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樂心急如焚地趕回王宮,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如同鼓點一般急促。

聽說白姑現如今住進了流雲殿,她都捨得從流雲峰下來了,定然是病得不輕。錦樂禁不住胡思亂想,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白姑那蒼白的面容,越想越覺得可怕……

當她終於來到白姑的寢宮時,看到白姑正躺在床上,眉頭緊鎖,臉色蒼白。

錦樂連忙走上前去,握住白姑的手:“白姑,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白芷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錦樂回來了,心中暗自竊喜。

她裝作虛弱地說道:“錦樂,我頭疼得厲害,御醫說,我是憂思過度。”

錦樂聽了,心中更加擔憂,她坐在床邊,輕輕地為白姑按摩頭部,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

“白姑,逝者如斯,你不要多想了,我和寒煜在,我們會陪著你的。”

“我這是擔心你呀,你一人偷跑出去,煜兒找了你那麼久,我擔驚受怕,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錦樂心中愧疚:“白姑,讓你擔心了,以後我不再亂跑了。”

“哎……錦樂你這丫頭,還叫我白姑,你是心裡沒有我這個母后唷……”白芷哭訴著,不時給一旁的寒煜遞去眼色。

“母后母后,我只是叫順嘴了,我今後一定改!”

白姑聽了,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她知道錦樂是真心關心她的。

“好好好,你這麼乖,叫了我幾聲母后,我頭疼都好些了。”

她握住錦樂的手,說道:“錦樂,你們倆,以後好好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錦樂一臉認真的模樣,“母后,你放心,我回來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的。”

白芷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寒煜緩緩走近,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錦樂的小手,柔聲道:“樂兒,讓母后好好休息……這幾日你就住在扶光殿吧,扶光殿離流雲殿很近,你想要隨時過來探望母后,也會方便許多。”

錦樂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好……好吧。”

扶光殿。

蓮花琉璃燈亮起,透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在精美的紫竹屏風上,竹子便像是有了生命,搖曳生姿。

寒煜拉著錦樂的手,在扶光殿裡走著,一切彷彿跟離開時沒什麼兩樣。

直至來到寢殿,寢殿門由女侍緩緩推開,錦樂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整個人呆若木雞。

“你……你什麼時候在寢殿內修了一個這麼大的浴池?”

寒煜清了清喉嚨,緩緩道:“火毒發作時,可泡冰泉之水緩解,這樣一來也方便一些。”

“哦……倒是有幾分道理。”

錦樂點了點頭,想了想好像這是個辦法,繼而邁著腳步走了進去。

行至屋內,眾人皆退,寢殿門緊閉,燭光在壁上的金紋間跳動,映照著一池碧水,波光粼粼,空氣中多了些曖昧不明。

“對,對了,師父給你送的藥可有效?這些日子也沒見你火毒發作了。”

“哎……時運不濟……”寒煜嘆了口氣,“吃了師父給我送的藥,吐了幾次血,幸而樂兒回來了,不然我恐怕是——一命嗚呼了。”

“什麼?”錦樂瞬間急得滿臉通紅,雙腳不停地跺著地面,“你怎麼現在才說!還遊山玩水,到處跑來跑去,又去赤城,耽擱這麼長時間,快!快傳徐太醫來給你看看呀!”

“不必了。”見她如此著急,寒煜唇角勾起按捺不住的笑意,用力地將她摟入懷中,“幸好有我的樂兒,有樂兒在,我什麼都不怕……”

“你也是……太不愛惜自已了,吐血這麼大的事,卻也不說……”錦樂在他後背捶了幾下,埋怨道。

“樂兒……從小到大我不止一次地一直問老天,為什麼要讓我身帶火毒,受盡折磨,直到遇見你,老天賜我的這味解藥,我覺得自已太幸運了,我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

“大芋頭,傻芋頭……哪有人受盡折磨,還覺得自已幸運的?”

她一時情動,徑自在他耳後落下一吻。

他心頭晃盪了一下,我的樂兒,這是——開竅了?

“樂兒,可知道自已在做什麼,有什麼後果,嗯?”他目光灼熱,雙眸彷彿是黑夜中燃燒跳動的火星。

“知道。”錦樂小聲地應了一聲,順勢摟住的他的脖頸,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他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似有什麼倏然間在四肢百骸中蔓延開來……

他將她抱起,鎖在腰間,慢慢往浴池中走去……

“還記得樂兒初到北鳧時,恰好在冰泉碰到我火毒發作,誤傷了樂兒,從此樂兒便視我為洪水猛獸……”

“如今……終於可以洗刷我的冤屈了……”

水溫恰到好處,他那寬闊的肩膀和健碩的身軀在水汽中若隱若現……

她的髮絲飄蕩在水中,如墨般暈開,遮掩著婀娜的身姿。他輕撫著她的後背,感受著肌膚薄如凝脂般的滑膩……

周圍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隨著他們的動作輕輕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