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完婚的陳義偉,新婚燕爾,和妻子正是膩歪期,陳家時刻上演一幕幕親熱劇。玖莉看不慣,翻個白眼躲回房裡,玖莉嫂子不樂意了,陰陽怪氣地對陳義偉和婆婆說:“哎呀,有人看不慣我了,我始終是個外人啊……”
“說哪裡話,丹丹,你是陳家人,誰敢看不慣你,我削他。”陳義偉護妻心切,將嘴湊上妻子的臉巴結著道。
“丹丹,你別多心,香香從小就這不冷不熱的性子,別計較。”陳母遞上一塊甜瓜,安撫道:“你倆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媽就心滿意足了。”
“嬰兒房都沒有,生了孩子嬰兒床也不知道放哪?”丹丹嘟囔著。
“丹丹,這個你放心,你只管生,嬰兒房的事媽來解決。”陳媽拍著胸脯打著保票道。
“這麼大姑娘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還這樣賴在孃家,難不成要在孃家住一輩子嗎?”丹丹寡淡的臉拉垮著,心裡對玖莉這個和自己不鹹不淡的小姑子,十萬分的排斥。
丹丹有意的拉高聲音的話,盡入房裡玖莉的耳裡。
“我住家裡關你什麼事?我沒沒有男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你大我三歲,還是我們家收了你,不然你也沒人要……”聽嫂子這麼刻薄地排擠自己,玖莉氣不打一處來,將手裡的書狠狠摔在桌上,開了房門就衝到廳裡,和新嫂子對峙起來。
“你你……是你哥追的我,不是我死皮賴臉賴著你哥的……”丹丹被玖莉一頓猛嗆,氣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叫嚷道。
“是……我哥是瞎了眼,追你。”玖莉毫不示弱,對這個寡相的嫂子,玖莉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加上嫂子刻薄的本性,更是讓玖莉打心底裡生厭。
陳義偉見妹妹頂撞自己的新婚妻子,心疼地站起來摟過妻子,用行動表示自己的立場,衝著玖莉喊道:“你說啥呢?閉嘴,還不給你嫂嫂賠禮道歉。”
“香香,你想幹什麼?唯恐天下不亂嗎?”陳母也加入斥責玖莉的隊伍。
“偉……我才嫁進你們陳家,你妹妹就這樣欺負我,讓我以後在這個家怎麼生存的下去,嗚嗚嗚……”丹丹見自家男人和婆婆都偏向自己,更加有恃無恐,撲進陳義偉的懷裡,假裝萬分委屈地,呼天搶地地嚎了起來。
“別演戲了,一副刻薄相,嫌陳家房子小?當初你咋不嫁個有別墅的有錢人家?才進門兩個月,就來排擠我,是我佔你地了?還是要你養了?”玖莉將長久來壓抑在心裡的不痛快,統統渲洩了出來。
“閉嘴,香香,越說越過分。”陳母大聲對著女兒喝斥道。
“我說錯了嗎?自從有了她,她就是這個家的祖宗,什麼都要依著她,偏偏她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市井小婦女。狹隘自私,貪婪刻薄,你們指望這樣的女人給陳家延續什麼好基因?”玖莉越說越氣,乾脆一股腦將壓在心底的話倒了個痛快。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玖莉的臉上響起,陳母怒吼道:“你這個死丫頭,口無遮攔的,你是要造反嗎?”
玖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時自己的媽媽是重男輕女,但記憶裡,媽媽從來沒有動過自己一根手指頭,今天,卻為了討好兒媳婦,打了自己。玖莉的眼淚“譁”地傾落下來,捂著臉顫聲說道:“行……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行……我走,我給你們騰地方,以後,就當沒我這個人……”
“你滾好了……”陳義偉全然不顧及兄妹親情,指著家門口怒吼道。
玖莉憤恨地瞪著面前這三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決絕地頭也不回地甩門而出。
蘇陽城的夏夜,很是燥熱,玖莉哭泣著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心裡卻感到刺骨的寒意,對那個從小生長的家,已無半點眷戀。
無家可歸,又無處可棲,玖莉無助地蹲下身來,抽泣著拔通沈小白的手機。
“喂……玖莉。”沈小白秒接電話。
“我無家可歸了……”玖莉抽泣著。
“怎麼了?玖莉,你在哪?我來找你。”沈小白聽見玖莉的哭聲,頓時慌了神,焦急地追問。
“我在蘇陽大橋上……”
“好好……你別動,在那等我,我馬上到。”
十分鐘後,沈小白從計程車上下來,衝到玖莉面前,緊緊抱著玖莉,撫著玖莉的背安撫道:“不要怕,有我在,不哭……”
玖莉無助地伏在沈小白的懷裡,哭的聲嘶力竭。
沈小白就近給玖莉開了間店,安頓玖莉。玖莉心力交瘁,倦縮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沈小白坐在床邊,輕輕握著玖莉的手。玖莉掛著淚痕的臉上,蒼白而疲倦,往日熱烈的紅唇,也泛著傷心的白色,長長的睫毛,將原本清徹明亮的雙眼緊緊鎖住,蓬鬆的長卷發,散亂在枕頭和脖子上。
此刻睡去的玖莉,像極了迷途的羔羊,慌亂又驚怕。
沈小白的心瞬間疼痛起來,憂傷在緊皺的眉頭上打了個結。
沈小白趴在床邊,守護了玖莉一個晚上。
早上醒來,兩人洗漱完畢,沈小白帶了玖莉,回玖莉家收拾東西,將玖莉的衣物用品全部打包,搬離了這個住了二十七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