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比賽現場,傅希澤自然是親自去觀看了,由於每天的比賽場地都在變化,傅希澤自然是早早地起來觀看通告。

這次傅希澤的目標倒是很明確,就是看一看朝歌這支隊伍,不過看看其他選手比賽也不是不可以。

總得來說,百利無一害。

“這麼早就來了?”聲音響起,而這份聲音的主人,也就是周建仁慢步走向傅希澤。

“嗯?”傅希澤笑了笑,“你不也一樣嘛。”

“後勤情報工作得有保障。”周建仁回道,“雖然你們今天沒有比賽,但我們這種人員也得到場觀看。畢竟,有時候螢幕裡面的,不一定有現場的感覺來得真實。倒是你,今天不休息一下?”

傅希澤搖了搖頭,“不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

“嗯?”周建仁愣了愣。

“幫我一起看看朝歌這支隊伍吧。”

“你覺得他們有問題?”周建仁笑著問道。

“不是一點,他們很奇怪。”傅希澤雙眼微眯,看著某個方向,“對了,徐楠之呢?沒和你一起?”

“楠之有別的事情要做。”周建仁想到這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心裡笑了笑,“這邊我來負責就好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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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不太妙。”謝永懷走著走著皺了皺眉,說道。

在他旁邊像只鳥一樣嘴巴不停吧啦吧啦的花曦謠聽了這話倒是愣了一下,“怎麼了?師傅。”

“歷屆比賽資料來看,就算異界破壞不了比賽,至少也會做一根攪屎棍。”謝永懷回道。

“然後呢,然後呢?”花曦謠眨巴眨巴眼。

“比賽進行時,在有阿爾法坐鎮的情況下,異界最有可能在哪裡鑽空子?”謝永懷反問道。

花曦謠聽完以後,放鬆神色逐漸平穩了下來,“在護送隊的手上做文章,但這就是問題所在,一路上,好像太平靜了點。”

謝永懷點點頭,“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畢竟我們並不是從首都出發的。這路線一般來講還是比較安全。”

.........

當朝歌登臺時,坐在觀賽臺上的傅希澤雙眼微眯,主角似乎到了......

“緊張。”傅希澤看向登臺的選手,立刻給出了一個形容詞。

周建仁懂了傅希澤的想法,傅希澤說過這個戰隊有問題,於是他補充道,“不自然的緊張。作為核心隊伍,他們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自信的風采。何況這一場的對手,本來就不夠強。”

於是乎,從比賽開始,傅希澤和周建仁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們的眼睛看著賽場上的選手,嘴裡說著自己的看法。

“看見了嗎?凌亂的招法,持續被壓制。”傅希澤心裡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周建仁點點頭,“就好像,沒怎麼經過正規的訓練似的。”

而比賽到一半,朝歌的人突然就好像傅希澤記憶之中,比賽錄影裡面的那樣,氣勢突然提升。

而這一幕,讓周建仁也是眉頭微皺,“現在,節奏有序,氣勢磅礴,飄零越來越強盛。不似剛才。而且已經隱隱有了反壓制的意思了。”

雙眼聚焦於比賽的傅希澤過了一會兒,接著道,“實力階梯式提升目測已經達到高天薇的八成左右。開始全面壓制。”

而當比賽絕殺的那一刻,周建仁做出了最後的總結,“絕殺一擊,實力超越江南煜的皇拳八極。”

傅希澤轉過頭,開口道,“我們得做好速戰速決的準備。”

周建仁是個聰明人,他從比賽之中當然能夠明白傅希澤的意思。朝歌有問題是個人應該都能看出來。問題在於,如何反制。從哪點下手,而這,也還是很簡單的流露了出來。

抿了一口服務人員剛剛端上來的上好茶水,周建仁笑著回道,“所以,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團隊賽吧。”

傅希澤忽然說道,“你覺得有多少能夠看出來朝歌有問題?”

“嗯?”周建仁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傅希澤突然這樣發問,“我覺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吧。”

“問題就在這裡。”傅希澤筆直的站立,修長的身形更加襯托了他的自信,“你覺得朝歌的人會不知道他們這弱點會被發現嗎?”

周建仁溫和的語氣,終於變得嚴肅了幾分,他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

“兩點推測。”傅希澤雙手抱胸,淡淡說道,“第一,他們有應對在實力尚未提升時的方法,只是暫時還未使用。”

“第二,如此明目張膽,大搖大擺,這樣去暴露自己的不正常,莫非是達成某種協議之後的掩人耳目。”

“比如,在這支隊伍之外,還有一支,我們未曾引起注意的利刃。在我們還未發覺之時,給予我們致命一擊。”

周建仁思考了一下傅希澤的推測,作出總結性結論,“所以現在的問題在於,團隊賽之中,第一,如何應對他們的強化,我們這一點還只有大致方向還沒有具體方案。第二,預防潛藏的危險。”

“但是我不明白,如果真是在吸引注意,他們吸引注意的意義在哪裡?對於潛藏的隊伍而言,在足夠的實力面前,這是一個悖論。”

“我想過這一點。”傅希澤嘆了口氣,“我也覺得這麼想有點異想天開,但如果真的往外擴充套件,恐怕有點細思極恐。”

“如果他們吸引注意力,我們就會把精力放在研究這支隊伍身上,並且我們調查的目標也會是這支隊伍的問題。”

“那麼會不會有一支隊伍,他們其實身上也有問題,但是暫時不能暴露,至少在這個時間點,他們經不起調查。時間久了,可能就會調查出來。但等他們真正暴露的時候,我們已經沒有足夠時間來調查了,因為之後他們會清理掉所有證據。”

周建仁雙眼微眯,“但這是昭秘大賽。誰會願意放棄昭秘排名,這關乎之後的一系列政治和軍事問題。”

“但正因為這是昭秘大賽不是嗎?”傅希澤回道,“你比我更知道這次比賽的特殊性。”

傅希澤目視前方,一字一句說道,“我們都是很早開始就接觸<棋>的人。在任何反常情況下都應該保持警惕,我的猜想就算多餘了,至少我們不能肯定這情況就不會發生。”

周建仁知道這個推測的合理性,他點點頭,“我會去調查的,你呢,告訴他們這些了嗎?”

傅希澤搖搖頭,“一是不能讓知道的人太多了。二是不想影響他們的參賽狀態。”

“看來你確實很適合隊長這個職務。放心,我會去調查並且做好防護措施的。”周建仁聲音恢復了溫柔的狀態。他扶了扶眼鏡,高智慧的商人形象瞬間綻放。

而傅希澤也鬆了口氣,他還是很怕周建仁不會接手這個問題的,畢竟他也知道私自調查其他隊伍,一旦被發現,會牽扯出多少問題。如果只是悄悄查查朝歌還好,但他要查的,是更深層次的事情。既要不被發現 又要觸碰一個國家的精銳的核心,談何容易。如果不是這次比賽,他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他知道,自己隊伍肯定也會被查,這些問題肯定都是周建仁在負責,而且他還一聲不吭。徒然給他增添一份負擔,傅希澤心裡還是有點過不去。

不過就在他思考的片刻,周建仁的聲音響起,“這麼累的事情,結束了請我吃飯。”他知道傅希澤的顧慮,這是一個臺階,而傅希澤也領悟得到,他笑著點點頭,“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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