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

塵不棄見過師尊僅僅三次。

這在以前,塵不棄簡直不敢想。

塵不棄知道師尊不喜歡看見自己,所以最近也躲到了後山練劍。

二人之間的見面次數更加少了。

後山。

太初劍在塵不棄的手中不斷髮著白色的冷光,濺起的水珠滴落在劍尖上,化為兩半。

塵不棄滿臉的水,塵不棄自己也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汗水。

因為鬱悶,塵不棄的心也鬱結,本就清冷的臉更加冷,現在真的算是生人勿近了。

“這劍很不錯。”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想必是費了不少心血才得到的吧。”

塵不棄轉身,看見了身後的黑衣人。

“是你,你竟敢還上臨淵宗來,不怕死嗎?”

塵不棄劍刺過去,黑衣人卻是化為一團煙霧,又出現在塵不棄背後。

“是影子。”看來本體不在臨淵宗,塵不棄收了劍,那就殺不了她了。

“你難道不好奇你的師尊在做什麼嗎?”黑影道。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冒充我的師尊。”塵不棄看著眼前藏頭露尾的人。

“你難道不該感謝我嗎?進入了困龍淵,得到了神武太初。”黑衣人歪著頭,詭異的笑道。

“你要是來說這件事情的話,那就可以走了。”塵不棄想要走。

黑影慢慢消失,但是話卻是在塵不棄的背後響起:“想知道你的師尊在做什麼,去劍門密室去看一眼就行了,一切都會明白的。”

塵不棄沒有回應。

身後卻是再一次響起了那黑影的話:“你該去了解了解你那好師尊的真實面目。”

深夜,師尊還是沒有回來,看來師尊再一次在劍門休息了。

可是心中卻是時不時想起那黑影的話,師尊到底是在劍門做什麼?

塵不棄睡不著,索性翻身下床,親自去問問師尊。

........

劍門,密室。

季雲箏正看著眼前的棺木出神,突然身後出現了一道黑影。

“仙尊。”

聽著刺耳的聲音,季雲箏並沒有理會:“怎麼,弄一個影子,是打算做什麼?”

“自然是來找仙尊敘舊了。”

“敘舊,難道我們認識?”季雲箏看著眼前的人。

“仙尊大名,如雷貫耳,誰人不知柴桑一戰,仙尊一劍破開歸墟,擊退溫如玉。”

“所以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季雲箏看著眼前的黑棺,相比其他的,我更好奇你的身份。

“不著急,早晚有一天,仙尊會知道的。”黑影道。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蕭無恙的事情的。”黑影道。

“是嗎,你能知道什麼。”季雲箏雖然這麼說,但手指還是忍不住蜷縮起來。

“你不是最想要帶蕭無恙回家嗎,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東西在哪裡。”黑影道。

“你知道騙我的下場的。”季雲箏轉身,盯著面前的黑影。

“哈哈哈哈.....”黑影大笑,隨後身軀慢慢消失不見。

季雲箏立即追了出去。

......

塵不棄來到劍門的時候,就看見裡面似乎有微弱的燈光。

想起師尊不讓自己進去,但是師尊既然在裡面,如今直接去問問。

塵不棄踏進劍門,看見了滿院的桃花都已經枯萎,一片死氣。

來到大廳,塵不棄突然想起來黑影說的密室。

難不成劍門還有密室?

塵不棄腳步往前,看著四周。

果不其然,看見了牆上掛著的那一幅畫之後,牆壁有裂縫,那顯然是黑影說的密室了。

塵不棄有些猶豫,但是想著師尊既然也在裡面,便慢慢推開了門。

通道十分狹窄,但是漆黑無比,一股寒涼孤寂的感覺撲面而來,塵不棄竟然覺得心驚。

這裡面到底是怎麼樣的場景。

走過了漆黑長長的通道,塵不棄掀開擋在眼前的黑布。

黑布之下,是無數的長明燈倒映在塵不棄的瞳孔中。

每一盞燈之下,都有漆黑的牌位,牌位上入木三分的字,看的塵不棄心驚肉跳。

這些......這些都是臨淵宗戰死的先祖牌位。

上面有臨淵宗第四代掌門,有師尊的十一位師兄,在臨淵宗掌門牌位之下,有一塊看著已經些許磨損的牌位,那是.....蕭無恙的靈位。

塵不棄腳步發顫,每走近一步,長明燈火就跳動一下,塵不棄能夠感覺到無數的怨氣圍繞在自己身邊。

面前的黑棺,更是有一股凶煞之氣,棺蓋沒有合上,塵不棄腳步凝重的走上去,裡面......躺的會是誰的屍體?

塵不棄呼氣顫抖,往下望去,只是看見一具身穿臨淵宗服飾的屍體,往上看去,腰間還掛著和師尊腰間一模一樣的玉佩。

再往上看,塵不棄的眼神卻是驀然睜大,頭呢?為什麼沒有頭顱。

塵不棄連忙後退,幾乎要摔倒在地,所以這具無頭屍體是誰?是蕭無恙嗎?

那磨損的牌位,無頭的屍體,師尊五百年來,是不是經常來到此處,睡在這裡?

此地煞氣如此重,師尊一直待在這裡,還會是一個正常人嗎?

師尊為什麼沒有在這裡,師尊呢?

是那黑影故意引自己來的,塵不棄想到這裡,跌跌撞撞就要離開。

可是卻撞上了一個人懷中,塵不棄捏著手中寒涼的手。

往上望去,是師尊在燈火照映下似笑非笑的臉。

“師....尊......師尊...”塵不棄顫抖出聲。

“我不是說過.....不能進來嗎?”季雲箏笑意盈盈的看著塵不棄,可是在塵不棄眼中,師尊看著如地獄惡鬼般。

塵不棄想要離開,卻被季雲箏狠狠抓著手腕:“我說,不是不讓你進來嗎,為什麼不聽話?”

“我.....我.....”塵不棄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害怕了,覺得我和心中的師尊很不一樣,是不是?”季雲箏平靜的摩挲著牌位。

“不是的,師尊,我不是故意進來的。”

“是嗎?”季雲箏顯然不相信,眼中帶有殺意的看著塵不棄。

塵不棄不敢置信師尊竟然如此看著自己,那殺意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