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依舊在想,花知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還沒等跑到衛生間,就吐了出來。

當然因為一整天也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吐出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水。

吐過後,花知雪轉身接起了電話,果然是父親打來催促的。

花知雪應了幾聲就掛了電話。

花知雪坐在沙發上,看著房間的滿目狼藉,有那麼一刻,她真的覺得或許生不如死就是這種感覺吧。

回到家時,父親依舊在客廳裡喝茶等著她,見她回來了,父親直直的盯著她看了看,看到她那已經哭腫了的眼睛,不免也有些心疼。

“小雪啊,你以後會理解爸爸的.”

父親語重心長的說。

花知雪有些木訥的點點頭,朝樓上走去。

父親想了想,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或許有些不合適,可他還是說了:“明天的相親……”“我會準時的.”

花知雪打斷了父親,毫無情緒的說。

花知雪剛要開啟自己臥室的門,對面的花雨房間門突然開了,花知雪轉身看到了花雨正要出門。

她剛要打招呼,可花雨看到了花知雪又將門關了起來。

花知雪的心底又傳來了一陣難受,現在的她,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花知雪一直都在忙碌的相親中度過。

她本來也想隨便找一個嫁了算了,可又怕耽誤了人家,畢竟來相親的人,看上去都是很認真的在尋覓結婚物件。

之前相親的那個方勇超發來訊息,告訴花知雪他家裡人接受他女朋友了,而她女朋友的家裡人也肯定了他的努力,所以也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

還說會在不久以後舉辦婚禮,也說一定要請花知雪帶著自己的心上人一同來參加。

心上人嗎?花知雪又想起了程讓。

那天過後,花知雪幾乎每天夜裡都會夢到程讓。

而每次都是程讓淚流滿面的望著她不說一句話。

她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的枕頭也是溼潤的。

有人說,當你頻繁的夢到一個人時就代表那個人正在將你遺忘。

花知雪聽到這個理論後也深深的難過了很久。

後來,她幾乎沒有再夢到過程讓了,她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就代表他們兩個的緣分真的盡了,或許程讓真的就把她忘了。

畢竟小孩子都不怎麼念舊啊。

花知雪在父親的監督下,變成了乖乖女,每天按時回家。

可家裡人在吃飯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句話。

父親和花雨都看得出花知雪的難過,可他們也依舊堅持著有些傷疤時間久了自然會痊癒的這個想法。

花知雪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老了很多。

畢竟女人一過了三十歲衰老的速度就會加快啊。

公司那邊在有條不紊的運轉著,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無非也就是金錢方面的出出入入。

也有一些廣告提出條件讓程讓來拍。

有的時候,花知雪會藉口程讓檔期排不開就直接推了廣告,可有些實在推不掉的,就也只好讓秘書聯絡程讓來進行拍攝。

畢竟拍攝的場地和花知雪的辦公室離得好遠,所以只要程讓不是特意來找花知雪,兩人基本上碰不到。

程讓所欠的那15萬也一直在還。

後來他母親索要的那12萬,程讓也一口氣給花知雪打回來9萬塊。

花知雪猜想,差的那3萬一定是被他媽媽花掉了吧。

花知雪覺得,兩個人恐怕今生再也難有交集了吧。

由於花雨的病情並沒有好轉,所以學校那邊還是需要繼續休學。

花知雪騰出了時間,準備去一趟學校幫花雨辦理一下休學手續。

正巧周正要到花雨的學校裡去取景,就和花知雪一同去了。

花知雪在辦理完休學手續後就陪周正看了看學校後院的景。

她覺得不是十分滿意,周正也覺得有點差強人意。

於是二人決定還是換一個學校取景的好。

就在兩人離開的時候,正巧碰到程讓迎面走來。

四目相對的時候,花知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太久沒見所以思念作祟。

周正看出了花知雪的心思,就也保持著和花知雪同樣的走路頻率。

可最讓花知雪難過的是,他身邊竟然還跟著一個女生。

這個女生,是她從未見過的,她此時才相信了程讓之前說的那句,他是不會等她的。

程讓看到花知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有了微微的變化。

他又看了看周正,周正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程讓立刻伸出手,摟緊了身邊的那個女生。

這一動作讓花知雪心咯噔一下,手足無措的停了下來。

周正見狀,立刻也伸出手摟住了花知雪,在周正的帶動下,花知雪才又重新走了起來,緩緩的和程讓擦肩而過。

就這樣,花知雪和周正一直走出了校園。

她沒敢回頭看,生怕再對上程讓投來的目光。

走出校園,周正問:“還沒放下?”

花知雪笑了笑,敷衍道:“怎麼可能,就是……就是覺得有點尷尬罷了.”

周正見花知雪的笑十分刻意,就知道她是在說謊。

“行了,在我面前逞什麼強?”

“周正.”

花知雪突然叫到,周正也仔細的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花知雪說:“小孩子痊癒的還真是快啊,一個月前還在說沒有我會死,現在倒成了別人的英雄了.”

“所以你能理解你家人為什麼反對你們在一起了嗎?”

周正總是能在最不適合的時間說最不適合的話。

花知雪冷笑了一下說:“一開始我就是理解的,雖然我不贊同他們的做法.”

周正點點頭,看透一切的說:“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花知雪抬頭看著周正,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周正想了想說:“萬一他們倆就像我們倆一樣呢?剛才我也摟著你走過來的,也許在程讓看來,我們也在一起了吧.”

花知雪聽出了周正的意思,不過她還是覺得周正是在安慰她。

但也無所謂了,反正也不能在一起,又怎麼能管的了程讓的心是不是還在花知雪這呢?只不過是有些失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