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乾的,是你身邊的丫鬟絲蘿乾的。可是,這跟你自己動的手有什麼差別?讓我猜猜,事情的經過是:你追著衛綿往客房方向走,但追著追著就走丟了,誤進了客房韓公子的房間,可是房間裡被人下了迷藥,你也中了,走不了了,這個時候,你終於發現這是一個陷阱,你必須逃出來。你想到了離你最近的衛容,然後叫丫鬟讓她來救你。是這樣嗎?衛暖?”
衛暖驚得不知說什麼了,這個聰明非人的大姐,不是自己可以糊弄的,她只有點頭的份。
“衛暖,你完全可以叫絲蘿扶你出去,或是揹你出去,你為什麼要叫來衛容?衛容是誰?是你的妹妹呀!衛暖,惡毒之事莫過如此啊!”
“絲、、、絲蘿她拿了桌上的小刀劃在手臂上,稍微清醒後就跑出去叫人!是,是絲蘿,是她叫的四妹,與我無關!”
現在的衛暖也是追悔莫及,當時她和衛綿一樣,遠遠看見了鄭初曦,還看見他拐進了這個房子。她心裡是最看不起衛綿的,認為她粗鄙無禮,一個無腦的花瓶而已,憑什麼跟她一樣喜歡鄭世子?所以,她也跟了上去,想不到的是,衛綿一下不見了蹤影,這下她急了,頭腦中自行腦補衛綿跟鄭世子見面的情景,便想也不想就踏了進去。
這一去,才知道掉進了陷阱,房間裡竟然躺著一個男人,卻並非是鄭世子!
她嚇得差點以為心臟停止了跳動,她和絲蘿都軟在那裡,好在絲蘿機靈,拿起桌上的小刀,割了手臂一下,果然,絲蘿稍微清醒了點,她掙扎著對衛暖說,要她放心,她去搬救兵。衛暖提醒絲蘿,衛容就跟在後面,可以找她。
很快,來人真的是衛容。
毫不知情的衛容馬上進來,然後扶起衛暖向外走,卻發現此時已經走不動了,室內的迷藥無處不在,她也中了招。
絲蘿捂住鼻子把衛暖扶到外面,正想重新進去救出衛容,奈何,一陣腳步聲傳來,彷彿就是朝著她們這個方向。就在這緊要關頭,衛暖一不住二不休,示意絲蘿拿起木棍敲暈了衛容的頭。這個想法到現在為止,就連衛暖她本人也解釋不清,為什麼當初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對絲蘿下這樣的命令?一切都好像是神差鬼使!
全程就是這樣,跟明珠猜的八九不離十,勘誤的地方也就是一點點細節。
房間裡再一次靜默,都瞪著跪在地上的衛暖,明珠也沒有叫起,而是對身邊的夏姑說:“夏姑,這麼晚了,還要勞動你走一趟。”明珠歉意地說。
“小姐你儘管吩咐”夏姑毫不在意。
“我已經派人去靖相侯府了,等一下你跟著過去,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夫人說一遍。你先帶她們兩人去偏殿等著,我還有話跟衛容說。”
“是”夏姑領命。
“大姐!求大姐恕罪!大姐救救我!”衛暖膝行到明珠的面前,抱著明珠的腿哀求。
夏姑走上前,使了個巧勁,衛暖呆呆地垂下了雙手。
一會,就剩下明珠和衛容了。
“容姐兒,今日之事,姐姐對不起你!”
“大姐,快別這麼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衛容忙說。
“好!你能這樣說,大姐很高興。關於韓公子,如果大姐說,這個韓公子會是個良人,可以託付終身,你相信姐姐並同意嗎?”
衛容沒想到明珠一下子就說出這個話題,怔住了。明珠也不打擾她,畢竟事發突然,而衛容年紀尚小,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有的。
好一會,就在明珠以為衛容不會回答時,就聽到衛容小小的卻是堅定的聲音:“大姐,我相信你!如果爹爹同意,我沒意見。”衛容又一次想起韓玉在房間裡對她說的話,在那個緊急關頭,還能替她著想,還能這麼有擔當,她有理由相信大姐說的,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
明珠笑了,衛容也紅著臉笑了。
明珠輕輕拍著衛容的手“大姐沒有看錯你,你心性純良,不愛慕虛榮,姐姐好喜歡有你這樣的妹妹。”
“姐姐”衛容很是感動。
“哦,還有一事,嗨,差點忘了,這一天鬧得!君哥兒的事情怎麼樣了?夫人查得怎麼樣了?”
衛容馬上肅聲說了起來:“大姐,我也正要說呢。是柳姨娘!是她乾的!這個賤人,怎麼就這麼壞!”衛容咬牙切齒,平時那麼溫柔的人,連“賤人”都出來了,可想而知,心裡有多憤怒,比衛暖叫人敲暈她還更讓她生氣,那可是她唯一的親弟弟啊,還那麼小,怎麼就下得去手!
“哦,怎麼說?”
“先是叫人在我姨娘的耳朵邊傳,說什麼寺廟裡,有一個叫法剛的和尚,會制什麼藥丸,還說這個藥丸專治疑難雜症,對咳嗽有奇效。這不是明著告訴姨娘可以治君哥的病嗎?可惜姨娘急病亂投醫,到底還是上當了。藥丸吃了三粒,還有三粒,爹爹請了濟世醫館的鴻大夫看了,裡面正如大姐所言。好險,好在大姐發現得及時,不然君哥兒、、鴻大夫說,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確實!好險!”明珠點頭,她也沒想到這麼兇險的事情會發生在靖相侯府。又是那個變態康皇后嗎?可是,據說這個柳姨娘是皇上指給衛老爹的,跟皇后不搭界呀?難道?是帝后合夥了?可是,衛老爹十多年來只是失憶,家裡人並沒有誰受過傷害呀?用藥害死一個小孩子,有必要嗎?別是,另有其人吧?明珠怎麼想,都覺得能嗅出一種熟悉的味道!她不禁擰緊了眉頭。
“大姐,你怎麼了?”
“哦,沒事,你繼續說吧”
“是。爹爹和母親大發雷霆,柳姨娘被關了起來,好像要等大姐大婚後再處置,不知道會不會、、、會被‘暴斃’、、、”衛容說到這裡,偷偷看了明珠一眼。
“或許”明珠點頭。
衛君的臉色變了一變,繼續說:“還有我姨娘,也被禁足了。君哥兒搬到外院,由父親母親親自管教。”衛容黯然道。
“怎麼了?這不好嗎?”明珠看住衛容,衛容忙搖頭,說:“沒有!我贊同爹爹的處置,就是、、、就是心裡不好受。”
“容姐兒,你要知道,溺愛長不成男子漢!溫室無法養出參天大樹!”
“是!大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