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走後,阿香阿珠便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喋喋不休。
“王妃,剛才寒王在,奴婢不敢上前。”
“王妃,王上甚少來霽月殿,王妃怎麼不留王上用膳?”
小橘怕錦樂吃不好,又去小廚房做了幾道菜,正端著走了出來,聽見後面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王妃平日還是對你們太驕縱了!輪得到你們議論?”
“小橘姐姐別生氣,奴婢也是為了王妃的前程著想。”阿珠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句。
“是為著王妃的前程,還是為著自己的前程?”小橘面上帶了慍怒。
“阿珠不敢。”阿珠連忙跪下,頭也不敢抬。
“好了,小橘,你別嚇她了。”錦樂又咬了一口鴿子肉,“阿珠你起來吧。”
“你們王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著實可惡。”小橘又恨又氣。
“小橘姐姐,為何如此說呢?”阿香一臉疑惑。
“此事不提也罷。”錦樂尷尬地擺了擺手。
“莫不是王妃受了委屈?小橘姐姐才如此生氣?”阿珠緩過神來。
“這,莫不是和王上的隱疾有關?”
“隱疾,什麼隱疾?”
“阿珠,你知道什麼?快講!”
“奴婢,奴婢也只是聽說……”
“你捫心自問,王妃待你如何?還不快快說來。你說了,也好讓王妃有個心理準備啊。”小橘有些著急了。
“奴婢聽之前王宮裡當差的人說,王上自小就有隱疾,每到夏季便會發作,小時發作時,高熱不止,全靠老寒王和王后悉心照料。而今狀況愈演愈烈,據說發病的時候兩眼猩紅,如猛獸一般。不過一般都是阿狸在跟前伺候,從沒有他人見過……”
“什麼?”小橘兩眼一抹黑,差點把端菜的盤子掉落,阿香眼疾手快,立馬接了過來。
“兩眼猩紅……”錦樂喃喃自語道。他微眯的雙眼帶著嗜血的蠱惑,炙熱的吻就像是一團烈火……回想起那日的畫面,錦樂臉上便如烙上了幾抹彩霞,紅一塊白一塊的,手中的鴿子也不香了。
“王妃切莫憂心,都是傳言罷了。”阿香看到王妃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急忙安慰道。
“我吃好了,先回去休息。”錦樂起身走了,並未注意到自己臉上的晚霞已經蔓延到了耳朵根。
看著小姐的背影,小橘憂心忡忡,不知該如何是好。
屋內,錦樂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撥動著床前的珠簾,傳言是真的嗎?那日,他會如此,當真是因為隱疾發作嗎?轉頭又看見了床榻上太醫院送來的藥,太醫院,太醫院,若是真有隱疾,太醫院定會有卷宗存檔!對了!若是能去太醫院瞧一瞧,定能知道傳言的真假。
可該怎麼進去呢?定要好好思量一番。
太醫院。
“大人,奴婢們是霽月殿王妃的侍女阿香阿珠。上次太醫院送的藥王妃覺得甚好,特來讓奴婢再取一些。”
“兩位姑娘請稍坐,那是徐太醫親自配的藥,我等需去問問,隨後就將藥取來。”
“不急不急,大人您先忙。”錦樂穿著侍女阿珠的衣服,客氣有加。
錦樂和阿香由人領著走到了太醫院內的一處偏殿歇息。
待人走後,阿香埋怨道:“王妃啊,咱們還是回去吧,小橘姐姐都不讓咱們來這,您卻偏要來,還讓阿珠哄騙姐姐做桂花蓮子羹,要是小橘姐姐知道了,定又要生氣了。”
“哎呀,阿香,怎麼你也變得這麼囉嗦了?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王妃為何非要來這兒?”阿香有些坐立不安。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阿香,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錦樂噌的一下就不見了。
在太醫院轉了半天,也沒找到存放卷宗的地方,錦樂忖思道:這寒王的卷宗定不能隨處存放,定是一處穩妥的僻靜私密之所……正躊躇間,忽而眼睛一亮,石階上方一百多米似有一處閣樓……
扶光殿。
阿狸摩拳擦掌,一臉惶恐:“王上,王妃今日去了太醫院。”
他執筆的手頓了頓,抬眼問道:“王妃怎麼了,何事需要親自去太醫院?”
“這,這,王妃似乎是想去看看您在太醫院的卷宗,王上,此事該如何處理?”
他眉心蹙了蹙,努力壓住了眼底浮漫出的悲涼,“若她想看,便讓她看吧,不必為難她。”
“這,王上,此事不妥,王妃是看見了,難免……”
“阿狸,有些事,瞞是瞞不住的。隨她去吧。”
“是,王上。”阿狸心中五味雜陳,嘆了口氣,也只得聽命。這好不容易娶回來的王妃,要是這麼容易就被嚇跑了,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