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尊也懶得和你們這些人計較,說,葛春林在哪?”

原本還悠哉戲耍,想著怎麼玩弄手下這些螞蟻的人竟忽然急切起來。

“小的知道葛前輩在哪,願帶前輩前去!”

林山立馬回道

“走!”

黑風一卷,待眾人反應過來哪還有那林山的蹤跡!

落星山上,本打算攜了林山就走的陰陽羅魔居士川還未隱去身形就差點受了冰寒一劍!

“公孫家的小子,毛還沒長齊就想來礙你爺爺的事,好狗不擋道!”

居士川丟下林山飛速側身,這才驚險避過一劍,可到底失了作為金丹強者的臉面,立馬就抬腳罵將起來!

這居士川本不是什麼檯面上的人物,雖是個魔修,倒也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唯愛晃盪在凡塵俗世扮那粉墨戲子,在築基境界混了百十年,整個修仙界都沒人瞧得起他。

只是在幾年前不知走了什麼大運,一舉凝成了金丹,這才有了個陰陽羅魔的稱號,成了暗血門的長老,一時倒也有了點看頭。

剛剛正是因為探到這個玉頂派的天才弟子公孫止冰竟也到這,這才想趕緊離開,哪知還是被他堵了個正著!

原本作為金丹強者哪會怕一個築基期的廢物,可這公孫止冰偏偏不是個正經的築基期,在十大派都數得上名號,雖還不是金丹,卻能硬抗金丹三層!

而他自己修道一百六十多年,剛凝結金丹三年有餘,堪堪穩住金丹一層的境界,倒也不敢和這怪胎硬碰!所以話雖說的狠,這隨時撤身的打算卻一直備著。

公孫止冰轉頭打量面前的人,硬挺的劍眉竟少見的微皺。

只見這居士川不過是中人之姿,竟臉敷鉛粉,修眉畫鬢,口塗丹朱,墨黑的長髮鬆鬆一系,一身紅衣更是豔的刺目!

頓了一下,公孫止冰這才問道:

“你是何人?”

“你爺爺!”

居士川雖不太敢硬碰硬,可到底是金丹期,真要走還是沒人攔得住的。又想到接下來的打算,如若事成,誰還會把這小子放在眼裡!

拋下一句洩恨,立馬拎著在一邊裝鵪鶉的林山化作黑煙飛速遠遁!

公孫止冰哪能讓他就此離開,此行本就有任務要辦,這魔修行跡可疑,必不能輕易放了過去!

念頭一轉,丟出一枚傳音符,就飛身追了上去。

身後的成餘道長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迫跟了上去,所幸方向一致。

範守尚扯著馬東陽左行右拐,眼見前方通道不斷變大,山壁上更是有不明晶體把通道照的通明。

季安知道不能再等了,把這兩年新學的千蹤絕運到極致,莫說這黑衣人本就比她低上兩階,即使同是練氣五層也絕沒有她迅捷。加上她已修到圓滿的飛霜掌,成功的把握有八成!

“誰……”

話還未來得及出口,範守尚就倒了下去。

“走!”

本打算和師父裡應外合的馬東陽沒想到竟會有人來救他,還是他之前就發現點蹤跡的神秘人!

只這匆匆一面卻驚異不斷,這個修為不弱,氣息穩健的神秘人竟是個少女,那熟悉的眉眼竟憾得他差點呆立當場!

不及多思,眼見她飛快離去立馬調動靈力跟了上去!

季安一直注意著身後的動靜,直到神識裡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才安下心來。

來到一個隱蔽處,迅速佈下歸安陣,靜靜等待故人。

“安安妹妹?”

聲音輕柔,裡面有太多的不敢置信,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欣喜。

馬東陽終於看清楚了,一個活生生的季安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如兩年前的模樣,安靜,乖巧,想到兩年前的那個夜晚心又揪了起來。

“你……是……東陽表哥?”

聲音乾啞的厲害,對於兩年都沒說過幾句話的季安來說,能立馬開口說話已是不易。

“我是馬東陽。”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馬東陽的一雙俊眼立馬紅了,雙手也顫抖的厲害,自打修仙以來不管經了多少磨難都咬牙挺著的人竟難得脆弱了一下。

“我是季安。”

笑容緩緩在兩人臉上展開,彼此間依然有著難言的默契。

“東陽表哥先入陣來吧!”

“好!”

馬東陽雖才修道五年,但修仙界的黑暗面知道的經歷的一點都不少,但在這個一見面就讓他憐惜不已的人面前,不曾猶豫過一分。

“東陽表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爹孃哥哥可好”

季安等了一會見馬東陽只顧著神遊含笑不得不率先開口問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呃……安安妹妹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馬東陽難得有些傻氣的撓撓頭,一臉的疑惑不解,猛然間還是以前的小小少年。

現在的安安妹妹雖看起來眉眼更加精緻好看,整個人更如一團暖玉般,溫潤親和,可偏偏那個子卻竄了上來,已經到了他脖頸處,微一低眉就觸到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可能是身子好了,又吸收了靈氣,其他的待我們出了此處再說吧!東陽哥可知之前抓你的是何人?”

季安心裡的危機感一直迫著她,也不在意馬東陽剛剛沒有回她的話,神識擴充套件到最大,不敢有絲毫鬆懈!

“你爹孃哥哥都很好,你別擔心。剛剛那人是嗜血老魔的徒弟,此處正是那嗜血老魔的老巢,這嗜血老魔正就是用那蓮花配飾害了你們的人,我已通知了師父,他老人家已在趕來的路上,這次必能除了這個禍害!”

馬東陽回過神,趕緊解釋著。

之前他就是故意跟著黑衣人走的,他的身上有一半的蓮花玉,和季長生身上留下的一半正好合成一朵蓮花,也是季安當時留下的。

“原來他就是那邪修,這嗜血老魔是何修為?”

季安聽到親人無事這才徹底放下心又接著問道。

“應還在築基期,很可能是築基中期!”

馬東陽想了想肯定說道。

“如今他那弟子出事,那嗜血老魔肯定很快會發覺異常,東陽表哥你的師父什麼時候能到?”

季安的眉頭始終皺著,極力思考著對策,雖如今外面的情勢如何皆不清楚,可她絕不是把所有生機寄望他人的人!

不過想到須彌戒中的符祿,心下有了絲把握。

“這是我和師父早就計劃好的,裡應外合,想必會很快趕來的!”

馬東陽看著季安皺起的眉頭耐心解釋著。

“即使有什麼變故,我也會把你安全帶出去的!”

季安抬頭看著眼前明顯前傷未愈,修為還比自己低上兩階的馬東陽,不覺實力懸殊,心裡反而是滿滿的溫暖歡喜。

敵強我弱又何妨!她季安只要想就會努力去做。

寬大的陰暗藥室裡,葛春林時而大笑,時而凝眉,不斷的走來走去,手裡握著一瓶新鮮出爐的奪體丹,這可是他花費百年的精力收集而來,是他如今唯一的指望!

“人怎麼還未帶來?!真是廢物!”

低罵一聲,等得焦灼的葛春林再耐不住,袖袍一揮,石門應聲而開,急步尋了過去!

葛春林再怎麼說也是築基中期,按理在這地下洞穴內應是沒有能瞞得過他的,可有時候聰明反倒被聰明誤,一則在這凡塵俗世呆了十幾載早失了在修仙界的警惕之心,二則整個洞穴內都被他布上了法陣,有一點異動自會知曉。

可陣法之道,自有盈缺,更何況還有個在陣法之道已是三品的人,早已不是他這個半掉子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