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衲就先告辭了,待日後修仙界再會,阿彌陀佛!”

上雲大師見事情交待清楚了也不多待,起身告辭。

“大師保重,再會。”

公孫止冰隨即起身抱拳一禮。

“大師一路安好。”

季安也俯身一禮,對於上雲大師是發自本心的尊敬。

“阿彌陀佛!”

看著上雲大師坐著一片袈裟法器飛遠的身影,季安有一瞬間的迷茫,世人忙忙碌碌,仙人也需四處奔波,道路不同,結果卻相同,或如意或失意罷了。

“修仙之道,求真之道,真我之道,唯我之道,最重要的是逆天改命之道!”

短短兩句卻直指修仙真意,季安感覺她一直在追求在堅持的東西在慢慢浮出水面,神海波瀾頓生,青色蓮花陡然長大一圈,更顯玉潤。

公孫止冰看著季安因為他的提醒而目光清明,氣韻漸生的模樣,第一次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季安卻彷彿被這笑容燙到了,頓時收回心神,低頭拜謝。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受益良多。”

“叫我師叔就好,待入了門自然會有人教導你,青龍令之事莫要外傳。”

公孫止冰聲音清冷,說出的話卻能讓人聽出絲暖意。

“是……”

疑惑轉頭,看向明顯有未盡之言的小姑娘。

“何事?”

“師叔可以教我一下御劍飛行嗎?我學的很快的!”

季安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可不試一下她實在不太甘心,一是這裡離著城內還遠,若是這樣走回去實在耗費時間,二是比起請教御劍飛行她更不敢開口讓師叔帶她一程。

“可以。”

公孫止冰點頭,按他原本的性格是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時間的,可一切都有例外。

季安一喜,又一頓,她現在明面上是沒有飛劍的,怎麼學?

“接著!”

季安抬頭就看到一把白色長劍飛了過來,忙小心接下,這劍長二尺,通體雪白,劍鞘上還刻著繁複的圖騰,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甚是美麗。

“師叔這是……”

“這是逑水劍,適合你現在用,看好了。”

公孫止冰取出了自己的冰劍,這劍叫銀魄,是一件靈器,已經成為公孫止冰的本命之劍,眾人雖眼熱這靈劍,可不會隨便去拔公孫家的虎鬚。

“御劍之道在於神形合一,以念制動,靈力為引,神識為輔,人劍相合。”

公孫止冰帶著季安站在自己的銀魄劍上,一邊講解一邊演示,飛劍慢慢升空,季安倒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之前已經在其他人的飛劍上感受了兩次,如今已經駕輕就熟。

可她沒想到人和人是有區別的,公孫止冰人如其名,他的劍冷硬強大,開始的時候還有所顧忌,可隨著季安適應良好,公孫止冰陡然變換飛行角度,一會急衝而上,一會飛落而下。

飛劍速度極快,季安站在公孫止冰身後忍不住有些發抖,下意識抓了個衣角穩定身體,面色緊繃,卻仍咬牙堅持著,神識緊盯公孫止冰的御劍姿勢,努力學習著。

公孫止冰在被剛觸碰到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身體一僵,有一舜的不知所措,又很快收斂心神穩穩落地。

“學會了嗎?”

公孫止冰背對著季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季安早在緩過神的時候就放下了手裡的衣襬,卻並沒發現那是公孫止冰的衣服,因為兩人今日皆是一片純白,就像兩片雪花融到了一起,難分你我。

“會了,耽誤師叔許久就不打擾了,多謝師叔!”

季安是真的會了,公孫止冰雖教的激進,卻效果極好,想來在玉頂派內也是個極好的師者。

躬身行了一禮,季安見公孫止冰並無轉身的意思就識趣離開,找到思冬後就打算御劍飛回去。

而一直背對著的公孫止冰卻眉頭一皺,似不解又似惱怒,靈氣一動瞬間就失了蹤跡。

“小姐你真的會飛了?”

思冬在旁邊雖聽不到兩人說話,可季安學習御劍的意思她看懂了。

“自然。”

季安也不廢話在逑水劍上打下神識烙印就控制著飛劍飛了起來。

“上去。”

“不會掉下來吧?”

思冬有些害怕,緊緊拉著季安的胳膊。

季安也不回話直接帶著她跳了上去,“害怕的話就抱緊我。”

思冬立馬聽話抱著季安的腰,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一把白色長劍帶著兩人就飛速衝下山去,在空中留下一片驚恐的尖叫聲。

府城,城主府。

城主姓陳,名堂,出身魚仙島,四十來歲,此時正焦急的對著一塊玉符催促著。

“大人快點!我們的計劃完了,人全被救了出來,如今城主府也保不住了!”

恨恨拍了下毫無動靜的玉符,陳堂臉色灰敗,都是那玉頂樓害苦了啊!

若不是那孫掌櫃他也不可能倒向魔修那邊,真真是害死了人!

目光一凝,想到自己的退路陡然精神起來,慌忙收拾起金銀細軟,卻突然全身一痛,身體僵硬的倒了下來。

“大人不好了!特使他們把城主府包圍了!”

下人驚慌的趕來通知,陳堂卻沒有一絲反應,再一看這陳堂早已面色漆黑,身體僵硬了。

“城主自盡了!”

城主府外,特使公孫青聽著手下的稟報並不意外,這個陳堂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這背後之人還藏的很深。

“城主府抄沒,陳家之人一個不留!”

真可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人就可決定家族的生死。

“是!”

季長生和季歸平雖有些不忍,卻仍帶著人瞬間就衝了進去,他們也知道這些人勾結魔修,死有餘辜,只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公孫靖和夏流風幫忙處理了幾個小魔修就回到了季府,剛走進院子就發現孟凡生回來了。

“孟兄剛去哪了?你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公孫靖轉身靠在欄杆上,對於只抓到幾個小嘍嘍的事頗為不甘。

“怎麼我就離開一會就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孟凡生給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的問。

“孟兄莫聽這小子胡說,就是幾個魔修作亂,已經解決了。”

夏流風摺扇一揮,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孟凡生對面喝了起來。

“哼!若我們不是正好在這,這魚仙島可就要易主了!”

公孫靖對於魔修動他們公孫家族人的事惱恨異常,眉間戾氣漸生。

“是哪個魔門的人?”

孟凡生抬頭。

“還能是哪個,除了暗血門不做他想。”

這暗血門和玉頂派相鄰,平日裡就摩擦不斷,魚仙島這地方正處於兩家交界之處,自然是能爭就爭,好擴大自家的地盤。

而且又出了血魔一事,這魚仙島看來要風雨飄搖了。

“你們知道那位大小姐去了哪嗎?”

公孫靖情緒轉換極快,又想起了今日得到的訊息,話卻只說一半故意吊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