解釋。
季雲箏又上了馬車,道:“回去魍魎城吧。”
扶姜正想駕著馬車,卻被塵不棄趕進去了,塵不棄一個人坐在外面駕著馬車。
扶姜坐在馬車裡面,如芒在背,不知道這對師徒搞什麼,現在不正是久別重逢的時候嗎,怎麼會這麼奇怪?
“這位仙長,您是中原人嗎?”扶姜問。
季雲箏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你姓扶?”
“是。”扶姜小幅度點頭。
“將你的圖騰給我看看。”季雲箏道。
季雲箏如今雖然沒了金丹,但是給人的壓迫感十足,比起外面那個有過之無不及。
扶姜將衣袖拉上去,露出了青蛇。
花紋一樣,走勢也一樣,看來自己確實是南疆人了,季雲箏心中想著。
“我要問你南疆的事情,你事無鉅細的告訴我。”季雲箏道。
“這怎麼行?”扶姜立即搖頭拒絕,要是說了,那南疆豈不是被自己害死了。
“你難道不怕死嗎?”季雲箏看著她。
扶姜又縮著頭,但是很快就大義凜然道:“死我一個人還是全族,我自然知道輕重。”
季雲箏無奈,只好道:“我也是南疆人。”
“果真?”扶姜仔仔細細看著季雲箏,發現她可能和巫族王族沒什麼關係,但是可能是南疆的九等子民,就是和自己一樣,是一個平民。
“那你有什麼憑證?”扶姜不是傻子,自然不是季雲箏說是南疆人,自己就認為她是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