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破罐子破摔

“你這樣天天喝酒賭牌,這日子還過不過了?”莫耀祖的老婆劉藝十分惱火,自從莫耀祖被豐潤廠開除後,家裡就一直走背運,剛出生的兒子也夭折了,更讓劉藝覺得生無可趣。偏偏丈夫又是個好吃懶做的人,要不是當初有錢的大姑姐來說煤,劉藝打死也不會嫁給這樣無貌無才的莫耀祖。

劉藝,人如其名,嬌小玲瓏,自帶文藝氣質,當年也算是文藝專科班裡的班花了。一次和同學聚會,認識了莫耀祖,就被莫耀祖死纏爛打上了。劉藝眼高,根本看不上五短身材的莫耀祖,奈何莫耀祖有個有錢的姐姐,砸了一大筆彩禮給普通人家的劉藝父母,劉藝父母樂的連連答應,並規勸女兒:嫁得好一輩子不愁吃穿。劉藝在莫耀祖姐姐各種金銀首飾和奢侈品包包的攻擊下,也就預設了這樁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婚事。但,每每面對粗鄙的莫耀祖,劉藝打心底裡是不甘心的。

丟了工作,兒子也沒了,莫耀祖很是頹廢,於是開始借酒消愁,實在悶了,又去和一幫酒肉朋友賭錢。姐姐莫蘭芝聽從丈夫常明達的意思,為了不讓莫耀祖去騷擾章耀陽的太太,決定自掏十萬塊錢腰包給小舅子,以此平復事端。

莫耀祖拿了姐姐十萬塊錢,心情也著實好了一陣,和妻子劉藝商量,拿這錢去做點小本生意,劉藝也贊同丈夫的想法。於是,莫耀祖開起了早餐店,生意還很是不錯,數著可觀的收入,莫耀祖的朝天鼻興奮地翕動著。

可是,好景不長,隨著附近陸續開出幾家早餐店後,莫耀祖店裡的生意,一下子一落千丈;苦苦撐了半年後,莫耀祖的早餐店關張了,也將姐姐給的十萬塊錢虧得所剩無幾,莫耀祖心灰意冷,又恢復起喝酒賭錢來。

今晚,莫耀祖一身酒氣,到凌晨一點才回家來,正熟睡的劉藝被吵醒,劉藝氣得破口大罵,將近一年來對莫耀祖的極度不滿和厭惡全發洩了出來,劉藝指著莫耀祖的鼻子罵道:“你個窩囊廢,我是瞎了眼嫁給你了,我隨便找個男人都比你強。”

“老子……花了錢娶你……老子要是……沒錢……你會嫁給我嗎……”莫耀祖七分醉三分醒,大著舌頭回嗆劉藝。

“你有錢?你他媽的就是個窮光蛋,要不是你姐,你啥都不是。”劉藝氣得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個臭娘們,說誰是窮光蛋。”莫耀祖用手撐著梳妝檯,醉眼兇兇地瞪著床上氣勢洶洶的妻子。

“說你,你就是窮光蛋窩囊廢……”劉藝毫不示弱。

“啪”的一大耳光,將瘦小的劉藝扇倒在枕頭上,不等劉藝哀嚎,莫耀祖已經騎在劉藝身上,拳頭雨點般地落在劉藝的頭上和身上,劉藝又疼又怕,抱著腦袋直喊救命。

直到莫耀祖打累了,翻滾在一旁,鼾聲如雷地沉沉睡去。

劉藝被莫耀祖打得差點失去了知覺,趴了半天,才吃力地坐起身。劉藝第一次被莫耀祖這樣對待,驚嚇的連哭都忘了,下床收拾了換洗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踉蹌地出門打車投奔孃家而去。

第二天上午,莫耀祖在極度口渴中強行醒來,喚著妻子道:“藝,我要喝水。”

莫耀祖喊了半天,也沒見劉藝出現,心下疑惑,起床在家找了個遍,也不見劉藝的蹤影。莫耀祖回餐廳倒了杯水,大口喝著,心下嘀咕道:“人去哪了?”

解了渴,莫耀祖揉著生疼的腦門,去廳裡的沙發上躺下,並拿了茶几上的手機,撥通劉藝的電話,嘟聲過後,電話被對方結束通話。莫耀祖心下奇怪,又繼續打了過去,還是被秒拒,來來回回幾次,莫耀祖再撥打,劉藝的手機已經關機。

莫耀祖不明所以然,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想了想,又撥通老丈人家的電話,幾聲嘟聲後,是劉藝的爸爸接的電話,上來就怒吼道:“姓莫的畜生,你真狠啊,把劉藝打成這樣,離婚,必須離婚。”

還沒第莫耀祖答話,劉藝的爸爸就掐斷了電話,留莫耀祖一臉的莫名其妙,自言自語道:“我打劉藝?我啥時候打她了,莫名其妙……”

莫耀祖沒當回事,繼續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剛躺下,手機鈴又響了,莫耀祖抄起手機,是姐姐莫蘭芝打來的,忙坐起身接通,剛喂了一聲,就被莫蘭芝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你是作死了嗎?打老婆了,哪學來的本事。不爭氣的東西,家遲早得讓你敗完。”

“姐,我沒打劉藝,我都喝醉了,剛睡醒,也不見劉藝。”莫耀祖辯解道。

“劉藝剛剛給我電話的,說你昨晚差點把她打死,她回孃家去了,你還不去看看,你這個不爭氣的,遲早讓你氣死。”莫蘭芝恨的咬牙切齒地掐了電話。

莫耀祖被這突如其來的責罵弄得一頭霧水,努力去回想昨晚的事,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為了弄清真像,莫耀祖只能起身出門去老丈人家探個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