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原野KTV。

這裡是九陽商會的一個場子,已經七八年了,一直很紅火。

今天卻不怎麼紅火。

因為客人都跑光了,大堂裡,所有的服務生和看場子的保鏢全都跪在地中間,當然,還有的滿身是血躺在地中間。

林平坐在一張椅子上,平靜地望著眼前的那個經理,“給鮑九陽打電話,讓他來見我。”

那個經理跪在地上,恐懼地拿起了電話,雞啄米一樣地點頭,“我打,我馬上打……”

可是電話打了好幾遍,卻沒有人接聽。

林平揮了揮手,“讓他們自己砸了!”

“砸!”

方明明和吳濤還有六子凶神惡煞地驅趕著那些服務員還有看場子的保鏢。

近百號人,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只能按照要求動手拆房子——敢反抗的全都躺在了地上,要麼斷手要麼斷腿,沒有一個能站得起來,白森森的骨茬兒都支出了皮肉之外。

一時間,星光原野KTV被砸得一塌糊塗,想要營業,起碼得重新裝修,那是至少半年以後的事情了。

接下來,兩個貴族會所、三個地下賭場、四家電影院線……

一夜之間,九陽商會的十三家場子全都被砸,兩百多個馬仔被打得送進了醫院,十三家場子的老大被抓走,下落不明——因為這些生意全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所以沒人敢報警,只能拼命地撥打鮑九陽的電話。

而此刻,鮑九陽剛剛下飛機。

前些日子他去了一趟國外,專程去看在意太林包的一位國際名模大洋馬,順便被她掏空一下身體和錢包。

昨天晚上,他滿心舒暢地坐著國際航班回來。

十幾個小時的航班,不可能開手機,再加上前幾天太能折騰,他也得好好地補補覺。

就這樣,他一直沒有收到訊息。

等他落地開啟手機的時候,才驚怒交加地發現,居然出現了這樣的大事,有一個叫林平的王八蛋,帶著兩男一女,四個人,砸遍了他十三個場子,打傷他兄弟無數,還讓他的兄弟自己砸自己的場子。

一時間,他暴跳如雷,徒手砸了一輛來接自己的車子……

林平正帶著三個徒弟在吃早餐。

早餐很豐盛,灌湯包、蒸燒麥、水晶蝦餃、叉燒包、三寶甜粥,居然還有油條豆獎豆腐腦……

四個人吃得汗流浹背,方明明更是大呼小叫,吃到興起時,甚至一條腿踩在凳子上,甩開了腮幫子大快朵頤,看上去比男人還男人。

不過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就算再男人,看上去也依舊很美麗!

可她身畔站著的十幾個鼻青臉腫的大哥級人物們心情卻並不美麗。

一群人跟穿串游/行過街似的,被幾個人押著四處走,偏偏他們誰也不敢逃走,更不敢反抗——他們親眼見到那個叫“大師姐”的女魔頭把其中一個想逃掉的兄弟右臂上的肉一小條一小條地撕下來之後,他們就再也不敢反抗了。

茶樓里人看著這邊的十幾個人,眼神驚悚,只是匆匆地看上一眼,然後便不敢再看了。

這個時候,其中一位大哥級人物的電話響起來了。

那個大哥拿起了電話只是看了一眼,便驚恐地雙手奉著電話給林平拿了過來。

“開啟,放到擴音上。”

林平將半塊酥餅塞進了嘴裡,含糊不清地道。

那個大哥趕緊電話接通,摁亮了擴音鍵。

“鮑九陽,是吧?”林平喝了口豆漿,將酥餅順了下去,而後扯了下餐巾紙擦了擦嘴道。

“是我,你就是林平?”鮑九陽在電話那邊咬牙切齒地問道。

“唔,九點鐘,你的九陽商會總部見,我們聊聊,就這樣。”

隨後,林平結束通話了電話。

伸了個懶腰,林平站了起來,轉頭望向了三個徒弟,“都吃飽了?”

“吃飽了。”

幾個人一齊答道。

“走吧,九陽商會總部。唔,他們幾個,留下一個帶路,剩下的都放了吧。留著這群垃圾也沒什麼用。”

林平淡淡地道,負手向樓下走去。

……

九點鐘,九陽商會總部。

那是一棟極為氣派的十五層大樓。

整棟大樓都是屬於鮑九陽的。

不過,這棟大樓前身並不是鮑九陽的,而是花海市上一個大哥級人物的。

後來江山倍有人才出的鮑九陽於草莽之中崛起,將這位大哥級人物打敗,最後,拿下了這棟象怔著地位與權勢的大樓。

再後來,鮑九陽就創立了九陽商會,這棟大樓就是商會總部。

現在的九陽商會,已經發展成為了一個遊走於黑白兩道的商業巨頭,一方面是拿到了合法的金融牌照,卻幹著人神共憤的高利放貸惡事。另外一方面卻是與銀行搞好了合作關係,能夠運營大量的金融理財產品。

同時,九陽商會旗下的產業橫跨多個業態,成為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巨無霸。

可以說,現在的九陽商會,雖然跟十大家族比不了,畢竟底蘊太淺、結構太鬆散,但是,比起那些一般的二流家族,還是要強上不少。

尤其是,旗下聚集了幾百上千甚至幾千位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站人的江湖好漢,起碼在聲勢上更壯、更駭人,不說在整個花海橫著走吧,倒也差不多少了。

九陽商會今天也確實是橫著走的,不過,卻是被人放橫了走的。

旗下十三家見不得光卻又攫取著鉅額利潤的產業連續被砸,損失慘重,鮑九陽已經快要瘋掉了。

尤其是,查來查去,他發現,這個林平根本就沒聽說過,最轟動的一件事情,也不過就是他獲得了藥王大賽的冠軍而已。

這個什麼狗屁的冠軍,對於鮑九陽這樣的人來說,簡直不值一提,聽得都懶得聽。

此刻,他正站在一樓大堂裡,望著對面走過來的林平幾個人,尤其是看到吳濤拖著的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時,他的眼神都已經眯緊了,裡面透射/出憤怒至極的光芒。

因為他看得清楚,那明就是他的得力手下,也是九陽信貸公司的經理郭文龍,那可是曾經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現在被人打得跟一條死狗似的,在地上被拖出了長長的一道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