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玉來的時候，整個清淨崖靜悄悄的。
沈懷玉慢慢推開門，確實看見滿地的亂衣服，還有床上的兩個鼓起。
沈懷玉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立馬快速且小聲的將門關上。
看來，看來自己還是等師叔醒來再說吧。
師叔......師叔也真是的，就算多年沒有道侶，也不該對塵不棄下手啊。
直覺告訴自己師叔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眼見為實，要不就是塵不棄在給師叔取暖，嗯.......如此一想倒是能解釋的通了。
季雲箏醒來看見的又是塵不棄在自己眼前。
似乎是沒有好好看著她，如今近距離看，她英氣不少。
眉眼也長開了，不再是以前面黃肌瘦的樣子。
對了，塵不棄如今也十四了，按照凡間來說，十五就該成年了。
不知道為什麼，近些日子，總是想起在紅葉林時和她相處的情景。
她對自己的關心，對自己的懷念，似乎一刻都未曾停過。千辛萬苦來到臨淵宗，也只是為了自己報仇。
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就是雲笙，她們之間的相遇是帶著滿心算計，自己還數次想要殺她，她會如何做，會殺了自己嗎？
季雲箏往後退了一點距離，想要離塵不棄遠一點，卻被緊緊抱著，不得動彈分毫。
“師尊......師尊....”明明是熟睡的人，卻在感覺到一點動靜之後，立即醒了過來。
“師尊，你沒事吧？”塵不棄一臉擔憂的起來，摸了摸師尊的臉頰，雖然不熱，但是至少也不是很冷，比昨晚好多了。
“我沒事。”季雲箏起來，純白的褻衣已經變得皺巴巴，似乎是昨晚塵不棄緊緊抱著所致。
“你出去吧，我想換衣服。”季雲箏道。
塵不棄則是光著腳跑去找了一件乾淨的褻衣，遞給師尊：“我來給師尊換。”
季雲箏抬起眼看著她，卻見塵不棄臉上有的只是擔心，“也好。”
季雲箏不知怎麼想的，倒是真的同意了。
塵不棄臉色肅穆，似乎在做一件正經的事情，將手輕輕的搭上師尊的肩膀。
那瘦弱的感覺又引起塵不棄的一陣心疼，隨著衣料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塵不棄只能看見隨著光裸的後背，就像羊脂玉一樣白，這可能是師尊常年沒有外出的遠古。
二人的距離如此近，似乎之間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塵不棄不懂，季雲箏怎麼可能不懂，季雲箏覺得難耐，只好撇過了臉，不去看塵不棄老學究的樣子。
“師尊抬手。”塵不棄輕聲道。
季雲箏只好乖乖抬起手。
塵不棄將衣衫攏好，又將褻衣上的帶子繫好。
一件又一件，穿的極其有耐心。
“師尊臉這麼紅了？”塵不棄看著師尊低著頭，臉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季雲箏將塵不棄還搭在身上的手拿下來，神色如常：“我很好。”
門被開啟，塵不棄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院子中的沈懷玉。
“師姐，你怎麼在這？”
“我昨日知道了大殿上的事情，有些擔心你師尊，所以來看看。”沈懷玉解釋。
“嗯。”想起昨晚的事情，塵不棄心中的恨意就止不住，早晚有一天，她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昨晚你的師尊還好嗎？”沈懷玉問。
“師尊回來的路上身體一直很冷。”雖然師尊說了不能對外說，但是沈懷玉不是外人。
“糊塗，那你怎麼沒去喊我呢。”沈懷玉就要進去看看。
“師姐，我給師尊暖身了，師尊好多了。”
沈懷玉一臉驚訝的看著塵不棄，似乎若有所思。
她記得上一次師叔的情況也很是危急，但是還是度過了，那個時候自己還以為是師叔修為深厚。
但是看著眼前的人，沈懷玉又覺得自己可能錯了。
師叔身上的寒毒並不是只要隨便一個人暖身就能緩解的，那是歸墟加重的寒毒，可是塵不棄卻可以。
塵不棄如今也大了，和師尊如此親密似乎於理不合，但是如果能夠緩解師叔身上的傷痛，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你師尊。”
“是。”
推門進來的時候，季雲箏問：“是沈懷玉嗎？”
“是，師尊，師姐很擔心您的傷勢。”
季雲箏沒有對此再說什麼，而是囑咐道：“如今我在臨淵宗的處境你想必也清楚，以後無事還是不要出清淨崖了，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師尊......他們如此欺侮於您，我看不下去。”塵不棄有些憤恨。
“仙門弱肉強食，你現在只能保全自身，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兩次。”季雲箏道。
這話好熟悉，好似雲姐姐也說過。
塵不棄看著季雲箏的臉，沒有說話。
季雲箏只是自顧自吩咐著：“宗門大比你也不用去了，沒什麼意思，況且秦良也不會參加了。”
“師尊的意思是？”
“那晚，他永遠拿不起劍了。”季雲箏解釋。
塵不棄再一次感受到師尊對自己好，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師尊犯不上如此對待秦良，也不會得罪法陣門。
“是，師尊，我以後不隨便出去。”
師尊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你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你，能教給你的，我都可以教給你。”季雲箏道。
“師尊。”塵不棄眼神亮亮的，看著季雲箏，師尊對自己真的很好。
“好了，你以後就在清淨崖練劍吧，等級結丹之後，我再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季雲箏吩咐。
“是，師尊。”
看著如此乖巧順從自己的塵不棄，季雲箏深吸一口氣，其實轉換一個方法也不錯，至少不用做那等沒良心的事情。
只要自己對塵不棄好一點，再好一點，將來她學成之後，就能替自己拿回想要的一切了。
自己，自己......只需要再等百年，等著塵不棄成為劍尊，成為劍門的下一任繼承者，想必那個時候她也有實力與那溫如玉一戰了。
想起歸墟碎裂的一角，季雲箏摩挲著手指，也不知道溫如玉想辦法修好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