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洲鬆開鹿文景,走去浴室為他拿來一條溫熱的毛巾,坐在他身邊,仔細的擦拭著他每根纖細的手指。

鹿文景的手很好看,纖細,柔軟的像沒有骨頭。

李荀洲在心裡嘆息,這麼好看的手真的不適合被綁著。

可是,他不聽話,非得吃這個苦。

“哥,你的手真是好看。”說完溫柔的吻了吻他的手背。

一陣酥麻感在鹿文景的身上快速蔓延,他想抽回自已的手,卻被李荀洲緊緊的握住。

鹿文景很享受這種感覺,但同時又感到羞恥。

被自已的弟弟親吻,是一件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

“哥,只要你呆在我身邊,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李荀洲看著鹿文景有些泛紅的手腕,心疼不已。

他的語氣裡帶著瘋狂,“哥,我不在的時候別想著逃,你看你的手都受傷了。”

李荀洲小心翼翼的託著鹿文景的手腕,像一件珍貴的易碎寶貝。

他自責萬分,輕輕的吹著氣,…“哥,疼不疼?我給你吹吹。”

鹿文景低著頭安靜的看著李荀洲,如果換一個場景,他會非常享受弟弟為他做的這一切。

“阿荀,你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嗎?如果我報警,法律會判你非法拘禁罪。”

李荀洲依然握著他的手,保持著吹氣的姿勢。面不改色,語言威脅對他不起作用。

“哥,我知道,我是成年人,也讀過法律書的。”

他仔細端詳著鹿文景的手,把它放在自已心臟的位置,“但我也知道,你是不會報警的,不是嗎?”

鹿文景怔了一下,像被李荀洲說中了心思。

他如果想報警的話,在第一次被囚禁的時候就已經報了,更不會提前告知。

李荀洲的佔有慾很強,愛的狂熱,讓他感到窒息和恐懼。

他逃跑了多少次,就被抓回來多少次。

鹿文景想不明白,李荀洲是怎麼精確的知道他的行蹤的。

定位?私人偵探?跟蹤?

以李荀洲的性格,這些作為他都不屑一顧。

“君子就該行君子所為。哥,別費心機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所以這次,鹿文景不打算逃了,他想看看李荀洲接下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阿荀,我是你哥,不會忍心看著你坐牢。但現在,我們的關係已經超出了倫理,你讓我怎麼向你父母交代?”

“哼哼,”李荀洲輕笑了幾下,“哥,你不用向他們交代,你只需要向我交代就好!”

說完又親了一下鹿文景的手背。

“阿荀,從我來到這裡,就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待。我希望你不要誤解我們的關係。”

李荀洲停下手裡的動作,玩弄著李荀洲修長的手指。

“我沒有誤解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把我當弟弟看待,可我沒有把你當哥哥啊。我當你是我的愛人。”

對於李荀洲的執迷不悟,鹿文景真的束手無策。

鹿文景不是李荀洲的親哥哥。

鹿文景是大伯李典樹領養的,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所以,他們戀愛天經地義,至於性別,隨tm的便。

我只是愛上了一個和自已同樣性別的人,何錯之有?

大伯李典樹只有兩個女兒,領養鹿文景只是為了讓他傳宗接代。

鹿文景第一次踏進奶奶家吃飯的時候,李荀洲一眼就看上了他。

用奶奶的話說:“這孩子長的真秀氣,像個小姑娘一樣。”

李典樹顯得很不高興,“媽,他是男孩子,以後他就是你的孫子了。”

“好,”奶奶點頭,“只要他是真心實意留在李家,為你續香火,就是我的好孫子,至於血緣,誰養大的跟誰近。”

李荀洲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聽著,他仔細打量著鹿文景。

那個時候的鹿文景已經是個半大小夥子了,7,8歲的樣子。

這麼大的孩子已經有了記憶,有了自已的認知和想法,怎會心甘情願的認一個外人做父母?

李典樹也是,家裡是有皇位要繼承嗎,還是有萬貫家財,非要認領一個兒子?

鹿文景性格內向,從不多言,長相秀氣可愛,說話聲音溫柔。

鹿文景就在李典樹家留了下來,從沒提過離開,這倒出乎了李荀洲的意外。

李荀洲開啟了鹿文景的一隻手銬,瞬間,他的胳膊無力的垂了下來。

李荀洲及時接住了,他的語氣很輕很柔,卻又充滿了強制的霸道:

“哥,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你要是聽話,怎麼還會吃這種苦頭?”

鹿文景掙脫開李荀洲的手,蜷握了幾下拳頭,他胳膊上的青筋爆起。

如果他此時用力一拳打在李荀洲的臉上,李荀洲肯定會鼻青臉腫。

但他沒有。

李荀洲看出來了鹿文景眼中的幽怨,主動把自已的臉貼了過去。

“哥,恨我就打我幾拳,我絕不還手!”

他們四目相對,李荀洲俯著身子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他,等待著鹿文景的責罰。

鹿文景笑了笑,只是用手摸了一下李荀洲的臉龐。

“阿荀,我不恨你,我只是不喜歡這種方式。”

李荀洲嘴角下沉,挑著眉,“那你乖乖聽話,不就好了。”

“你不再逃跑,我就不綁你了。”

“你可以不愛我,但你也不能離開我!”

鹿文景長舒一口氣,“吃飯吧,這些都是我最喜歡吃的,真是辛苦你了。”

鹿文景服軟,就是想看看李荀洲到底想要做什麼?!

愛上他,是不可能的,自已誰也不愛,連自已的命也不想珍惜。

他可以接受痛痛快快的有尊嚴的死去,而不是現在這樣被李荀洲羞辱。

鹿文景認為愛一個人不該是束縛。

而李荀洲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愛一個人,就算得不到,也不會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