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熙微眯著眼,一臉狐疑看著他有些失態。

“是嗎......”

南淮庭不擅長撒謊,一撒謊耳根就通紅。

他支支吾吾:“就是...不小心被車撞了嘛,只、只是骨裂而已,問題不大。”

江雲熙雙手環在胸前,勾唇:“骨裂,問題不大?”

“那你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豈不是要住院很久?要不要...我辭職來陪你。”

南淮庭眼睛一亮,又立馬熄滅眼中的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兩隻手虛弱垂在床側,病服領口有點小心機,解開的扣子正好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膚,尤其是那用力凹出的肩頭線條,正完美展示他近期的健身痕跡。

南淮庭紅著眼眶,哭唧唧說道:“不用...我自已一個人可以照顧...”

話還沒說完,先哽咽兩聲:“我、自、已...”

江雲熙:“......”

此時,一個護士推開病房門,拿著筆在值班表上畫了畫,正好撞見南淮庭哭得破碎。

她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我說,南先生,您還是改行去當演員吧,這演技嘎嘎好。”

“您說您就扶個老奶奶過馬路,上馬路牙子時崴了一下腳,死活非要鬧著住院。”

“還套那個大石膏,這大夏天的,不悶得慌呀。”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啦,你們小情侶可真會玩。”

她在值班表劃下一橫,便走了出去,。

江雲熙站起身,一臉耐人尋味看著他,豎起大拇指。

南淮庭薄唇微張,臉頰爆紅:“她...她這是造謠!我...我真受傷了!”

“你、你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都不願相信你的男朋友嗎?”

“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就這麼低?”

“我、我真的很傷心。”

江雲熙湊到病床邊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我尋思你也沒發燒啊,怎麼這麼騷啊...”

他一把抓住江雲熙的手,撒嬌似蹭了蹭:“我不管,我就是受傷了,還很嚴重的那種。”

“你要是一天不見我,我就會死的那種。”

她無奈嘆了嘆氣:“好好好,你說是什麼就什麼吧。”

「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她的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下巴放在他頸窩處,有些倦意閉上眼。

“困了?”

“嗯。”

“很累?”

“嗯。”

接著,把她摟進懷中,慢慢附身,貼近她的臉蛋,輕輕吻了一口。

“抱歉。”

“嗯?”她抬頭起來看他。

南淮庭語噎片刻,眼睛溼漉漉,像天上碎掉的星星。

“你這麼累,我還耍小性子,加班完還要讓你來醫院看我...”

雙手環過她的腰肢,緊緊將她抱在懷裡,片刻也不想放鬆。

他抬起淚眼,一臉委屈又傷心,淚水懸在眼睫上,一眨一眨。

“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她剛想開口,南淮庭就將臉貼了上來,輕啄她的唇瓣,難以壓制住心中的衝動。

一股心悸襲來,兩人之間強烈的曖昧無處遁形。

琥珀色眼眸中難以言喻的慾望,若不是此刻還在外面,恐怕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這男人濃郁的愛,總帶著小劑量的毒,讓人上癮。

江雲熙被他撩撥的,身子軟軟倚在他的懷中,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來。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咔噠,門鎖轉動,見有人要推開門進來。

江雲熙慌忙從他懷中退開,卻被南淮庭勾住腰,禁錮在他懷裡。

只見,南言琛手中竟然捧著一束花,勾唇看著兩人。

南淮庭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你怎麼在這兒。”

南言琛不緊不慢說道:“聽聞弟弟出車禍受傷了,我作為長兄,來探望,很正常吧。”

“再說了,是我送江秘書來這裡的。”

“等下,我還要送江秘書回家呢。”

“你就在醫院好好住著吧。”

江雲熙站起身,親熱的時候被人撞見,總還是有點羞澀,耳根通紅。

“南總,你還去買了花呀,這麼晚都有花店開著?”

等她一看清南言琛懷中的花束,嘴角止不住抽搐。

「誰家好人來醫院探望,送菊花的啊,還是白色的。」

南言琛輕描淡寫一句:“抱歉,花店都關門了,只有在殯儀館附近買得到花,你就將就一下。”

他把那束白菊放在南淮庭床頭,勾唇笑了笑,像一隻深諳世事的狐狸。

霎時間,病房內電光火石之間,火藥味濃重。

南淮庭忽然勾唇笑了笑:“花還是哥哥留著吧,你總有一天會用的上。”

“還是留給弟弟吧,你現在就用的上。”

兩人齊刷刷轉過頭,看著江雲熙,異口同聲道:“你來說!誰用的上!”

江雲熙一臉黑線,她的母語是無語。

「最高階的豪門爭鬥,往往採用最樸實的決鬥方式,比如...送對方白花。」

「不是!他倆在我面前演宮鬥劇呢,賜一丈紅。」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嘴巴卻不敢說出來,她還是認慫。

“我認為...這花應該屬於大自然。”

江雲熙接過那束花,極其認真:“你們放心,我現在就去放生。”

「珍惜生命,遠離這兩人。」

說著,她就抱著那束花往外走,病房內那倆還在掐架,壓根沒注意她離開。

“車禍是吧,我都沒動你,你怎麼就殘了呢,你好茶啊!”

“論茶,還得是您,聽說總裁電梯出事了吧,一天三巡檢都能出事,你電梯紙糊的啊?!”

......

可下了樓,她有點後悔。

凌晨時分,還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她一個白衣女子捧著一束白菊,站在路邊,神色還呆呆的。

偶爾有路人大哥經過,一臉慘白看著她。

江雲熙捧著白菊,尷尬一笑:“不好意思,但我不是鬼哈,那個...大哥你要花不?便宜處理。”

路人大哥嚇得“媽呀”兩聲,拔腿就跑。

“都說了我不是鬼,還跑。”

“切,要真遇上了,你以為你跑的掉。”

江雲熙把花放在醫院出口那小巷子裡,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扒在她的肩上。

她身子一愣,被那涼涼的觸感冷得一顫。

身後,一個男生湊近:“小妹妹,這麼晚都不回家,來陪哥哥幾個玩一會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