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撒開了腿,往地上一坐,露出了一副猥瑣的模樣,咧嘴一笑,說道:“我復活秦王做什麼?那傢伙乃是黑帝轉世,命裡氣運太強,若把他復活了,豈不是又要壓著我?”

說著,連忙擺了擺手。

“難不成,你偷王翦屍骨,是為了拿回去東瀛展覽?”

還未等李長生說話,後卿也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吃瓜,自然要把前因後果弄清楚。

要不然,吃起來又怎麼會香甜?

後卿雖然活了上萬年,做為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心早已經冰冷無情,但聽到與秦王有關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祖龍之名,震古爍今。

祖龍來歷,萬界驚怖。

這樣的人物,若真的復活了,指不定這末法時期,都要天下大亂,比後卿硬生生造出一具殭屍王還要可怕。

“當然不是。”

徐福連忙否認,說道:“你們都以為,我為的是王翦的屍骨,其實……不是。”

“不是?那是什麼?”

聽到他這麼一說,眾人都微微一怔。

徐福目光一掃眾人,嘆了口氣,說道:“反正今天我是沒機會進大墓了,跟你們說了也無妨,實話告訴你,李長生……我知道你不想進這大墓,可你若是知道這王翦的屍骨陪葬品是什麼,我保證,你進墓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哦?”李長生笑了,說道:“你活了二千年,啥都沒學會,專門學會弔人胃口了?信不信……我把你嘴巴割下來!”

徐福臉色微微一變,顫顫地說道:“你……你難不成出爾反爾?說好了放我一條生路的。”

“我說放你不死,沒說不能割你嘴巴!”李長生說道。

“咳咳……”

徐福乾咳兩聲,面色立馬嚴肅起來,說道:“我跟你說就是了……實不相瞞,這王翦父子,滅了五國,其中三國,乃是王翦所滅,當年……王翦滅楚,在楚地得到了一件寶物,王翦心知此寶非凡,所以……並沒有上交秦王,而是獨自私吞了。”

“私吞了?”李長生一怔,說道:“什麼寶物?”

“《無極經》!”徐福震聲說道。

“《無極經》?”

聽到這三個字,李長生縱然淡定,但在這一刻,臉色也微微一變。

莫說是他,就連後卿,也不禁呆愣住了。

倒是東瀛那幾名古神,不知此經文的厲害,一臉迷茫,吃瓜有些不徹底。

徐福似是知道伊邪那岐幾人不明白這《無極經》的妙處,為了照顧他們的感受,開口解釋說道:“這《無極經》乃是道門至寶,又被後世稱之為《老君變化無極經》,相傳,乃是老子李耳所著。”

說到這裡,徐福咧嘴一笑,看著李長生,說道:“你和李耳,都是楚國人,你對這經文,想來應該熟悉。”

李長生的眉眼微微一眯,似是呆愣半晌。

緩了片刻,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錯,《無極經》確實是我哥所留,不過,你剛才所說的《老君變化無極經》乃是後世道門中人,根據殘本所著,裡頭的內容,與《無極經》之中的內容,有所差異……”

“我知道。”徐福點了點頭,笑道:“這《無極經》之中,記錄了強大修煉法門,非同尋常,又乃李耳所傳,裡頭必定蘊含大道思哲,王翦知曉這《無極經》不是一般之物,所以……在滅楚之後,拿到這孤本,便留存下來……又讓人抄了一些殘著,後世的《老君變化無極經》乃是根據後來現存的殘著所寫,裡頭真法,不到其三……”

太上經文,乃是道門玄秘,最為可怕。

裡頭記錄的修煉秘法,更是足以令世間修煉者,為之瘋狂。

《無極經》乃出自李耳之手,單憑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人眼紅了。

這也是為什麼,徐福甘願冒著巨大的危險,也要來此地的原因。

當初,他是想先取“天師法印”的。

只可惜,“天師法印”這種無上殺器,落到了李長生的手裡。

現如今,連《無極經》他也沒有機會拿到手了。

說到這裡,徐福似是想到什麼,好奇地看著李長生,說道:“你哥寫的東西,你為何會不知下落?”

李長生怔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大哥蹤跡飄忽不定,莫說是尋常之人了,就連我要尋他,也不容易,他寫的東西,若不傳給我,我難不成還要去搶?至於,這《無極經》後來流落到何人之手,我確實也不清楚。”

徐福恍然,點了點頭,說道:“你也知道,我雖說活了二千年,不老不死,不過……我這一身修為道行,卻無法提升,身體難以進入修煉的狀態,唯有借天地長生之力,才能勉強與人一戰,我此次聽聞王翦大墓出土的訊息之後,之所以來此,便是為了尋那《無極經》,用來修補己身缺陷,而不是為了王翦的屍骨。”

“也就是說,你散播出去的訊息,說這大墓裡頭,有術法神通的古籍,是真的了?”李長生問道。

徐福哈哈一笑,說道:“我是個真誠的人,自然不會騙人,不過……這些人能不能拿到《無極經》,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有李長生在,這些人當然不可能拿到《無極經》。

徐福心裡頭很清楚,他引誘這些人前來,為的就是讓這些人拖住李長生,自己好與幾名東瀛古神下墓尋找《無極經》。

只可惜,千算萬算,把後卿這個老登逼給忘了!

徐福嘆了口氣,一臉遺憾,說道:“我本想拿到這《無極經》,說不定對我自身修煉,有所幫助,現在看來……沒機會咯……”

說著,他跳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朝著伊邪那岐幾人看去,說道:“我們走!”

“是,徐祖。”

伊邪那岐和天照大神聞言,點了點頭,扶起受傷的瓊瓊杵尊和奄奄一息的素戔鳴尊,一顫一顫,跟隨著徐福離開。

對於他們來說,既然下墓無望,那繼續留在此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幽冷冷的寒風,吹拂而來。

緩過神來的李長生,面色一震,朝著後卿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