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不棄如珍如寶的抱著畫,一刻也捨不得撒手。
青鳥感嘆:“主人好久沒動筆了。”
季雲箏只是笑道:“就當是給你成人禮的禮物了,希望你以後人如青竹,自成氣節。”
“是,師尊教誨,弟子銘記於心。”塵不棄點頭,眼中是承諾的堅定。
“吃飯吧。”
眾人落座,季雲箏看著豐盛的佳餚,想起了在紅葉林的時候,不棄還只是會給自己做各色各樣的魚,如今倒是會很多了。
“看起來很不錯呢,很想一嘗佳餚。”季雲箏道。
青鳥笑著道:“修士多辟穀,你不知道以前你師尊多喜歡這些口腹之慾呢。”
塵不棄笑道:“想來青鳥姐姐喜歡吃東西,也是隨了師尊吧。”
眾人相視一笑。青鳥面紅耳赤:“我是身子大,所以餓的快。”
“好好好,今日你就多吃一點。”塵不棄為眾人布筷。
季雲箏看著桌子上似乎空了什麼,吩咐道:“去把我埋在竹林下的酒拿出來。”
“好嘞。”青鳥興沖沖的去拿酒。
“徒兒在竹林練劍那麼久,都未發現裡面有酒。”塵不棄笑笑。
“我若不說,你怎麼會知道呢,這酒幾百年了,想來也該喝了。”季雲箏回想,似乎是師姐還在的時候,自己埋下去的。
當初自己下山,見凡間有在兒女出生時候埋下酒,等到兒女長大之後,再挖出來享用,季雲箏那個時候也是鬧著想要酒,最後師姐便也給自己埋下了幾壇。
如今世事變遷,自己都記不清了,也是如今想起飯桌之上少了美酒,才想起來一樁舊事。
塵不棄滿臉羨慕,“只可惜我並不知道父母是誰,家住何方。”
季雲箏提起了不棄的傷心事,只好道:“過些日子,我也給你埋下幾壇酒可好?”
“當真嗎,師尊。”塵不棄驚喜問道。
“自然,不過可能埋不了幾年了。”季雲箏笑道。
“為何?”塵不棄不解。
“那是因為在你出嫁之時,這酒便會取出來給賓客享用。”青鳥抱著酒笑道。
塵不棄頓時紅了臉:“青鳥姐姐瞎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嫁人?”
季雲箏倒是仔細看著塵不棄,多年未見,不棄已然長成大姑娘了,如此絕色,怎麼會嫁不出去。
“不棄可有中意的男子?”季雲箏問。
“沒有,師尊不要取笑我了。”塵不棄立馬搖頭。
也對,季雲箏有些遺憾,不棄自小就在清淨崖之中,除了不棄自己,哪裡還有男子?而且因著和長老們的關係,不棄只怕也沒有和其他門弟子交流的機會。
也罷,季雲箏暗自想著,臨淵宗都是烏合之眾,這些人哪配,將來自己為不棄在其他地方物色。
眼看著師尊還有想法,塵不棄立馬錶明立場:“徒兒不願意嫁人,只願意一輩子修道。”
季雲箏搖搖頭,但還是答應了,“好,師尊不逼你,想必將來的事情自有定數。”
畢竟喜歡這件事情,向來是身不由己的。
“師尊,前些日子蒙玉傳信回來說和師姐找到一味草藥,有很大的可能能夠治療師尊身上的寒疾。”塵不棄道。
“原來她們還沒有回來。”季雲箏倒是以為她們已經回來了。
“師姐說在南境找到藥引,所以耽擱久了一點。”塵不棄解釋。
“倒是為難她們了。”季雲箏嘆氣。
眼看著師尊似乎有愁容,塵不棄立即道:“師尊嚐嚐這酒,剛剛溫了,想必對師尊寒疾沒什麼影響。”
倒是很小心啊,季雲箏笑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季雲箏想象中的醇香清冽並沒有,只是像白水一般,無滋無味。
塵不棄喝了一口,只覺得回味無窮。
青鳥嘆道:“果真是好酒,百年的等待終究是值得的。”
“師尊,這酒很好喝。”塵不棄道。
季雲箏笑笑:“嗯,醇香清冽,好酒。”
季雲箏照著想象中的味道,描述了出來,
三人把酒對月,清風帶著竹葉,片片飄落。
青鳥已經變成了醉鳥,塵不棄只好將人攙扶回去。
季雲箏覺得肩頭一暖,是身上多了一件披風。
“師尊,夜深了,小心著涼。”塵不棄將帶子繫緊,生怕有一絲風吹入。
“師尊,不如回屋吧。”塵不棄建議。
“也好,那就回去。”季雲箏踉蹌著腳步,塵不棄立即攙扶。
塵不棄本打算將東西收拾好,卻是覺得臉色緋紅,丹田處隱隱有一股暖流。
難不成,難不成又是那個.......
塵不棄顧不得許多,只能往外跑。
屋內的季雲箏不管是躺著還是坐著,都覺得臉色發燙,腦子也似乎不太清醒。
季雲箏左右也睡不著,索性出去吹吹風,醒醒酒。
屋外空無一人,就連不棄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自己腳步虛浮,季雲箏還是想著讓人扶自己比較好。
口訣翻動,季雲箏一笑原來在後山。
後山有一處冷泉,季雲箏畏寒,從來沒有去過那裡,不知道為何,不棄會突然去那裡。
季雲箏想著,腳步卻是往後山去。
今日月光如水,灑落清池碎石上,倒映出點點熒光,波紋搖晃,水聲潺潺。
怎麼,是誰在沐浴?
季雲箏睜著有些朦朧的眼睛,看見了冷泉內似乎有一人影,後背有著斑駁的竹影,長髮浸入冷泉,絲絲霧氣騰起,季雲箏看不清。
“是不棄嗎?”季雲箏問。
只是並未有人回應。
季雲箏靠近,來到冷泉邊,涼意似乎吹散了季雲箏的酒氣,看清了眼前的人。
“不棄,你怎麼在這裡?”季雲箏問。
塵不棄並未回應。
季雲箏這才發現其中的不妥,不棄臉色潮紅,似乎在忍耐什麼?
季雲箏伸出手,摸了摸不棄的臉,滾燙異常。
塵不棄只覺得臉上似乎有一絲涼意,不捨得離開,那涼意後退一步,塵不棄便靠近一步,最後索性雙手緊鎖著涼意,不允許離開。
似乎覺得不夠,塵不棄又順著那涼意攀升,渾身柔弱無骨的貼近。
季雲箏甚少被人如此貼近,感受著不棄不再瘦弱的身軀,季雲箏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塵不棄抬頭,便看見了近在眼前的人,“雲姐姐.....是雲姐姐嗎?我好想你....”
季雲箏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嘴唇便貼上熾熱之物。
眼前的人不斷放大,季雲箏將對面之人的呢喃聽的清清楚楚。
“雲姐姐,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