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你現在來我公司一趟,我有事找你。”接到潘總的指示,張惠放下手頭的事,驅車去往飛鴻。

張惠徑直推開潘總辦公室門,人未進,聲先傳,調笑道:“潘總,您這麼急召喚奴家,是有什麼大單要賜給奴家嗎?”

“小惠,來,坐……”坐在沙發上的潘總,抽著煙,辦公室煙味濃郁,潘總神情焦躁地招呼張惠入座。

“哎呀,親愛的,你這是咋了?別抽了,你咋抽這麼多煙了?”張惠伸手拿下潘總夾在手指上的煙,掐滅在裝滿菸屁股的菸灰缸裡,關心地問道。

“惠啊,這事你得幫我。”潘總用手抹了把臉,摟住張惠,百感交集地說道:“惠啊,還是你懂事,我們在一起也好幾年了,你從不為難我。”

“潘總,今天是怎麼了?感慨起來了。”張惠靠在潘總胸前,疑惑地看著焦慮的潘總問道。

“惠,莉莉懷孕了。”潘總煩躁地道。

“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張惠驚的從潘總懷裡掙了出來,坐直身子道。

“每次都做了措施的,我現在懷疑這丫頭耍心機。”潘總分析。

“玖莉不是這樣的人,我太瞭解你了,你興起,哪還管避不避孕。”張惠酸溜溜地道,雖然是自己撮合的潘總和玖莉,但還不是為了戴米可,不然,張惠也不願將潘總這樣的金主主動讓給玖莉。

“玖莉什麼打算?”張惠繼續瞭解情況。

“我讓她去醫院打掉孩子,給她二十萬補償,她不同意,要生下孩子。惠,你說我都這把年紀了,離婚也不可能,我怎麼要這個孩子。再說,之前小蓉的事,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莉莉步她的後塵。”潘總苦惱萬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來處理吧。”張惠安撫著焦躁的潘總。

“惠,有勞你了。”見張惠應允下,潘總心也稍稍定了下來,重新將張惠摟進懷裡。

回戴米可的路上,張惠邊開車邊思量著如何處理玖莉懷孕的事,衡量著利害關係。張惠撥通玖莉的手機,問清玖莉的行蹤,直接往玖莉住的公寓樓開去。

“惠姐,你咋來了?”玖莉邊給張惠開門,邊招呼道:“惠姐,沙發上坐,你喝點什麼?果汁可以嗎?”

“你不用忙,給我杯白開水就好了。”張惠在沙發上坐下。

玖莉端了水杯,放到張惠面前的茶几上,在張惠的側邊坐下。

“莉莉,我剛從潘總辦公室過來。你的事潘總都告訴我了,你有什麼打算?”張惠開門見山直入主題道。

“惠姐,我沒想要這個孩子,只是潘鴻年的態度太讓我失望了,出事了就另一副嘴臉。”玖莉低著頭,手指絞著身上的睡衣下襬。

“你不想要這孩子,就要抓緊時間去醫院做手術,不能拖,胎兒月份大了,做手術危險,還傷身。”張惠關心道。

“潘鴻年得給我個說法,不然,這孩子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看他怎麼收場。”玖莉對潘總前後判若兩人的嘴臉,心下還是憤憤不平。

“你不要為了爭這樣一口不值得的氣,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了。再說,你即使生下孩子,潘鴻年的老婆,可不是善茬,她會讓潘鴻年淨身出戶,一分錢都撈不到。”張惠說道。

“為什麼?”玖莉不解。

“潘鴻年的老婆,對潘鴻年在外拈花惹草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她知道,有錢男人,就好這口,但是,絕對不允許潘鴻年在外面播種。有一年,潘鴻年的一個小女朋友懷孕了,想母憑子貴上位,潘鴻年軟硬兼施沒辦法,最後讓他老婆出面,他老婆將那小姑娘打到流產,後來花了一筆錢,不了了之。我們都知道,有錢人,到了一定成就和地位,基本都是黑白兩道有人的,你說,一個小黃毛丫頭,怎麼去抗衡?”張惠將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再說了,潘鴻年已經答應給你二十萬的補償,這個數目,說明潘鴻年對你還是有感情的。莉莉,見好就收,退一萬步說,如果你和潘鴻年撕破了臉,今後我們戴米可的訂單,就會少了一半,孰輕孰重,你要好好思量。”張惠心裡面,始終將戴米可的前程放在了首位。

玖莉原本就沒打算要這孩子,聽張惠這一分析,玖莉也不願意拿戴米可的前途冒險,畢竟,自己今後的生活,還要靠戴米可,玖莉輕嘆一聲:“惠姐,你明天能陪我去醫院嗎?”

“好,我陪你去。”張惠拍了拍玖莉的手背,貼心地道:“你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嗯……”玖莉視張惠為自己人生路上唯一的知已,對張惠的決定,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的配合的。

“好了,我走了,公司很多事要忙。”張惠起身告辭。

一刻鐘後,玖莉的賬單訊息通知:銀行卡到賬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