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默頷首不語,懷裡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面板上涼涼的觸感總是會給閻默一種他已經離世的錯覺,心中一顫,不由得又把人抱緊了些。

“聖皇陛下,先前我追捕的一隻第四代吸血鬼,交過幾次手,卻找不到他藏身之地,這吸血鬼似乎與那隻的關係匪淺,我想帶著他和他一對翅膀去之前交過手的地方誘那四代出來,說不定能捕獲。”

閻默很少撒謊,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他說他想離開聖皇,或者說他想把巫子幀放虎歸山,那他們兩個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閻默。”聖皇的聲音空靈悅耳,聲音綿軟溫柔,顯得她這個人彷彿格外好脾氣。

但閻默知道,她就是在命人執行殺戮,用長長的指甲戳獵物的眼睛時,也還是會像現在一樣,看起來美麗動人,聲音溫柔無比。

聖皇笑了笑“城郊的那一些子貴族,是不是你殺的?”

閻默沒有猶豫,回答“是。”

“告訴我,為什麼?”聖皇微微靠近,俯身下來張開雙手,邀請閻默起身,不必再跪。

閻默連忙起身,對聖皇道“我的身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漏了,他們尋到了我每月變身的時候用來藏身的地方。”

“那為何他們身上有夢魘修羅的氣味呢?”

“回聖皇陛下,那日,夢魘修羅是去給我送鎮靜劑去了,結果被他們抓住羞辱,我遲遲等不來鎮靜劑,失去了意識,才失手殺了那些貴族。”

“原來如此。”聖皇掩嘴笑了笑“城郊那件事牽連甚廣,很多人認為我隱瞞了什麼。”

她笑得極美,溫柔地看向閻默,目光卻又像老母親一般慈愛。

“正好這夢魘修羅又在聖殿大開殺戒了一次,把他推在前面做擋箭牌,就誰也不會懷疑城郊那件事的真相了。”

閻默沒再說話,他不知道聖皇會不會相信他說的,他一心只想帶著心上人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因此他要保持十足的警惕才好。

直到聖皇說了句“把這夢魘修羅留下吧,綁在宮殿外面掛上三天三夜,然後活祭了,也算給死掉的貴族家屬一個交代。”

“可是聖皇陛下,我得用他做餌引出四代吸血鬼……”

“閻王。”聖皇的聲音驀地變嚴肅了些“四代如果聽說夢魘修羅要行刑,自投羅網的可能性也很大,何必捨近求遠呢?”

“公告所有的臣民們,最後一隻初代血脈也沒了,吸血鬼的時代,就此覆滅,我,就是最偉大的一代聖皇。”

她湊近閻默,用食指的指背去撫摸閻默的臉“而你,就是戰族最強的一位戰神。”

閻默暗自攥緊了拳頭,他閉上眼睛,回想自入殿到這裡的守衛狀況。

門外面至少有二十個士兵,聖皇殿內每十米就會有兩個士兵一左一右站著,轉彎處有四個,每層樓梯口也會有兩人,即使是現下,也還有十餘人躲在暗處防備著他。

閻默睜開眼睛,迎上那如神祗般的女人,目光深邃。

殿內計程車兵加起來一共有八十四人,加上眼前的聖皇。

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