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的心中一咯噔,強撐著面色不變,不讓趙槐看出異樣來。
主人私自下山,要是被這些人看出來,又要借題發揮了。
“怎麼可能!主人一直都在屋內休息,掌門不要信口雌黃。”青鳥道。
趙槐冷哼一聲:“既然在屋內,我們應該進去問安。”
趙槐不管不顧,徑直越過青鳥,就要推開門。
“你們誰敢!”青鳥大喊:“主人休息的時候讓我看門,我是不會放你們進去的,想要進去,先打過我再說。”
趙槐只是看了青鳥一眼,臉上的輕蔑顯而易見,區區一隻畜牲,自己還不放在眼裡。
只是手一揮,青鳥便是摔倒在地。
青鳥看著磕破的手腕,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趙槐燒出一個窟窿來。
要不是主人封了自己的大半修為,自己非得將整個臨淵山燒光。
趙槐瞥了青鳥一眼,隨即袖子一轉,背在身後,推開了門,他倒要看看,季雲箏病弱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早就懷疑了。
門被推開,趙槐抬起眼,滿以為屋內空無一人,卻是在看見那抹素白色的身影后,瞳孔不自覺放大。
季雲箏臉色平平,可是身上的威壓壓的眾人喘不過來氣。
季雲箏只是低下頭看著剛剛還囂張無比的人,現在如鵪鶉一樣一步步後退。
季雲箏最喜歡步步緊逼了。
他退一步,季雲箏就進一步,絲毫不給一派掌門的面子,將他生生逼退到眾人身前。
看著眾人臉色變化,季雲箏收了身上的威壓,淡淡道:“找我什麼事?”
眾人沉默不語。
季雲箏語氣加重:“剛剛不是都很著急嗎,看不見我天都要塌了的樣子,如今怎麼一句話都沒有?”
今日的季雲箏十分反常,以前病怏怏的樣子,身上一點修為的樣子都沒有,如今眾人竟然被季雲箏壓的不敢說一句話,難不成季雲箏以前的樣子都是裝的?
眾人心思各異,可是季雲箏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明明還有如此修為,為什麼還要隱藏實力,趙槐一時間拿不準,也不敢妄下定論。
“仙尊說笑了,我們只是擔心仙尊身體。”趙槐臉色尷尬。
“行了,本尊很好,活的也會比你們長久,這個答案,諸位可滿意?”季雲箏聲音看似輕飄飄,卻穿過了每一個人都耳邊。
“沒事就走吧,我不喜歡這麼多人,烏泱泱的,如蒼蠅般吵鬧。”季雲箏冷冷說道:“對了,趙槐留下。”
趙槐心中疑惑,眾人都要離開,為何單獨要自己留下?
還沒等趙槐想明白,“啪”的一聲,十分清脆響亮。
趙槐捂著臉簡直不敢置信。
季雲箏只是揮動了一下手指,一個巴掌印赫然映在趙槐的臉上。
“仙尊這是何意!”趙槐咬牙切齒。所有的人也是呆愣當場。
季雲箏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哦,因為他推了青鳥。”
這.......眾人皆是難以置信,就因為一隻鳥,掌摑一派掌門,季雲箏實在是欺人太甚。
但是仙尊的身份擺在那裡,季雲箏如今又先發制人,眾人只好沉默不語,趙槐也只能抬手道歉:“仙尊,是弟子的不是。”
“你知道就好。”季雲箏語氣倏然冷下來:“青鳥是我的靈獸,陪我征戰柴桑的時候,你們或許還在閻羅殿等著投胎,她不是你能教訓的,所以以後你該明白怎麼做?對吧,趙掌門!”
“弟子明白。”眾人應答。
“那就全部退下。”
季雲箏話音剛落,剛才還烏泱泱的一大堆人,頓時只剩下青鳥,季雲箏和沈懷玉在場了。
沈懷玉無奈嘆息:“師叔,你這樣當場掌摑掌門,是否不太妥當。”
何止是不太妥當,雖然傷害性小,但是侮辱性極強。
季雲箏看了看青鳥的小傷口,瞥了沈懷玉一眼:“我打他不只是因為他對青鳥出手,而是因為這麼多年來,他不思進取,反而學著凡人那一套,苦心鑽營,將整個仙門都納入己手。”
沈懷玉低頭,這一點倒是十分中肯,堂堂掌門,修為竟然只是元嬰期,且百年來未有一絲進步,臨淵門早已經不復以前了。
“師叔,實在是柴桑一戰,耗盡臨淵的英才了,師叔,你如今........”沈懷玉滿是嘆息。
要是當初自己的師尊,師叔,還有師祖在的話,臨淵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今天下第一仙門,也只是外表繁華了。
“所以,一切都該撥亂反正了。”季雲箏看著沈懷玉,眼中的情緒是沈懷玉從來都看不懂的。
“師叔,你這是什麼意思?”沈懷玉心中有一種預想。
“自然是壯大臨淵,然後再親自摘了溫如玉的腦袋,你說呢?”季雲箏嘴角勾笑,眼中的瘋狂看的沈懷玉心驚。
溫如玉有上古神器歸墟在手,即使柴桑一戰,隕落了臨淵掌門,以及十二位小乘期的師叔,都只是重傷溫如玉,她並沒有死。
唯一活下來的季雲箏,如今也是病體纏綿,可是如今她竟然說要去摘了溫如玉的腦袋,且不說臨淵門全盛時期都殺不了溫如玉,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
要是別人聽見了,只怕是會覺得季雲箏是失心瘋了。
溫如玉有神器在手,五百年了,如今只怕是早已經傷愈了,只怕下一次仙魔大戰,立馬就要來了。
沈懷玉雖然擔心,但是一想起自己只是一個醫修,並不能左右天下大事,只能無奈搖了搖頭。自己想那麼多做什麼呢,自己是醫修,如今最主要的就是治好季師叔。
“既如此,便祝願師叔得償所願。”沈懷玉道。
老實說,沈懷玉也希望季師叔能夠殺了溫如玉,畢竟自己的師尊在柴桑身死,溫如玉還那樣侮辱師尊,自己身為師尊唯一的弟子,不能為師尊報仇,這也是沈懷玉一大遺憾。
眼看著沈懷玉離去,青鳥才來到季雲箏面前,問:“主人,您要禁書做什麼?”
這是青鳥早就想問的了。
季雲箏看著青鳥,搖搖頭:“將來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