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飛舟上飛了兩天,還只是在半路上。

“在前面停一下吧。”季雲箏道。

“前面似乎是東臨城?”沈懷玉道。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下山,和師姐一起遊歷過的地方。”季雲箏似乎又陷入了回憶。

飛舟龐大,直接進城太過引人注目,所以在郊外,眾人便都下去了。

塵不棄攙扶著師尊,蒙玉也攙扶著師尊,似乎是一大家子病秧子進城了。

塵不棄找了東臨城最昂貴的客棧,開了兩間上房。

正要將人扶進去,門外卻是嘩啦啦來了一大堆人。

為首的是身著湖藍色衣衫的女子,戴著幃帽,塵不棄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那女子遙遙一拜,道:“不知仙尊來到東臨城,有失遠迎。”

季雲箏背影一僵,只好轉過身子:“藍城主,好久不見。”

那女子上前一步,摘下幃帽:“是啊,很久不見了。”

塵不棄現在才算是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雖不是絕色佳人,和師尊沒有什麼可比性,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給人一種歲月的厚重感,讓人見之不忘。

塵不棄明白了,這大概又是師尊的故人。

眼看著那藍衫女子似乎還有話要說,師尊也想過去,塵不棄只好讓路,但是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

眼看著她們二人走出門外,看不見了,塵不棄一雙目光便是直勾勾的看著門,似乎要將門看穿。

塵不棄悄悄挪到青鳥身邊,問道:“這一次是師尊的故人嗎?”

青鳥點點頭:“是。”

“是那種故人,要動手嗎?”塵不棄捏了捏手心,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欸欸誒....冷靜。”青鳥立即將人攔住:“這個不能動手,她和金如意不一樣,她雖然仰慕你師尊,但是一直進退有禮,而且我聽說這藍城主為人光明磊落,將東臨城治理的井井有條,主人也很敬重她的。”

塵不棄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但是一想起這人也仰慕師尊,心中就有一股難言的感覺。

師尊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喜歡,真的很想把師尊藏起來,就給自己一個人看。

塵不棄猛地被自己這想法驚呆了。

不怕覬覦師尊的人有花花腸子,就怕覬覦師尊的人是真心實意。

這樣的話,師尊怎麼把持得住。

塵不棄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走下樓,剛好碰到師尊進來。

塵不棄立即上前握著師尊的手,哈了一口氣:“師尊,你的手又冷了。”

二人親密間的舉動果然引起了藍從雪的注意。

藍從雪上前一步,彬彬有禮:“不知這位是?”

季雲箏笑著:“忘了和藍城主解釋了,這是我的弟子塵不棄。”

“原來是侄兒。”藍從雪笑笑,但是笑意卻是帶著一點苦澀。

“不棄,藍城主邀請我們去城主府小住,你看何如?”季雲箏詢問塵不棄的意見。

塵不棄雖然不想去,但是想起沈師姐重傷,城主府的條件肯定是比客棧好的,只能同意。

“一切都聽師尊的。”塵不棄道。

就這樣,一行人又搬到城主府。

季雲箏看著眼前城主府三個大字,一時間有些尷尬,只能快步進入。

塵不棄看著師尊反常的樣子,看了一眼頭上的牌匾,頓時臉都黑了。

那牌匾上的字,蒼勁有力,塵不棄一眼就看出那是師尊的手臂。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誼,會讓師尊親自題字。

塵不棄滿臉灰色的進了屋子。

“仙尊看看,城主府格局可比當年有什麼改變?”藍從雪問。

季雲箏四處環顧,搖搖頭:“並沒有什麼改變。”

“那仙尊可還喜歡這個佈局,或者是缺了什麼,仙尊一定要和我說,我會立馬改善的。”藍從雪十分期待能夠從季雲箏的嘴中說出什麼。

季雲箏只是道:“很好。”

藍從雪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落寞,在看見塵不棄緊握著季雲箏的手,眼神更加複雜。

不過藍從雪有自己的驕傲,自己有愛意只會大大方方說出來,而不會暗地動手腳。

其實多年前,藍從雪已經告知了季雲箏自己的心意,只是那個時候她拒絕了自己。

自己雖然也羨慕金如意能夠對季雲箏死纏爛打,但是自己身後是全部的東臨百姓,自己不能因為兒女情長。

“這就是仙尊的房間,藍幽閣。”正說著,眾人已經來到了住處。

塵不棄撇著嘴,心中恨得牙癢癢,但是面上還是笑盈盈的:“真的是一個好名字啊,一走進就感覺到幽靜,藍城主有心了,我替師尊謝謝藍城主。”

藍從雪笑笑,“仙尊的弟子倒是真的彬彬有禮。”

“師尊教的好,藍城主如此熱情待客,作為師尊唯一的親傳弟子,自該感謝。”塵不棄笑著,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季雲箏總覺的氣氛古古怪怪的,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青鳥只覺得自己聞到了好大一股茶味,就是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

藍從雪不是一個傻子,自然看出來塵不棄的想法,只是藍從雪好奇,仙尊是否對弟子也是這個想法?

藍從雪看看季雲箏,只看見季雲箏的眼神正看著弟子,完全沒有離開。

藍從雪苦笑一聲,隨即道:“我還有事,各位就當成自己家,自便吧。”

“好。”季雲箏柔聲道。

塵不棄聽見這聲音,立即握著師尊的手,將人帶進了屋。

“師尊。不如我們進屋去看看吧。”塵不棄提議道。

“好。”季雲箏才剛剛回答,腳邊便是一個踉蹌,被帶進去了。

門被關上,現在屋子中就只剩下二人。

塵不棄看著師尊一臉疑惑,瞬間委屈起來:“師尊你進了東臨城之後,就一直在和那藍城主說話,都沒有注意到徒兒了。”

季雲箏笑笑,原來是吃醋了。

季雲箏拍拍塵不棄的肩膀,語重心長:“不棄,那是長輩,多年不見的好友,自該寒暄一下?”

“不棄就不要吃醋了?”季雲箏帶著笑意道。

塵不棄雖然不看師尊,但是嘴角卻是揚起,看來師尊心中還是最在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