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傅斯好坐在後排,垂眸看著檔案,一臉平靜的問:“與節目組聯絡好了嗎?”

“聯絡過了,他們表示很是歡迎”

“好,出發吧!”

兩人直接前往到傅斯寒的私人飛機場好,準備飛往“愛在旅途中”節目錄制現場。

兩天前,陳寬聯絡了節目組導演,當即表明是傅氏集團總裁助理,傅總看到節目被他們的愛心之舉感動,想略盡綿薄之力。

在當地建設養老院,便於供空巢老人頤養天年。

資助事項要本公司去現場考察後,兩方再商議。

導演強忍心中激動之情,表示全組歡迎傅氏集團的到來,也會積極配合考察工作。

僅播放一期節目就可以為當地引進客商,對方還是大佬級別的傅氏集團。這個壯舉也足夠導演吹捧一段時間了。

傅氏集團每年資助的希望小學不在少數,卻從不做任何的排面宣傳。

傅斯寒也從不以本人名義出席什麼慈善活動,多數情況都是公司公關部門。

他不喜吹捧自己,覺得這樣毫無意義。

直播這麼久,他忍住了想見溫蕊的心,卻沒忍住那顆想刀某些人的心。

飛機裡的傅斯寒,平靜的看著飛機從緩緩上升,到直衝雲霄,直至高空後平穩飛行,祖國山川大河盡收眼底。

半空之中,飛機突遇空氣急流,機身晃動了幾下,沒有防備的他,受傷的手臂觸碰到了飛機內壁。

疼痛感讓傅斯寒眉頭擰成了一字眉,嘴裡倒抽一口氣。

過年不應該休息嗎?真的無語了。

看著越來越荒涼的外景,他的臉微微陰沉下去。

這個地方,真的,真的,沒法形容了。

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直至夕陽的帷幕緩緩拉開,一架私人飛機降落至村莊的空地上。

飛機巨大的機翼發出欲聾的響聲,笨重的艙門開啟,身穿深色大衣的傅斯寒與助理陳寬,一前一後下了飛機。

不遠處,導演及全組工作人員正在翹首以盼這位傅氏集團的領導蒞臨現場考察。

傅斯寒修長挺拔的身形在落日餘暉中漸漸清晰。

導演見狀,連忙上前,微微欠著身子,一臉笑意:“你好,傅氏集團的領導吧!我是愛在旅途中的導演,歡迎領導蒞臨調研”

傅斯好沒有開口,微微點頭示意。

他身後的陳寬,不緊不慢的開口介紹?:“導演,你好,這位是我們傅氏集團的總裁,傅斯寒先生”

導演聞言,身體一頓,瞳孔微張,有些不可置信。

畢竟網傳傅斯寒從不出席商務活動,這麼小小的考察怎能驚動了他,還是發現了這村莊裡蘊含著大大的商機。

但導演也算經歷過大世面的人,雖面上疑惑,也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很快,臉上就恢復平靜了,只是語氣中還聽得出激動的情緒:“傅總裁,久仰大名,一路辛苦了”

傅斯寒眼神掃了一圈,在人群中沒有發現溫蕊,眉頭不展,聲音沙啞:“怎麼不見嘉賓?”

導演以為傅斯寒在怪不夠重視他,怕得罪大佬,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我們嘉賓照顧的都是村莊情況比較特殊的老人,還有生活不能自理能力的,身邊不能離人,所以還請傅總裁見諒!”

“這麼嚴重嗎?帶我過去看看!”

“現在嗎?”導演問。

傅斯寒轉頭看向導演,薄唇輕啟:“是有什麼不方便嗎?”語氣很輕,卻震懾人心。

“那個,沒什麼不方便的,傅總裁這邊請”導演小心的說道,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現在卻覺得有些冷,伸手攏攏羽絨服,上前一步,帶路。

一行人淌著北風,浩浩蕩蕩的朝著村莊步行。

小村莊裡只有少數的年輕人,剩下的都是年邁的父母老人,沒什麼娛樂活動,儘管現在才4點,村莊的小道就已經安靜下來了,在晚霞的對映下,像是給小道披上了一層紅光。

導演邊帶路邊介紹著:“我們嘉賓有限,所以只能挑選出村莊裡情況比較特殊得老人照顧,本期嘉賓共5名,三名男士,兩名女生”

頓了一下,眼神瞥向傅斯寒,見他的面色沒什麼變化,便大膽的繼續說道:“溫蕊小姐有足夠的耐心和愛心,所以這次被分配照顧癱瘓在床的老奶奶,裴茗先生溫文爾雅,他照顧的是情緒容易激動的爺爺,還有許佑個祁雲晨照顧的就是能自理的兩位老人,家裡有田地,他們平時還能幫忙幹些農活……”

為了能照顧到老人,節目組沒有給嘉賓另設房間休息,而是讓嘉賓直接留宿在各自照顧的老人家中。工作人員則在村莊在安營紮寨。

簡陋的房間,硬木的床,沒有自來水,沒有電子裝置。

說話間,他們來到一個院落,導演推開簡易的柵欄門,院落的一側堆滿了幹農活的工具,只留下一條很窄的小路。

“這是主持人祁雲晨的小院”說完,轉頭朝院落裡喊去:“雲晨,雲晨,在嗎?”

無人應答,導演有些尷尬的說:“那個,他們應該去田地裡,可能要晚些時間才能回來”

“嗯,這樣啊!那就先到情況最嚴重的老奶奶哪裡吧!來了不去慰問下,好像有點不禮貌把?”說完,就徑直的朝前走去,臉色有些急切,又急逝而去。

其他人的情況,他不想知道,繞了一圈,傅斯寒只是想盡快見到那個小女人而已。

導演一愣,連忙跟上傅斯寒的步伐往前。

隨後在另一間院牆外挺住在,導演上前一步敲了敲門,脖子微微伸長,喊著:“溫蕊,溫蕊在嗎?”

房間裡幫老奶奶剪著指甲的溫蕊,一怔,回神後向門外望去,並回應:“在的,稍等一下”

溫蕊叮囑奶奶別亂動後,才起身開門。

在看清門外男人面孔以後,她愣住了,腳底像注了鉛一樣,移動不了。

昨晚導演通知會有傅氏集團的領導來現場考察時,溫蕊就猜想會不會是他。

可馬上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像傅斯寒這樣日理萬機的大人物,怎麼會參加這種活動呢?更不會去觀看無聊的綜藝節目。

在溫蕊心裡,傅斯寒應該是隻看財經新聞,只喝麝香貓咖啡的人。

她的視線撞上了傅斯寒的眼,空氣滯住一瞬。

“溫蕊,發什麼呆!這是傅氏集團的總裁,過來慰問老奶奶的”

經導演提醒,溫蕊才猛然醒悟,現在正在直播,可不能丟臉,低下頭,連忙退到一側。

“傅總裁,這是溫蕊,我們的另一位嘉賓”導演陪著笑臉。

傅斯寒點點頭,走到溫蕊面前,很紳士的打著招呼:“溫小姐,你好”

“你好,傅先生”話落,溫蕊瞥了一眼攝像機,在鏡頭轉換的間隙裡,像後退了兩步,想與傅斯寒拉開距離。

上一秒,兩人的見面稱呼好似第一次見面,他們距離的很近,溫蕊能清楚的聞到傅斯寒身上好聞的菸草味道,她只能選擇遠離他,害怕會露出馬腳,給傅斯寒帶來不需要的麻煩。

可看破溫蕊小動作的傅斯寒,怎會遂了她的願。

傅斯寒的唇微微上揚,聲音低沉:“導演,可以介紹一下老奶奶的狀況嗎?”

導演四處張望,最後在後排找到了溫蕊:“溫蕊,你瞭解老奶奶的情況,你來說說吧?”

溫蕊斜了一眼傅斯寒,不情願的點了點,聲音輕軟:“老奶奶長年癱瘓在床,她……”

“溫小姐,可否靠近點說,我有些聽不清”傅斯寒目光停留在溫蕊身上,聲音沉定,卻也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