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北鳧國使臣百里贊再一次覲見南甯皇。待他從朝堂出來後,甯皇立刻召見了禮部元侍郎商議。
“元卿,北鳧國有意與我南甯國聯姻,卿覺得如何?”
“吾皇,大喜啊,可喜可賀!若一女子便能換得兩國數十年太平,實乃不費一兵一而穩固朝堂呀,況此期間我南甯國亦可發展壯大,穩步青雲,時乃良策!”
“只是”甯皇捋了捋腮幫的短鬍子,“他們想要求娶一朵盛夏之花,我朝的哪一位公主是在盛夏出生,並且年滿十五未有婚約的呢?”
“這,回甯皇,臣估摸著那就是汐月公主了,汐月公主便是六月出生,已到十五週歲還未有婚約的。”元侍郎答道。
“汐月?嗯………容吾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是,甯皇,微臣告退。”元侍郎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簫妃的湘雅居。
甯皇午膳時把今日朝堂之事同簫妃一說,簫妃即刻發作,撂下筷子大哭起來。
“汐月可是咱們唯一的女兒,皇上你竟然也捨得?且不說北鳧國的寒城是個苦寒之地,那寒王是什麼性情你又不是沒聽說,汐月過去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啊!”簫妃柔弱的身姿就像是夏雨中的一隻蝴蝶被雨水打溼了翅膀。
甯皇見此心疼不已,趕忙將她扶起安慰道:“吾如何捨得你們娘倆,只是這麼一說罷了,你看看你,著急了不是?”簫妃順勢一倒偎依在甯皇的懷裡,“臣妾不管什麼國家大事,總之,要汐月去和親,臣妾是萬萬不答應的。”
“好好好,此事作罷,吾再另外想辦法。”梨花一枝春帶雨,今朝一事隨風逝。
另幾日的一個午後,甯皇在湘雅居小憩,樹上的蟬鳴聒噪不已,正命人去趕,元侍郎便來了。
“拜見甯皇,微臣想到辦法了。汐月公主不去,和親另有人選。”
“哦?說來聽聽。”甯皇饒有興致。
“微臣這幾日細細整理公主們的生辰冊,年滿十五且在盛夏出生的確是只有汐月公主一人,但微臣得知,蘇將軍之女蘇錦樂亦是在盛夏出生,前不久剛剛年滿十五。”
“蘇錦樂?臣妾倒是聽說過此人,上次還同北鳧國的將軍打過擂臺,可她並非公主呀。”簫妃疑惑地說道。
“娘娘說的對,此人並非公主,但得皇后特許,在皇家學堂與皇子公主一同唸書,可謂無上榮光,若隨便封她一個公主的名號,倒也未嘗不可。”
“皇上,此法甚好,既保住了汐月,又不傷了兩國和氣。”簫妃甚喜。
“只是,這寒王也不是迂腐之人,原本要娶的是汐月,如今我們如此安排,他作何反應也未可知啊。”甯皇摸著茶杯揣度道。
“甯皇不必憂慮,臣看北鳧國使臣百里贊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只要咱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動了他,必然能說服寒王。”元侍郎得意地說道。
“好,此事交由你去辦。”甯皇欣然允諾。
元侍郎從湘雅居出來,簫妃的掌事嬤嬤隨即跟了出來:“大人慢走,娘娘說了,事情若辦得好必有重謝。”說罷便從袖中取出來一個小荷包塞與元侍郎。元侍郎喜不自勝,自是應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