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 芳心暗許
觸景傷情，章耀陽又想起了那年剛認識韻茹時的情景:自己揹著崴了腳的韻茹去蘇陽街上買糖炒栗子。韻茹那歡快的笑聲，和眼前索菲婭的笑聲一樣，純粹愉悅。
章耀陽的眼裡，又泛起淚光來，默默地跟在毫無察覺章耀陽悲傷神色的索菲婭身後。
索菲婭讓章耀陽在原地等著，歡快地轉進一家超市，不一會，索菲婭提了購物袋出來，對著發愣的章耀陽道:“耀陽哥，走，我們回房。”
“嗯，不逛了？”章耀陽輕聲問。
“不能太久，小敏一個人在酒店，不放心，我們回房吃。”索菲婭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她掛念一個人在酒店睡覺的憶敏，所以買了吃的，就急著往回走。
夏夜的街頭，行人不少，索菲婭急著趕回酒店，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後面駛來的電動車蹭上，章耀陽眼疾手快，一把摟過並肩而行的索菲婭閃在一邊，才避免了一場事故。
索菲婭始料未及地被章耀陽一把摟進懷裡，重心不穩，竟一把圈住章耀陽的腰，整張臉貼在章耀陽的胸前，聽見章耀陽因驚嚇變的急速的心跳聲。
這樣如情侶般零距離的擁抱，從索菲婭髮間散發出的陣陣淡香，讓章耀陽片刻恍惚起來，似乎懷裡的人是自己的亡妻韻茹。
索菲婭從未戀愛過，對男女之事還沒開悟。除了爸爸龍卓平，索菲婭是第一次被異性這樣摟在懷裡，別樣的情愫驟然炸裂開來，心如小鹿亂撞，抱著章耀陽的腰，僵硬地不知所措。
“索菲婭，沒被碰到吧？”章耀陽率先回過神來，關心地問伏在自己懷裡的索菲婭。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感知都沒了？”此刻的索菲婭，貼在章耀陽的懷裡，除了心狂跳，已經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
“你沒事吧？”見索菲婭在自己懷裡僵著身子，章耀陽慌張地問道:“你站直身，動動手腳，看有沒有哪疼。”
“我……我動不了……”索菲婭的身體微顫起來。
“你別動，你等一下……”章耀陽任索菲婭抱著自己的腰，歪著身子，將手裡的食物袋放在地上，扶著索菲婭的雙肩，將索菲婭身子扳正，湊近索菲婭的臉道:“不要緊張，剛才那電動車應該沒碰到你的，你動動手腳。”
索菲婭卻是滿臉緋紅，低下頭，努力動了動手腳。
“有哪裡疼嗎？”章耀陽急切地問。
“沒有……”索菲婭低聲回答。
“呼……”章耀陽長吁一口氣，放下心來。
“我就是感覺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索菲婭低喃道。
“應該是被嚇著了，沒事。來，你抓著我的手臂，試試走走。”章耀陽伸出手臂給索菲婭扶著借力。
“我腳軟……”索菲婭可憐巴巴地移了移綿軟的腳。
見索菲婭是真嚇著了，章耀陽撿起地上的食袋，又背對著索菲婭蹲下身，道:“上來，我揹你回去。”
章耀陽揹著全身癱軟的索菲婭往酒店方向大步走去。
索菲婭雙手圈著章耀陽的脖子，趴在章耀陽的背上，心裡升起大概只有戀愛才有的情愫吧，雖然索菲婭還未涉足過愛情。
回了酒店，章耀陽已經大汗淋漓，章耀陽將索菲婭安置回房，並將帶回來的食物鋪在索菲婭坐著的床上，道:“你吃點東西，看會不會好點，我回房衝個澡。”
衝完澡的章耀陽，不放心索菲婭，又回過來探望，卻見索菲婭從超市購物袋裡掏出一瓶酒，遞到章耀陽面前:“給你買的。”
“你……好好喝什麼酒？”章耀陽雖話帶責備，但還是眼帶歡喜地接過酒瓶。
“五糧液？你買這麼好的酒做什麼？”章耀陽看著手裡的酒。
“貴的酒好喝，一會給我喝點，我看是不是比上次的酒好喝。”索菲婭不懂酒，只知道貴的就是好的。
“這瓶酒可以換上次那個十幾瓶，你又不會喝酒，不準喝。”
“你一個人喝又沒意思，我陪你喝點……”
“就你一口酒就醉的酒量，怎麼陪我？得了，你喝飲料。”章耀陽指了指房間櫥櫃裡酒店供應的飲料。
“那好吧……”索菲婭滑下床，走去櫥櫃拿飲料。
章耀陽見索菲婭行動自如，欣慰地揚起了嘴角。
“把小敏叫醒吧，我們這樣吃東西，有點良心不安。”索菲婭不忍心揹著憶敏吃好吃的。
“你試試能不能叫醒……”章耀陽擰著酒瓶蓋，話裡帶著寵溺。
索菲婭從食袋裡拿出一隻燒雞腿，放到憶敏鼻子前，輕聲叫道:“小敏，起來吃好吃的……”
憶敏呼吸均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索菲婭又將雞腿換成糖炒栗子，依然沒用。
“你別廢神了，她沒睡飽是叫不醒的。”章耀陽拿了杯子，挑了幾樣下酒食物，放到圍椅的茶几上，坐下來自斟自飲起來。
“耀陽哥……”索菲婭啃著雞腿，嘴裡塞的滿滿的。
“唔……”章耀陽應答道。
“我們接下來去哪？”
“往北走，走到哪算哪。”
“嗯……耀陽哥……”
“唔……”
“問你個問題……”
“唔……”
“愛情是什麼感覺？”
“唔？”章耀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坐在床上大塊朵頤的沒心沒肺的索菲婭，想了想道:“等你遇上了就知道什麼感覺了……”
“哦……”索菲婭正想繼續追問，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索菲婭忙吮了吮指頭上的油漬，伸手去拿手機接通電話:“爸爸……”
見索菲婭在接家人的電話，章耀陽撈起茶几上的食物，拿了酒瓶杯子，悄悄退出索菲婭的房間回房喝酒。
索菲婭接著爸爸的電話，心思卻注意著出了房的章耀陽身上:“爸爸，我很好，您放心，我再玩幾天就回去了……”
“爸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不用擔心我……知道了……知道了……我掛了……什麼？你要影片……爸……我在吃東西……就這樣……喂……聽不見，酒店訊號不好，我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