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排解心中的煩悶,林平悶在自己的房間裡開始鑽研起那個滌靈洗髓散來。

透過殘留的藥物,開啟了月河之眼,他精準地分析出了每一種藥物的成分與劑量,同時結合自己的認知,又弄出了一個藥效更強卻更溫和的藥方子。

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手到擒來,雄厚到堪稱曠古鑠今的底蘊支撐下,再加上月河之眼的助力,無論是修行、製藥亦或是煉丹,就算不會不懂的,也只不過是稍微轉換一下思路的問題而已。

所以,這種對於其他人來說根本無法實現的事情,到了他這裡,只不過就是多費些功夫罷了。

當然,世界像他這樣的高手,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在這樣的事情上,因為那些人的修行時間實在太寶貴了,一分一秒做無用的事情都是浪費,全都放在瞭如何修行衝/擊更強大的境界上去了。

像他這樣沒事兒就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為了義氣千里迢迢跑到別的地方去甘冒奇險去幫助別人度過危機的事情,那些高人們打死也不會做的。

所謂高處不勝寒,表面指的是身處高位、危機重重,實則更深層的意義就是說身處高位便會人情冷漠、徹骨生寒!

凌晨三/點多鐘,研究出了那個方子,林平這才伸了個懶腰,盤膝坐在床上,斂目內視,準備開始修行——修行中人,尤其是煉氣修行者,從來都是用修行代替睡覺的。

在修行之前,他習慣性地去看了一下小黑,發現小黑還在沉睡之中。

不情不願地甦醒過來吞噬了趙慕雪體內三分之二的至陰之氣後,這貨便又陷入了沉睡之中,這一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林平倒也有些擔心,據說,由蛇變成蛟,雖然不如蛟變成龍般要經歷雷劫、異常艱難,但也極其艱難。

好在小黑已經吞噬了龍魄,獲得了最大的助力,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就看它什麼時候能夠完全成功了。

對此,林平倒很是期待。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起,林平又再吸了一波玉水靈,將一堆純玉弄成了高等級的龍血石後,洗漱吃飯,而後準備去自己的公司看看。

“小平啊,媽媽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老媽笑眯眯地看著林平幹掉了五個大饅頭外加一小鍋小米粥之後,邊收拾碗筷,邊向林平說道。

“咋了,媽?”林平抹了抹嘴,轉頭笑問老媽道。

“你啥時候有時間,跟我回村裡一趟唄。”老媽說道。

“好好好,您想啥時候去,我就跟您回去。”林平一怔,隨後一拍自己的額頭,趕緊說道。

同時,他心下間一陣陣地愧疚。

真是該死,這些日子簡直就是忙暈頭了,都忽略了老媽/的感受了。

老媽肯定是在這地底下待得有些氣悶了,想出去走走,可是見自己太忙又不好意思提,這可不行,時間長了,老媽會抑鬱的。

“真的啊?那,週六吧,行不行?村頭老李家的小子辦婚禮,請我回去吃席呢。這個我必須要回去的呀,因為當初你生病的時候,老李家那麼窮,還借給了咱們三萬塊錢,這個情,咱得記著,做人得有良心呀。”

老媽一聽,眼睛裡登時就有些神彩,望著林平道。

“回,咱一定回。到時候,我開一輛大車,多備些禮物,不光老李家,包括以前幫過咱們家的人,咱們還個人情。”

林平趕緊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

老媽說到這裡,就打住不說了,只是拿眼望著他。

林平有些雲裡霧裡的,不知道是啥意思,只能道,“媽,您有事兒就直說唄,咋還跟我藏藏掖掖的?”

“據說,老李家的那個小子,可是奉子成婚呢,據說都四個月了。

兒子,你也馬上三十的人了,現在也從上一段婚姻裡走出來了,又做了一番事業,現在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了。

如果,有個孩子,我天天給你看著,多好啊?老李家兩口子現在把孩子的小被子什麼的都做好了,就等著孩子出生呢,特別開心、特別幸福。”

老媽說道。

“我,這個……”

林平一咧嘴,暈,咋還說來說去說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怎麼了?你不高興嗎?”

老媽登時就板起了臉來。

“不不不,我沒有,媽,我只是說,這事兒也不能光我一個人急啊,還得有另外一個人不是?”

林平摸了摸鼻子道。

他現在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和丁月雯的事情告訴老媽。

其實他想告訴的,但目前還沒有徵求丁月雯的意見,也不知道丁月雯有沒有做好見老媽/的準備呢。所以,他決定,等見過丁月雯之後再說這件事情。

“噢……”

老媽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也不再多說了。

林平離開了火焰山,開著車子,準備先去一趟公司,然後再偷偷地看看丁月雯的情況如何,順便給她一個驚喜。

當然,這個“微服私訪”若是看到有人還敢欺負丁月雯,那他也不介意再出手第N次。

現在公司都是一群以前的那兄弟們在管著,總經理是最有能力的張洪宇。

其他的那些曾經被於曉飛排擠走的老兄弟現在一個兩個全都回來了,大夥兒齊心協力之下,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風生水起,生意相當不錯。

跟一群忠誠的老兄弟寒喧了許久,林平才回到了自己的那間辦公室裡坐了下來,他在等一個人,在路上已經聯絡過了。

手指有節奏地在桌子上敲擊著,思忖了一下,林平拿出了電話,撥了幾個號碼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便接通了,裡面傳來了梁四少熱情又不失恭敬的聲音,“林先生,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這不,我正想給您打電話呢,您的電話卻先打過來了,受寵若驚,讓我受寵若驚!”

“四少太客氣了,都是朋友嘛,寵什麼驚什麼嘛。”

林平哈哈大笑道。

“那是那是,我們當然是朋友嘛。

其實我給您打電話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恰好有一位朋友給我拿過來一斤真正的武夷大紅袍,隔著包裝我都能聞到那茶葉兒的香味。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我就想著,給林先生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同時呢,若是不嫌棄,我明天就託人給您帶過去,如何?”

梁四少笑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平笑道,可是笑容卻逐漸冰冷了起來。

“要得要得,您都說了,都是朋友嘛,就這麼說定了。還有,我也知道楚家一直給您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這樣,您想怎麼處理楚家,那隨您的意,如果需要我出手的,我肯定義不容辭。哎喲,不好意思,林先生,我這邊來了個重要的電話,也是生意夥伴,我先接一下,有時間我再給您回過去,咱們好好聊聊天,等你來炎京的時候,咱們不醉不歸,如何?”

梁四少笑問道。

“好。”林平點了點頭。

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笑意,眼中滿是憤怒!

“看起來,你確實是沒有半點誠意啊。”

林平冷冷一笑,眼神很憤怒。

他當然清楚,梁四少在電話裡藉著茶葉繞來繞去的,根本就是不想跟他談什麼合作,甚至是,連他拿過來的那幾枚丹藥,連檢驗都懶得檢驗。

手機在手中握得“咯嘰咯嘰”直響,林平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至於楚家,梁四少也只不過是送了一個順水人情罷了。

因為他十分清楚,就憑他現在想阻攔林平找楚家的麻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梁四少,我給過你機會了,也給你臉了,可惜,你都不要啊。好,咱們以後再說。”

林平緩緩吐出口長氣去,放下了手機。

……

炎京,梁四少摁掉了手機,微一撇嘴,“林平,你算什麼東西?農村裡跑出來的土坷垃罷了。仗著會兩手醫術搭上了喬四海這艘爛船,真的以為,依靠這艘爛船,你就能逼著我成為你的工具賣你的破藥給你賺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旁邊正在喂一條金龍的梁紫君將最後一條蚯蚓扔進了魚缸裡,拍了拍手掌,慢條斯理地道,“不用得罪他,就這麼拖著他就行。如果他再打電話來,就再拖,拖到他自己感覺到沒趣就是了。”

“我會的。”梁四少點了點頭。

“說起來啊,這個年輕人實在還是太嫩了些,照你差得遠了。如果換做是你,這麼長時間沒有接到對方打過來的電話,那也就意味著這件事情沒戲了嘛。

結果可倒好,他反倒還主動打電話過來,急吼吼地問這件事情,擺明了他就是很急迫地想利用咱們賺錢嘛。

這下倒好,碰了個軟釘子,卻又有火發不出來,實在是太不識趣了。”

梁紫君聳了聳肩膀,滿臉不屑地道。

“誰知道喬四海哪隻眼睛看上了這種人,居然還以他岳父的名義為他出頭,嘖嘖,看起來喬四海的眼神也不怎麼樣。

武夫就是武夫,識人看物,差得太遠了。”

梁四少更是兩眼鄙薄地道,順便給喬四海一通貶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