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箏,你欺師滅祖,害的五百年前,眾仙門損失無數精英,你簡直喪盡天良。”

“季雲箏,你該死。”

“季雲箏,今日我們就要替天行道。”

........

此起彼伏的聲音不絕於耳,季雲箏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一大堆人,只是冷眼看著,太陰插在地上,季雲箏扶著。

“季雲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金陵眾人是不是你殺的。”

“她們要殺我,我還手殺他們,豈不是很正常?”季雲箏淡淡道。

“強詞奪理,那是仙門中人,你怎麼能說殺就殺?”眾人無不為金陵之人惋惜。

季雲箏拔出太陰劍,劍指眾人,“少說廢話吧,一起上吧。”

眾人有些腿軟,一時間還被唬住了。

可是留給季雲箏的時間並不多。

“不如就交給臨淵宗的長老處置吧,畢竟季雲箏是臨淵宗的人。”人群之中有人說道。

一時間,眾人紛紛看向趙槐。

趙槐站在人群之中,一時間有些猶豫。

季雲箏可不是什麼好人,要是自己貿然衝上去,成了季雲箏劍下亡魂,豈不是得不償失。

“仙友說笑了,不如我們一起上吧,這樣也能減少傷亡。”趙槐提議道。

“好,那我們就一起上吧。”

外面的廝殺聲震天......太陰在季雲箏手中,發出厚重古老的聲音。

.........

塵不棄是被外面打打殺殺的聲音吵醒的,似乎是想起什麼,塵不棄立即鯉魚打挺站起來。

“師尊呢,師尊。”塵不棄找遍山洞都沒有。

塵不棄正走出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自己有靈力了,且靈力似乎比以前的更加醇厚了。

塵不棄走出山洞,看見了此生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師尊......”

如今一炷香已過,季雲箏拿著太陰的手不斷顫抖。

“師尊.....”塵不棄立即飛身上前,將人攙扶住。

看著師尊滿身的血跡,塵不棄止不住的流淚,“師尊.....”

即使是這樣,塵不棄還是捨不得怪師尊。

塵不棄回頭,看著身後的敵人,也都是倒下一大片,個個臉上都是驚恐。

“我要殺了你們。”太初劍出鞘,塵不棄雙手握住,死死的看著眼前的人。

季雲箏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分明比自己高了,但是在自己心裡,似乎還是一個小孩子。

“阿棄.......”季雲箏用盡全力,抓住了塵不棄的衣角,慢慢站起來。

“師尊........”塵不棄滿含淚水的看著師尊,“師尊.....”

一聲聲師尊,都是塵不棄心中的疼惜。

季雲箏有些眷戀的摸著塵不棄的臉,可是手上的鮮血將不棄的臉也弄髒了。

季雲箏有些不捨的收回手。

“今日,我是走不出去了。”

“不會的,有我在,我和師尊都能走出去。”塵不棄緊緊抓著季雲箏的衣袖,似乎下一刻,師尊就會離自己而去。

季雲箏搖搖頭,只是一低頭,喉嚨中的鮮血就會溢滿出來,季雲箏嚥下去,抬頭看著塵不棄,將她往後退。

塵不棄一個踉蹌,被推到了眾人面前,季雲箏看著眼前的眾人,運起最後一絲氣力。

太陰慢慢浮現在身前,季雲箏有些不捨的看著太陰,但是看著身前不棄驚訝的眼神,季雲箏卻又下定了決心。

太陰劍不斷抖動起來,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季雲箏閉上眼睛,最後一絲靈力耗盡。

太陰劍碎成兩段,廢鐵的聲音砸落在地上,也砸在眾人的心尖上。

“這是怎麼回事?”

“季雲箏為什麼要斷劍?”

“她莫不是瘋了?”

.........

“師尊........”

季雲箏解開了塵不棄手中太初劍的禁制,頓時太初沖天而起,朝著季雲箏的方向而來。

塵不棄大驚,立即上前握著太初劍。

當初在密室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塵不棄似乎是知道了師尊的意圖,頓時使出全部靈力,想要制止太初劍。

“不要.......不要.....求你了,師尊.....”塵不棄的太初劍距離季雲箏的心口只有半寸之遙,塵不棄淚流滿面,死死的握住太初劍。

劍柄之上鮮血淋漓。

季雲箏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太初劍。

不斷向太初劍靠近。

“噗.....”是太初沒入血肉的聲音,季雲箏口中鮮血不斷溢位。卻還是不斷向著塵不棄靠近。

“不要......不......”塵不棄緊緊握著太初劍柄,卻是毫無辦法。

眾人看著懸崖邊上的二人,都在猜測,莫不是塵不棄要弒師?

季雲箏下定了決心,猛地向前一步,劍頓時刺穿季雲箏的後背。

季雲箏抬抬手,握上了太初寒涼的劍柄。

“抱歉,遇見你的時候,就是滿腹算計,是我騙了你,季雲箏和雲笙從來都是一個人。”

“有時候我在想我要是雲笙該有多好,畢竟季雲箏太不討人.....討人喜歡了。”

季雲箏每說一句話,鮮血便是溢位不少。

“不......師尊......”塵不棄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有時候......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是季雲笙,不是季雲箏.....這樣......這樣你.....你喜歡的就是我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是這樣的人。”季雲箏看向湛藍的天空,又狠狠抓上了塵不棄的衣袖,眼中似乎是不甘,是憤怒,又是無限的委屈。

“塵不棄.....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東湖醉酒,你喊的是季雲笙的名字。”

季雲箏慢慢洩了氣,只覺得可惜,可惜自己兩面三刀,可惜自己作惡多端,可惜自己是季雲箏又是季雲笙。

季雲箏猛然拔出太初劍,將塵不棄往後推。

季雲箏只覺得自己不斷往下墜落,不斷墜落,最後只能聽見不棄在崖邊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