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幾日害的師尊生氣,所以這幾天塵不棄都不被允許練劍,可是想著自己的招式,塵不棄是寢食難安。
這幾天,塵不棄的情緒明顯看起來低落許多。
青鳥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劍門好不容易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怎麼看著主人似乎不太開心?
看著塵不棄在外忙忙碌碌的樣子,青鳥對著季雲箏,止不住的嘆氣。
“你今日來我這裡已經嘆氣無數回了。”季雲箏放下捏著書的手,只是半天,卻也是沒有翻動。
“主人,您好似對塵不棄有偏見。”青鳥有些猶豫的說出來。
季雲箏沉默,沒有說話。
“主人,別的人弟子如此勤奮上進都會很開心,但是主人你......”
季雲箏只是問:“我記得一開始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如今倒是一直為她說話。”
青鳥有一點不好意思:“主人,她做的飯很好吃,而且也勤奮,努力,這樣的人,我覺得我們劍門應該好好培養。”
“你覺得我還有多少時間.....”季雲箏問。
“呸呸呸........主人別說不吉利的話,主人還能活五百年。”青鳥激動起來。
“咳咳.....”季雲箏努力平復心緒,自嘲道:“我的身體你很清楚,如今不過是廢人一個,可是...可是我還有願望沒有達成,我......真的很不甘心。”
青鳥自然真的主人說的是什麼,可是如今主人向溫如玉報仇已然是不可能了。
“所以主人,將來塵不棄長大之後,繼承劍門衣缽,或許能夠完成主人的願望。”青鳥勸道。
“與其將希望寄託在其他人身上,不如自己親自動手。”季雲箏深思著。
“主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青鳥不明白,自己動手,可是如今主人身體還沒好,短時間仙門也沒有實力攻入魔界。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出去走走。”季雲箏道。
“是去那裡嗎?”青鳥問。
季雲箏沒有說話,只是往前走,青鳥心中明白,只好將大氅披在主人身上。
門外,塵不棄正在灑掃,看見季雲箏走出來,連忙迎上去:“師尊。”
“嗯。”季雲箏草草應答一聲,就要走。
“師尊.....”
“還有何事?”季雲箏臉色帶著一點不耐。
“師尊.....今日。今日我能練劍了嗎?”塵不棄小心翼翼問。
“看來你並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季雲箏心思煩躁,面對著塵不棄的進步越發糾結。
“師尊.....為何,我只是想為唯一在乎的人報仇,我不明白錯在哪裡?”塵不棄忍不住問了出來。
季雲箏神色蒼白,似乎有些搖搖欲墜。
“師尊....你沒事吧,徒兒有錯,不該頂撞師尊。”塵不棄立即想要去攙扶,卻被季雲箏一把甩開。
“你....跪在門口,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回去。”季雲箏丟下一句話。
“主人....”青鳥想要勸阻已經是來不及。
青鳥傳音給塵不棄:“你跪一會就好,你沒有修行,受不住的。”
可是塵不棄似乎也是賭氣了,直直的跪了下去,身形筆直。
劍門。
季雲箏站在牌匾之下,看著寂寥蕭索的閣樓,心中的寒意也是越來越重。
青鳥攙扶著季雲箏,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劍門本是主人以前的殿宇,恢宏大氣,牌匾劍門二字更是主人的師尊親筆所書,只是主人自從身體不好之後,就住在清淨崖了,劍門也再無人居住。
門前還有已經枯死的梅花,那是主人的師姐蕭長老親自種下的,只可惜在多年前枯死,主人用了很多辦法都救不活。
“你在這吧,我進去看看。”季雲箏吩咐。
“是。”
季雲箏走得慢,走了半刻鐘,才到內殿。
劍門的一草一木,都是師姐還有師兄,師尊為自己佈置的,如今斯人已逝,徒留空屋了。
這裡的每一處地方,季雲箏都能想起當和師姐相處的滴滴答答,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得恍若隔世。
“師姐,我很想你。”
.......
季雲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看見門外那個瘦小的身影,季雲箏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又明白了。
“你可知錯。”季雲箏輕聲問。
“徒兒頂撞師尊,有錯。”塵不棄答道。
“還有呢?”季雲箏再問。
塵不棄卻是沒有再回答。
青鳥立即給塵不棄使眼色,讓她認個錯,說過幾天再學劍招。
只可惜塵不棄也是倔強的很,只是跪著,並不說話。
季雲箏看著她,倒是又知道了這人的性格,冥頑不靈。
季雲箏沒有再說話,只是進了屋。
青鳥一個頭兩個大,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倔強呢,比誰更加倔強嗎?
青鳥急急忙忙將主人扶進去,主人這身子可不能動氣。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隔絕的二人之間的距離。
“主人,別生氣,我回去勸勸她,她只是太年輕了。”青鳥兩邊勸解。
“你出去吧,我倒要看看她練劍的決心有多堅持。”季雲箏看著緊閉的門,揮揮手。
青鳥無奈,只好離開。
季雲箏端坐在屋內,只是看著眼前的虛空,似乎在思索什麼。
塵不棄跪在青石板磚上,膝蓋早已經烏青,她修為低下,到了這個時辰,也實在是難以忍受,塵不棄似乎感覺膝蓋不是自己的。
門又被開啟,季雲箏一身白衣,站在寒風之中,冷風帶起季雲箏的髮絲,似乎下一刻季雲箏就要倒下去。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季雲箏出聲。
這是什麼意思,塵不棄想來也明白。
“我沒錯,師尊明鑑。”塵不棄態度恭恭敬敬,看不出一絲不敬。
“看來清淨崖一天的冷風都沒有吹醒你的腦子,你便再想一下吧。”季雲箏又進了屋。
塵不棄只是倔強的不肯低頭,看著屋內微弱的燈光,又看著那燈光熄滅,塵不棄只覺得眼前最近的一絲光亮都沒有了。
清淨崖到了深夜便是寒風瑟瑟,即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塵不棄凍的渾身顫抖,但還是緊咬牙關。
“我.......我沒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