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周順義到麻將館找李豔

殷嬸麻將館,有街坊鄰居的捧場,李豔和殷晨輝盡心盡力地經營著。

“李豔,你這出來了也不來看看我,怎麼說我們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吧。”周順義聽說李豔出獄了,早就按捺不住要來找李豔,苦於自己殘疾了下不了樓,年老的父母也不同意周順義再招惹李豔。這天,周順義趁父母去了菜場買菜,開了門,等在門口,見對門的張麻子出門,便給了張麻子二十塊錢,央了張麻子將自己背下樓。張麻子貪財,收了周順義二十塊錢,氣喘吁吁地將肥胖的周順義背下了一樓半,並盡職地安頓好周順義在輪椅上。於是,周順義順利地出現在了李豔的面前。

十來年的幽居生活,街坊鄰居都快將周順義遺忘了,見周順義的突然出現,也都好奇地停下手裡的牌,扭頭望了過來。正巧老張頭也在搓麻將,見老友周順義出現,歡欣地離桌迎了過去,道:“呀,老周,你怎麼下樓了?好久不見你。”

周順義扭了扭肥胖的身軀,輕蔑地瞟了一眼老張頭道:“我怎麼下樓還要給你彙報嗎?老子癱在家裡這些年,也不見你來望望我。”

“哎呀,老周啊,我想去望你的,不是我自己也出了點事嘛,所以就耽擱了。”老張頭對那次被人胖揍一頓還心有餘悸,惶惶地道。

“我聽說了,準是火鍋店那小娘們使的壞,我懷疑我出事也是遭人暗算了。”周順義恨恨地道。

“是的是的,我也這樣懷疑的……”老張頭附和。

“你來幹什麼?”李豔時隔二十多年再見周順義,除了從心底泛起的嫌惡,再沒了當初年少無知生出的情愫。

“豔兒,我知道你回來了,早就想來望望你,你也不來望我,你看我這腳,我也不方便來找你。”周順義涎著臉皮笑著對李豔說。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瓜葛,各人過好各人的日子。”李豔冷著臉,毫不客氣地道。

“豔,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的啊。”周順義表明心跡。

“哼……說這話不怕被閻王割了舌頭,當初是誰一個電話來要分手的?你的女兒現在也該有二十多歲了吧?”李豔反譏道。

“豔,哪有不吵架的夫妻,當初我也是一時色迷心竅,後來你不也有男人了嗎,也不是我單方面的事。”周順義恬不知恥地道。

“你走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李豔下逐客令。

“豔,你真的要對我這樣絕情嗎?”周順義見李豔這樣的態度,頓時臉色一拉,準備耍橫道。

“哼……你想跟我玩耍橫這一套,你還差遠了,惹急了老孃,大不了再進去蹲完下半輩子。”李豔睜送雙眼瞪著周順義那滿臉的橫肉,發狠道。

“你……”周順義聽李豔話裡有話,轉念一想,這娘們,曾經是殺過人的,頓時後背心一陣涼意,縮了縮脖子,裝可憐道:“豔,你看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能忍心這樣對我嗎?”

“你走吧,今後井水不犯河水,好自為之。”李豔出了收銀臺,遞了五十塊錢給老張頭,請他將周順義送回去。

老張頭拿了錢,點頭哈腰地推起周順義,往麻將館外而去。周順義在輪椅上扭著頭叫道:“豔,一日夫妻百日恩吶,空了來望望我……”

出了麻將館,老張頭歡快地推著周順義往周順義家的方向快走。周順義卻趁老張頭不注意,一把奪過老張頭捏在手裡的錢道:“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這這這……這是豔子給我的錢……”老張頭見錢被搶,急了,伸手去摳周順義握著錢的拳頭。周順義抬手對著老張頭的鼻子就是一拳,老張頭的鼻血頓時“譁”地流到了下巴上,痛的老張頭捂著鼻子哀嚎道:“周順義,你這個老流氓,你還動手了。”

“老子就動手了,怎麼滴?”周順義蠻橫地兇道。

“你這個癱子,竟想欺負我。”老張頭急了,四下找,在邊上的花壇裡,操起一塊板磚,惡狠狠地拍到了周順義那肥胖的腦袋上。也不知是老張頭瘦弱勁小,還是周順義腦骨硬,老張頭這一板磚,竟末傷周順義分毫。周順義見老張頭拿磚頭拍自己,頓時暴怒地揮拳就往老張頭的肚子上招呼了上去。老張頭哪經得起周順義那沙包般大的拳頭,痛的一下子蹲了下去。趁老張頭蹲下的空隙,周順義又對著老張頭的腦袋,一頓老拳,老張頭被打的捂著腦袋鬼哭狼嚎,毫無還手之力。周順義“呸”了一口,道:“跟老子玩狠,你找死。”

周順義搖著輪椅,揚長而去,留下在地上捂著腦袋打滾哀嚎的老張頭。

殷晨輝送飯來麻將館,見李豔氣鼓鼓地坐在收銀臺內生悶氣,也不便多問,招呼李豔吃飯,並體貼地幫李豔繼上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