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無知!”

意念一動,一本《修仙雜記》就被這位前輩不知從哪取了出來,隨手就丟給了她。

看著手裡深藍色書面的薄冊,季安頓時大喜過望!

捨不得多耗費時間,立馬專心看了起來。

寫書的人自稱東君散人,時年五十有七。偶得祖上遺澤,修道三十載,堪堪突破到練氣三層。

本是風羅國怡蘭城人,十年前突遭變故,流轉定居於明武國,常感命途多變,留下此記以警後知。

以他所知修仙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幾個境界。其中一個境界修到圓滿才可突破下一個境界。

前三層被稱為初期,四到六層為中期,七到九層為後期,之後才是修得圓滿為同期最強。

而想要修仙必要有靈根,金木水火土,風、冰、雷是常見的八種靈根屬性。

屬性越少,修煉越快,越是難得!

只世上單靈根者不過百萬能出其一,四五雜根者所知甚多。

而東君散人自稱是金水火土四靈根,比之五靈根只稍好一些。

所修功法為長春訣,所有靈根皆可修煉,只是這功法只能修煉到築基,而且進境緩慢,威力一般,只為那些毫無根基的散修所傳,所以修仙延壽對於東君散人來說也不過了了。

每日修功練法只如應付一般,餘下的時間則醉心於各種奇計雜談,最愛的就是陣法運算。

書冊上甚至還配著幾套陣圖,根角俱全,介紹詳細,讓人大為受益!

繼續往下介紹的就是修仙之人的分別,修仙之人因種族,善惡,所擅不同還分為丹修、符修、器修、陣修、劍修、體修、邪修、魔修、妖修、鬼修……到底境界受限,是否還有更多的就不得而知了。

凡屬修者,必以靈石,寶物,法器為先,此中爭鬥波及性命者多,望慎重!

知天命之年輾轉游歷了十來個國家,而如今所居的大陸叫浩東大陸。

修仙的最強門派有七大道派,三大魔門。

七大道派分別是昊陽宗、玉頂派、鎮山宗、獨劍門、丹鼎派、意合閣。

三大魔門則是,暗血門、魔魂宮、千摯閣。

弟子皆在千人之上!餘者不過是些十數人小派,分別依附大派而生。十大派之下還有十幾個國家鼎足而立,明武國正位於極東靠海之地,階屬下國,其上要聽屬楚順國調派,而楚順國正是玉頂派的下屬國。

接下來所記就是一些東君散人在各國的遊歷所見,正派弟子遇到過,散修也接觸過。

至於邪修因他有一種密法遮掩,加上那微末修為,對他都是以凡人待之,懶得理會……

季安特別注意到其中曾提到花費大半身家購置了幾瓶辟穀丹,一粒可十日不食,頗為喜愛。

書冊的最後一頁寫到

“吾命數有限,唯餘一子,名曰樊塵,腿有疾,幼失蹤跡,尋十餘國而無訊,若有幸,望拂之!”

一位孜孜獨行的修仙之人,到老還放不下的不過還是“情”之一事。

季安斂目合上書冊,不過二十來頁的雜記看的她心潮澎湃,一個真正的修仙世界擺在了她的眼前。

看著書面上剛勁有力的四個大字,忍不住嘆了口氣。能想象得到寫出這本雜記的東君散人可能已經不在了,可他留下的東西將永遠刻在季安的心裡。

在東君散人這裡她再一次感受到一點修仙之人的溫暖,他們也是一個個平凡之人,有愛有恨,有七情六慾,有喜怒哀樂。

讓季安不解的是東君散人直到五十七歲高齡才突破到練氣三層,直到離去也未曾停下過修煉,值得嗎?

現在的季安還想不明白,但對於這瑰麗神奇的修仙界卻充滿了好奇與嚮往,那裡的世界很大,容得下她這顆自由逍遙之心。

“前輩修仙之人都需要修習功法嗎?這書上所說的長春訣我可以修煉嗎?”

季安想到書中詳細寫了這功法的所有內容,心裡慶幸不已。

“長春訣?安丫頭你想練這個?”

前輩抬起頭語氣中滿是詫異。

“我只知道這一個功法……”

季安也沒辦法,功法的問題不是她現在就可以解決的,如今能僥倖看到一個已是難得了,她沒有挑選的餘地。

“你是什麼靈根?”

前輩沉吟一會兒才又開口問道。

“我只能吸收青黑二色靈氣,可能是木水靈根。”

季安聲音越說越小,實在是在這位前輩面前被教訓的太多,有些自我懷疑起來。

“沒想到這破地方還能遇到個雙靈根,也還不錯,我這有一部功法名叫枯木逢春,倒也還合適,不過只有上半部,勉強能修煉到金丹,你可要修煉?”

前輩笑吟吟的看著季安,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也不知若要修煉這功法有什麼條件。

“要!前輩我要修煉!”

季安把所有後果都想到了,可她依然決定修煉這部功法,她的目標很明確,她願意為了強大付出代價。

“好!哈哈!安丫頭只要你願意配合我一起破了這陣法,功法自然雙手奉送。”

“一言為定!”

前輩激動的來回走動起來,原本一個人很難完成的部分如今倒可以試上一試,只是這修為還是太低了些。

想到這些再也坐不住了,手心翻轉間就出現一塊玉簡,季安卻不認識,直到這玉簡被交到她手中仍不明所以。

“此乃玉簡,你將它置於前額就能讀取裡面的內容,這是枯木逢春練氣期的功法,儘快修煉到練氣三層,莫要懈怠!對了這裡有一瓶辟穀丹,每月吃上一粒即可。”

說著又把一個花青色的小瓶子扔了過來,只有兩指大小,季安接到就趕緊收好,這可是之後安身立命之本可不能有失。

等了一會,前輩再沒別的吩咐。

“前輩,您還有別的書可以給我一觀嗎?”

季安猶豫許久,才壯著膽子詢問。

“麻煩!”

雖是抱怨可許多的書冊卻如落雨般飛了過來,季安手忙腳亂的左接右撈,姿勢頗為滑稽可笑,一聲大笑就不客氣的傳了過來。

“哈哈……倒也有趣,有趣!”

季安卻並不在意,看著懷裡的書只有滿滿的歡喜與滿足。

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季安這才把那唯一的一塊玉簡貼在額頭,下一刻,一段資訊就突然出現在神海。

“枯木常逢春,逢春難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