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有些頭痛。

她想揉一揉自己的額頭。

可惜,手還在沈詢川的掌心裡,被他緊緊攥住不放開。

“你很介意?”甘霖問。

沈詢川冷冷地說道:

“我討厭你以外所有人。”

更何況那個查無此人的東西?

“那要都是你呢?”小姑娘嗓音軟軟的。

“不管是誰,只有一個能活。”他說。

甘霖笑起來,嗓音懶洋洋地說道:

“所以,你是唯一還活著的啊。”

沈詢川還有些遲鈍。

頓了頓,才意識過來。

他皺起眉來說道:“可是……”

甘霖低垂著眼眸,手還被沈詢川包裹在掌心裡。

她盪鞦韆似的晃了晃,再度抬起頭來,眼眸亮晶晶地說道:

“你是唯一的。”

“認識的是你,喜歡的是你。”

“這一切,都是你,不會有別人。”

沈詢川沉默了片刻,垂眸盯著眼前的小姑娘。

她的身後就是萬千燈火,置身於光明之中。

他的喉結滾動,低聲說道:

“是嗎?”

“是。”甘霖說,“這是一個承諾。”

小姑娘的聲線就是軟軟糯糯的。

說出來的話,彷彿順著相連的指尖,傳遞到了跳動的脈搏,滲入到骨血之中,平息了一些暴虐的情緒。

沈詢川逐漸平靜了下來,在混亂的思緒之中,找出了其中的一個關鍵詞。

男人嗓音低沉地說道:

“你剛剛說了,喜歡?對嗎?”

“嗯。”甘霖點點頭,並不吝嗇,乾脆地說道:“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甘霖無奈,“我喜歡你。”

沈詢川把小姑娘當復讀機使。

接連說了好幾遍。

還好,在小姑娘準備罷工之前,沈詢川住了口,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也是,喜歡你……”

話音落下。

他盯著小姑娘,喉結滾動,俯身下來,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喜歡,想要,可以嗎?”

甘霖:“……”

她懷疑自己那些話都是白說了。

不,可以再自信一點,把懷疑直接去掉。

……

甘霖不是很想再理沈詢川這個狗男人。

她困得很。

眼看沈詢川醒了,腦袋還很清醒,都有空想那些垃圾廢料。

她自己佔了那張床。

至於沈詢川。

睡沙發去吧。

沈詢川倒是沒有太大意見,只是,顯得有些悲傷難過。

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風景陷入了沉思。

室內安靜極了。

小姑娘睡得很快。

沈詢川聽著淺淺的呼吸聲,心情也愈發平靜下來。

他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開始檢視手機上的訊息。

關於那幾個老總與導演的事情,幾乎是刷了整個螢幕。

有些人還在不敢置信,試圖幫著說話。

有些性子耿直已經罵了起來。

當然,更多沒有到達一定咖位,擁有話語權的,都是默不作聲。

其中有個製片人,更是氣得半死,朋友圈怒罵豬隊友。

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明眼人都知道。

出事導演所在劇組的拍攝,全都是這個製片人忙前忙後籌備。

結果。

製片人在前頭忙得半死,後腳一個個全是豬隊友,硬生生葬送了這部劇。

就是泥菩薩,怕也要被氣得當場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