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不棄望去,只見鬼樓有九層,一層比一層高,頂樓似乎在山頂之端。

外層的鬼樓四角方形,且各掛了一陣鈴鐺,雖然無風,但是鈴鐺卻還是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聽著空耳,塵不棄搖晃了腦袋。

顧元懿則是推開門,裡面便是自成一派天地,歌舞昇平,舞女無數,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塵不棄看著那些舞女身上的衣衫半解,甚至有些都已經快要掛不住了,更有甚者,已經是一絲不掛了。

塵不棄立馬躲在季雲箏身後。

季雲箏也是擋在塵不棄面前,看了一眼顧元懿,彷彿在說:“我們帶了小孩子呢,怎麼能讓小孩子見這些?”

顧元懿臉色無辜:“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呀。我也不知道里面是這樣的情景啊。”

“破。”季雲箏指尖陣法結成,頓時那些還在跳動的舞女,便是全部顯出了原來的樣子。

塵不棄偷偷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在中央都是一些狐狸,還有一些山狼。

“不知有貴客降臨,有失遠迎。”遠處人未到聲先到。

一陣煙霧升起,剛剛高座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戴著面紗,一身白紗的女子。

女子眉目妖嬈,乃是十足的妖孽。

雪白的寸足一步,一步走在血紅色的地毯上,更加顯得白皙。

“不知貴客到此,有何貴幹?”女子柔聲問道。

顧元懿道:“敢問樓主貴姓?”

“小女子白妖。”

“敢問白樓主,最近可有狐妖入盛京?”顧元懿問。

“狐妖?”白妖愣了一瞬間,“國師請看,這些都是近些日子來的狐妖。”

顧元懿一看,這排排站的足有十幾個了,都是近些日子進來的狐妖?

可是兇手該是一個,兇案現場並沒發現其他的毛髮,這麼多狐妖,自己怎麼辨認?

顧元懿向季雲箏遞眼神求救,季雲箏掃了一眼站著的狐妖,上前一步,問道:“這些狐妖之中,可有白狐?”

白妖輕笑:“不曾,我們這些都是一些山野野狐,哪裡會有白狐,白狐珍貴,一向是青丘王族之子,怎會來這裡?”

“不過敢問閣下是?”白妖問道。

“在下雲笙。”季雲箏聲音有些不自然道。

塵不棄卻是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師尊。

季雲箏傳音解釋:“一時間沒有想到什麼好名字,只是借用你雲姐姐的名字了,不棄介意嗎?”

塵不棄愣了許久,才搖搖頭。

“雲道長,那身後那位呢?”白妖問。

“啊,那是我的弟子,名喚塵不棄。”季雲箏解釋。

“塵不棄.......倒是一個好名字。”白妖道。

“在下只想要一處容身之所,並不想於國師為敵,國師可暫時在這裡住下,等在下找到符合國師的白狐,再來告知。”

顧元懿看看季雲箏,季雲箏點點頭:“如此便多謝樓主了。”

“來人,帶各位二樓雅間請。”白妖吩咐。

塵不棄緊緊跟隨師尊,不敢遠了一步。

“各位貴客,這是三間房間,各位隨意。”

季雲箏道:“不必了,我徒兒初次下山,膽子小,她和我睡一間。”

侍從看著二人,最後行禮退下。

顧元懿愣愣的看著季雲箏:“你們睡一間?”

這徒兒看著挺大的啊,怎麼還和師尊睡一間?

雖然顧元懿心中有話本那樣的想法,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啊,修雅不是那樣的人。

“不可以嗎?”季雲箏反問?

“這個自然可有,只是你徒兒也不小了,還睡在一起,難道沒人說閒話嗎?”顧元懿問道。

“說閒話的只有你一個人。”季雲箏道:“再者,我總覺得此處危機重重,不棄還是跟在我的身邊好一點。”

塵不棄也是點點頭:“師尊身子弱,我要留在師尊身邊照顧師尊。”

眼看著師徒二人“情深意重”,顧元懿也不好說些什麼。

“那好,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們即時通知我。”顧元懿道。

“知道了。”

季雲箏推門進入,看著屋子,頓時覺得不對勁,怎麼如此喜慶?

花花綠綠的,特別是床,大紅色的像什麼樣子?

季雲箏只覺得一天疲乏極了,掀開被子就躺了下去。

塵不棄四處觀察著,發現床頭有一個檀木盒子,而且還沒有上鎖。

便起了好奇心,“啪嗒”一聲,塵不棄開啟盒子,只覺得裡面的東西都很是奇怪。

塵不棄拿起來一個細細觀察,是一個“玉柱”,玉柱裡面是鏤空的,還帶了花紋,不過中指長短,倒是比中指粗一些,但是為何玉柱上又有綁帶,難不成是系在腰上的?問道:“師尊。這是何物?”

季雲箏半掀開眼皮看了一眼,立馬睡意全無,彈跳起來,一把將東西丟進盒子,“啪”的一聲,飛快且大力的蓋上。

“師尊....怎麼突然這樣大反應?”塵不棄不解,還想再開啟看看,卻被季雲箏一把抱走。

“這個...這個是.......”季雲箏絞盡腦子,“這個是一種工具,反正...反正現在用不著,還是別看了。”

“那何時用得著?”塵不棄見師尊緊緊抱著盒子,難不成有什麼用處?

“這個,反正現在用不著,等你長大之後,遇見喜歡的人就知道了。”季雲箏模稜兩可。

“所以我現在不知道此物用處,是因為還沒遇見喜歡的人嗎?”塵不棄問。

季雲箏點點頭:“對,此物你也許會有知道的一天,現在不必著急。”

“那好吧,走了一天了,師尊好好歇息吧。”塵不棄道。

說完,便開始整理床鋪。

季雲箏將盒子放在自己睡覺的一邊,確保塵不棄接觸不到之後,才準備躺下。

二人都解衣,準備休息。

可是就在躺下的一瞬間,床板不知道為何又動了起來。

床板往中間凹陷了一點弧度,二人躺下不察,滾在了一處。

塵不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緊緊抱著季雲箏,生怕師尊磕著碰著。

季雲箏搖了搖床板,發現還是用在那種事情上的東西,一氣之下,又氣了一下。

罷了,左右是自己在人家地盤上,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