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塔的妖獸已經全部被趕回去,剩下死的妖獸,屍體全部被丟入山崖下。

青鳥下不去,只能急匆匆回去。

“主人.....主人.....不好了。”青鳥著急的直接摔倒在地。

季雲箏站起來,問道:“可是塵不棄出了什麼事情?”

“塵不棄給主人在鎮妖塔山崖下采藥,封印不知何故解開,妖獸都跑出來了,塵不棄也跌入山崖,不知生死。”青鳥帶著哭意。

“好好的,妖獸怎麼會突然出來.”季雲箏問。

“不知道,當時秦良也在場,他已經死於獸潮之下了,李義大怒,說要殺了.....殺了塵不棄。”

事到如今,季雲箏也沒什麼時間想這是陰謀還是詭計了,山崖下瘴氣十足,塵不棄又受了傷,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事大概也算是自己連累了她。

“你守好這裡,我去去就回來。”季雲箏吩咐。

“主人是要去救人嗎,我也去。”不管什麼情況,青鳥都要陪著主人的。

“你不能去,下面瘴氣重,你下去了我還要照顧你。”

“可是.........”青鳥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點頭:“主人你可一定要小心。”

季雲箏來到鎮妖塔的時候,妖獸已經全部被關入了鎮妖塔。

倒是地上一具白布蓋著的石頭,分外引人注目。

看見季雲箏來了,李義頓時就發作起來:“仙尊,塵不棄膽大妄為,破壞陣眼,放出妖獸,害得我徒兒慘死,如今我要劍門給我一個交代。”

“如今她也掉入懸崖,你還要什麼交代。”季雲箏語氣不善。

“仙尊難得出來,是想要下去救人吧。”趙槐“好心”囑咐道:“仙尊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塵不棄剛剛入門,受不了下面的瘴氣,想來凶多吉少,但是死了也好,也算是劍門給法陣門的交代了,仙尊就不必下去了,不然到時候仙尊也上不來了,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季雲箏冷哼一聲:“不勞你們費心,我上不上的來自有天意,倒是你們打住,這事情還未有定論,髒水可不是隨便潑在我徒兒身上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仙尊的意思難道還是我們這些長老冤枉了塵不棄不成?”李義喊道。

“未嘗沒有可能。”

季雲箏只留下輕飄飄一句話,便直接飛身下了懸崖。

只剩下一些長老怒氣衝衝。

“當真是太過分了。”趙槐氣的吹鬍子瞪眼:“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能上來。”

鎮妖塔下森林樹立,由於多年前斬殺的妖獸,屍體都是直接丟入山崖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屍瘴,這瘴氣有劇毒。

饒是季雲箏下來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這瘴氣味道也是難聞,不過好在季雲箏本來就沒有味覺,倒也沒有什麼影響。

季雲箏看著遠處有幾具新鮮的妖獸屍體,想來塵不棄就在附近。

季雲箏默唸口訣,想著確定塵不棄的方位。

當初自己給她送的玉佩就是能夠感應到她的。

季雲箏睜開眼睛,看見了頭頂霧濛濛之處,似乎有光亮。

是塵不棄,她掉落的時候被山崖的樹木掛住了,也算她命大,要是直接摔下來,只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季雲箏立即飛身上去,將人抱下來。

看著塵不棄手中緊緊抓著的布袋子,季雲箏只是將人背起來,現在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季雲箏每走一步,就能夠感覺到塵不棄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臉上,只是這感覺十分微弱。

季雲箏顧不得自己胸腔的難受,邊走邊觀察著。

良久,季雲箏才看見一處矮小的山洞,此處瘴氣稀了一點,想來沒有什麼大礙,自己剛剛也給塵不棄餵了解毒丹。

將人放下,季雲箏想要抽出布袋子,卻被塵不棄抓的很緊,無奈,季雲箏只能直接放棄,轉而撕開塵不棄肩膀處的衣衫。

看著血淋淋的兩個窟窿,且血跡發黑,想必那妖獸口中有毒。季雲箏立即吸出毒血,眼下只能採用原始的辦法了,靈力還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季雲箏吐出好幾口毒血,才看見塵不棄肩膀處的傷口血跡慢慢變回鮮紅色。

塵不棄似乎是因為疼痛,眉頭緊皺。

季雲箏替塵不棄上完藥,包紮好,仔細看了看塵不棄。

今日的事情,大概是塵不棄代替自己成了那些人的靶子,說到底,算是自己連累了她。

季雲箏伸出手,替她撫平了緊皺的眉頭。

只可惜,如今的自己並不能替不棄討回公道。

“抱歉,連累你了。”季雲箏輕聲道。

..........

塵不棄覺得自己的傷口很疼,摔下來的時候,塵不棄想了很多,她以為最後自己會傷心不能替雲姐姐報仇。

可是捏著身下的布袋子,塵不棄最後擔心的是要是自己回不去了,師尊怎麼辦?

慢慢睜開眼睛,塵不棄眼前還是很朦朧,只能依稀看見火苗跳動著。

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的衣衫,似乎還帶著一股藥香,沖淡了瘴氣的味道。

“師尊......師尊。”

季雲箏猛然驚醒,卻是看見塵不棄掙扎著想要起來。

“別動,你的傷口還沒好。”季雲箏過來扶著人。

眼前的人真的是師尊,塵不棄紅了眼眶,就像是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負,自然要找最親近的人的訴說。

“師尊.....師尊..我沒有,陣眼不是我破壞的,秦良不是我害的。師尊您相信我。”塵不棄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師尊會相信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季雲箏仔細安慰著人,抱著人,拍著她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師尊知道你是冤枉的,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季雲箏嘴中不斷念叨著,最後胸前的人慢慢安靜下來,竟然又是睡著了。

季雲箏無奈笑笑,也罷,那就在休息休息吧。

季雲箏將人放下,改好大氅。

本想快步離開,卻還是沒忍住,“嗯....咳咳.....”看著掌中的鮮血,季雲箏只是伸出手掌擦了擦,確保看不出一絲血跡。

自己大概是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