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其實你們對他沒什麼印象？”張悅龍放下筆看著兩人。
“不是張警官。”李老師糾正道，“我是本來就不認識他，只有黃老師給他上過課。”
“他就是挺普通醫學生，然後可能有點懶散吧。”黃少微翻著電腦記錄，“我看看奧...找到了，他在我這一共有兩次曠課記錄，作業達標率...勉強吧，考核成績不太行。”
“他有什麼特點嗎？”
“特點...不清楚吧，說實話除了上課外我和他們也沒什麼接觸了。”
“張警官這問題你可能得找必修課的老師們問，一般來說他們課程多，可能有接觸的也比較多。”李老師沉吟片刻，“他應該...欸，李主任應該教過他吧？”
“已經問過他了，他對林子文沒什麼印象。”
“也是。”
“林子文人緣怎麼樣？一塊玩的朋友多嗎？”
“應該不算多吧，他好像也就和一個男生玩的比較好，我感覺他們倆基本都一塊上課的。”
“男生的名字叫什麼？”
“夏虎。”
“那黃老師對這個叫夏虎的男生有印象嗎？”
“有，怎麼會沒有。”林老師笑道，“這個學校應該沒幾個老師不知道他的吧。”
“嗯？他很出名嗎？”
“算是吧...反正以前挺出名的。”
“可以仔細講講這個人嗎？”張悅龍湊了過來，“我有點好奇。”
“那...讓黃老師講吧，我來的晚，都是道聽途說的，正好他好像也上黃老師的課來著。”
“夏虎啊，他...就是很聰明，成績很好，很有天賦。”黃少微頓了頓，“他對科學和機械類的知識都很感興趣，我印象裡好幾年前的時候他就因為參加了一個大賽出過名...我記得好像是D研究所組織的。”
“星潮交流賽？”
“是的，應該是叫這個。”
“哦，有點印象。”張悅龍沉思片刻，“我當時還上過電視，說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孩子拿了亞軍，差點就拿了冠軍，當時應該是出名了一陣來著。”
“嗯，就是夏虎。他後來也代表學校參加了一些比賽，成績也都非常不錯，大家本來都覺得他應該會朝著D研究所的方向前進。”
“本來？”
“嗯，因為他這兩年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怪。”
“怪是什麼意思？”
“就是...”黃少微露出困惑的神情，“他突然就不上那些課了，除了必修課和畢業需要的學分課程以外他全都不上了，成績雖然也還是很好吧，但總感覺和之前差點意思。”
“哦我也想起個事。”李老師開口道，“黃老師你知不知道D研究所考核班的事情？”
“考核班？好像沒聽過。”
“哦我也是偶然聽說的，反正意思就是面向未畢業的學生群體，參加的人如果能透過他們的課程和考核，就能提前進入D研究所繼續學習，能力足夠後能轉正加入研究所。”
“他去了？”
“沒去啊，還是李主任找的他好像，想讓他去來著。”
“為什麼不去？”
“不知道啊，黃老師不也說他突然就不上課了麼。”李老師聳肩，“是挺奇怪的感覺，可能有其他志向吧。”
“是家裡人的決定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
張悅龍若有所思地在紙上寫，李老師好奇湊過來想看卻被他巧妙地擋住了。
“那個，張警官啊？”
“嗯？”
“就是我想問一嘴啊，林子文和夏虎他們倆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只是有點事情恰巧波及到林子文，所以就順便調查一下。”張悅龍收起紙筆，“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的話就沒這麼隨意了，可能就是得找個安靜的房間慢慢詢問兩位了。”
“也是哈。”李老師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冒昧了。”
“其實沒什麼大事，但是有規章制度在，我不太方便和兩位細說，實在抱歉。”
“啊沒有沒有，主要是正好李主任昨天找我幫他查林子文家裡得號碼來著，我覺得有點巧，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哈哈...”
“李主任找你查林子文家裡的號碼？”
“是啊，昨晚我在加班，李主任突然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要我查號碼發給他，我當時就納悶，結果今天張警官就來了。”
“李主任有說別的什麼嗎？”
“沒有，他就讓我查個號碼。”
張悅龍點了點沒有說話，黃少微正想開口時有人推門進來，瞧見有生人坐著咦了一聲。
“欸，王老師你今天不是沒課嗎？”
“嗯，本來休息的，臨時有個課要上，就來了。”王老師狐疑地瞥了兩眼張悅龍，坐到了工位上，“這位是？”
“哦對了張警官，我記得王老師以前給夏虎上過課來著。”
“警官？”王老師錯愕地看向他。
“不用緊張王老師，人家就是有點事情順路來調查一下。”
張悅龍笑了笑沒說話，起身準備離開。
“欸，張警官要走了嗎？不是要問夏虎的事情嗎？”
“你搞錯了，張警官問的是林子文，是你提的夏虎。”黃少微搖頭，“我們就別給張警官添亂了。”
“哦好像是。”
“夏虎怎麼了嗎？”王老師皺起眉頭，“他又出什麼情況了嗎？”
“不是，只是正好提到了。”
“哦，算了，提到他就來氣。”
“他有什麼地方得罪您了嗎？”張悅龍忽然開口。
“得罪可不敢。”王老師撇了撇嘴，“是我不配教他，當時為了比賽的事情折騰的要死，結果臨門一腳給我來一句不比了，真挺搞笑的。”
“為什麼不比了？”
“誰知道他，可能是對我有意見吧。比賽結束他把我的課都退掉了。”
“應該不是吧王老師，他好像把其他課也取消了。”
“算了不關心。”王老師理了下桌子，自顧自地開始工作。
“那我就先告辭了。”張悅龍微微額首，“辛苦兩位配合。”
“不辛苦，張警官再見。”
“再見。”
目送張悅龍離開後，李老師湊過頭來低聲道：“我感覺沒那麼簡單啊黃老師。”
“不知道欸。”
“不會真有什麼大事吧？”
“大事就真不會在這隨便問問了吧。”黃少微笑了笑，“別瞎猜了李老師，要不行你去問李主任好了，他肯定知道怎麼回事。”
“算了吧，問他也太費勁了。”
“剛那個真是警察？”王老師轉過頭來。
“應該是吧，李主任帶過來的。”
“感覺不太像。”
“我也感覺。”
“有點像流氓。”
“哈哈，小心讓人聽見你就完蛋了。”
“隨便說說而已...”
張悅龍走在走廊上，路過教室時有學生透過窗看好奇地看他。
學校啊...感覺真是遙遠的事情。
他伸手去兜裡摸煙，叼到嘴邊時反應過來，嘆了口氣把煙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您好。”他叫住路過的老師，“打擾一下，請問下我有點學生資料想要查的話應該是去哪？”
“你，你是？”
“我叫張悅龍，這是我的證件。”
“啊啊，是張警官啊...學生資料的話，您是想查什麼？基本資料的話你隨便找個辦公室的老師幫你查就行，系統裡能看到的。”
“我想要詳細點的，越詳細越好...最好是能看到他上過什麼課程，考過什麼試，請過什麼假，參加過什麼比賽之類的...總之我想要非常詳細具體的資料。”
“需要這麼詳細的嗎...那，您可能需要去找資料室的老師幫你查，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到您說的那麼具體的，另外您要去的話可能得先找我們學校的李主任，資料室平常沒人，但李主任是知道資料室密碼的。”
“哦，那我剛好要去找李主任。”
“您認識李主任？那就方便了，我就不給您帶路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麻煩你了。”
“欸不麻煩，先告辭了張警官。”
“再見。”
這李主任職務這麼多麼？張悅龍摸了摸下巴，主任好像也不是很高的職位吧，他...
思索間耳邊響起鈴聲，他拿起手機看了眼號碼，想要結束通話卻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起了電話。
“去哪了？”
“外面散心呢。”
“沒去局裡吧？”
“沒有，放心吧。”
“能放心就好了。”對方冷哼一聲，“你就安心休息兩天吧，案子的事情我會親自跟進的。”
“好，要過馬路了，掛了。”
“你...”
張悅龍結束通話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李主任？我是剛剛和您見過面的張悅龍...對，有點事找您...好，我這就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