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依依不捨的靖相侯眾人,特別是兩個尾巴蟲衛棕和衛君,可憐巴巴的一直拉著明珠的手,不肯撒手,直到明珠答應他們,後天可以跟著他們的姐姐來國公府添妝的時候,他們才放了手。
此時的承恩公府,已經換了顏色,大小主路、樹枝、門簷皆掛有紅燈籠,大紅綢,相當喜慶。
明珠回來後的兩天,才是真正的忙了起來,試嫁衣、歸置物件,迎來送往來國公府添妝的客人。看著擺滿了一大屋子的嫁妝,明珠的頭都大了,難怪古代人說女兒都是賠錢貨,可不就是啊!多少人家從孩子一出生就開始攢嫁妝了,看看這架勢,完全可以供給女兒家從出嫁到死亡的所有物品。
這還是明珠一再裁撤兩位父親送的嫁妝的結果,要不然,恐怕得兩百多臺,那可就糟糕了,都超過公主了,她可不想把那個變態的皇后惹來。說來好笑,兩位父親竟然打擂臺似的給她添妝,她只得紅臉黑臉的變著法兒而讓他們消停下來。
所以,有沒有嫁妝,嫁妝多不多,決定了女兒家嫁到夫家的底氣!大多數父母都是疼子女的,所以都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吃虧,就只有在嫁妝上滿足了。
如今,太后雖然不在了,但畢竟是太后的孃家,國公府大門外的馬車就沒有聽過,把門房累得夠嗆!
這天,來添妝的就剩下明珠的姐妹或是閨中好友了,曉天是一直在的,她要添的妝也早添了,是朝陽五鳳水晶頭面,價值不菲,明珠不停在想,曉天也是從小在千凌閣長大,孤兒一枚,哪來那麼多錢置這些東西?但考慮到自尊心,她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想著以後再做補償了。
這時,有人來報,靖相侯府的姑娘們來了,明珠忙讓人請了進來。
“姐姐-”
大老遠,就快步走來兩個小男孩,是衛棕和衛君!明珠笑了,兩個小哥兒,接下來兩天就住在國公府,是要擔任明珠成親時的“上賓”的!接著,她看到了衛綿、衛暖、衛容。今天的衛綿神情有點異樣,眼圈還有淺淺的紅印,還時不時幽怨地瞄著明珠,明珠心下了然。
“姐,國公府真大!”衛棕笑道。
明珠非常喜歡衛棕的性格,爽朗大方,陽光帥氣!她拉著他的手說;“等一下叫思菊姐姐帶你去逛逛,還有,姐姐還會送你一本素描本,拿去好好練練!”
“哇!一本哦,真的嗎?”衛棕高興地跳起來。衛綿看得刺眼,大聲喝到:“棕哥,你幹嘛?還有沒有規矩!”
話是沒錯,可是語氣大過嚴厲,衛暖白了她一眼,拉過衛棕,說:“二姐,你這是幹嘛?大姐都沒說什麼!”
一聽到“二姐”兩字,衛綿更氣急了,現在知道內情的人都管明珠為大小姐,她叫二小姐,讓她如針刺一般。她正想再說,明珠伸出手,室內馬上安靜下來,衛綿這才不敢說什麼,明珠的氣勢擺在那,她還不敢發大小姐脾氣。
“喲,這是怎麼了?”接著掀起門簾的是鄭柔綺!
明珠給她們互相作了介紹,這些女孩子容貌均屬清秀,各有千秋,其中更為搶眼的是鄭柔綺和衛容,前者明豔點,後者精緻點。
“妹妹,這就是靖相侯府的妹妹?可是、、、我記得侯夫人就生了對雙胞胎?”鄭柔綺嘴角一撇,嬌滴滴的說。
室內即刻沉悶起來,鄭柔綺這話就有點刺心了,過分了!這不但是不給明珠面子,還帶有侮辱的成分!這不知所謂的蠢貨,她以為可以羞辱到她?豈不知連自己都搭進去了,被傳出去,作為主人,白擔了刻薄、惡毒的名聲!
“姐,這幾天因為我的事讓你受累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好,怕是要生病了,要不,等會我給你開兩貼?”明珠言簡意賅,諷刺她有病,該幹嘛幹嘛去!
“你-”鄭柔綺氣得臉更青白了!
明珠根本沒有看她,只拉過君哥的手,問:“君哥,這兩天怎麼樣?有沒有練五禽戲和曬太陽啊?”
“有!姐姐,你看我的臉時不時黑了?”
“哈哈哈!哪有那麼快的?”
鄭柔綺看著明珠那愛理不理的樣,氣得想跺腳,這個鄭明珠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神情跟她說話!完全是沒她看在眼裡,好歹她也是她的姐姐!
想到這,正想發飆,突然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思梅!
“郡主!快,國公爺命人傳話,說“馬上到大門等候,兩位公主駕到!”
啥?沒搞錯吧?兩位公主?今上也就只有兩位女兒,長公主元程,二公主元和!那元和是她閨蜜,可是元程怎麼也來了?從小到大,她和元程就看不對眼,用明珠的話來說就是:氣場不合!
這元程的生母姓王,在她六歲時得病死了,因為並不受寵,至死也還是個“美人”。後來這元程不知道怎麼入了皇后的眼,把她養在身邊,這一下,由地獄到了天堂的感覺,讓元程猶如暴發戶一般,開始孤傲起來,對元和更是頤指氣使。而那時明珠經常住皇宮,看到元程欺負元和,就愛打抱個不平,兩人說是冤家還差不多,怎麼她老人家也來添妝了?
但再怎麼說,她也是腳不停步地領著眾人向外走。
大家都很是羨慕明珠,竟然有公主來給添妝,多大的臉面啊!特別是鄭柔綺和衛綿,都把嫉妒寫在臉上了,然後輕甩衣袖,跟著走了出去了。
大門外,已經跪了一大片人了,但見長長的儀仗擺滿了街道,引得左右兩旁的人家駐足圍觀,好一會,兩位公主被前呼後擁的侍女圍在中間,正緩緩前來。右邊是元和,雲髻霧鬢,斜插金廂倒垂蓮簪,鑲鑽的銀色流蘇,閃閃發光,明眸善睞,細腰雪膚,雅緻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說起來這梅花妝還是明珠教她畫的,那時還是小小女孩,立馬就喜愛上了,還一直畫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