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對不起。”

林平滿額是汗,多少有些心虛。

“看你的樣子,好像看出什麼來了?”

趙慕雪盯著他,眼神銳利地問道。

“算是吧。”

林平含含糊糊地答道。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趙慕雪。

畢竟,這種事情,只有透過那位高人的口告訴她才可以。

一想到這裡他就感覺到彆扭,不過,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趙慕雪的偏執?

他也沒辦法。

“你看出什麼來了?”

趙慕雪皺起了眉頭,緩緩問道。

“並不確切,還需要高人給你仔細看看。有些東西,他只教了我一些皮毛。”

林平搖了搖頭,又將高人搬出來了。

“哦,那你幫我約他一下,再請高人幫我看看?”

趙慕雪有些小意地道。

林平覺得終於明白她的意圖了——原來,她只不過是想和自己搞好關係,別弄得太僵,否則那位高人不理她她就麻煩了。

“晚上十點,等我訊息。”

林平答應了她。

趙慕雪心下間就又有些不平衡。

該死的,為什麼那位高人對這小子如此言聽計從?甚至一切行動都可以由這個小子來安排?

他憑什麼啊?

“那你剛才倒底看出什麼來了?”

趙慕雪兀自不死心,還想問一問。

“大凶!”

林平只得硬著頭皮道。

趙慕雪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臉上一紅,眼中煞氣暴閃,“流盲!”

她伸手便打。

林平趕緊躲過叫屈,“我是說兇,兇大,不,大凶,不是,是凶兆……”

然後,趙慕雪就將他摁在床上,一頓暴打,很兇殘。

當然,打完她也明白了,哦,原來這小子說的是吉凶禍福的兇,不是胸。兆,當然也不是那個罩。

不過打也就打了,那沒辦法。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說的是這個兇和兆。”

趙慕雪眼中一片歉意。

“那你將掐著我脖子的手拿開好嗎?我喘不過氣來了。”

林平嘶聲道。

“不好意思,其實我並不是想掐死你的。”

趙慕雪終於放開了手,眼裡卻掠過了一抹狡黠。

“是是是,我明白,你只是想將我掐個半死。”

林平捂著脖子坐了起來,瑪德,終究還是沒有逃過這頓打。

果然哪,天下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小人女人俱慼慼,記仇記到墳墓裡。

趙慕雪認真地思忖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你錯了。”

“我錯了?把我打成這碧樣兒,我還錯了?”

林平很憤怒。

要不是打不過她,真想再跟她打一次。

“其實我只是想將你打個大半死而已。”

趙慕雪吹了吹拳頭道。

“行,我記住你這句話了。”

林平咬牙切齒地道,“你剛說完了一件事情,還有兩件事情呢,是什麼?”

“還有一件了。”

趙慕雪搖了搖頭。

“你不是隻說完了一件嗎?”

林平一怔。

“第三件事情已經做完了。揍你!”

趙慕雪負手而立,宛若絕世戰神,林平就像絕世戰五渣。

“好吧,還有一件。”

林平這個窩火,甭提了。

“古醫聯盟的那兩個執事,莫真寶、邵東強,都沒有問題了,只要你能脫穎而出,他們就會不遺餘力。”

趙慕雪說道。

“謝謝。”

林平心頭一鬆,終於聽到一個好訊息了。

從趙慕雪嘴裡聽到一個好訊息,確實不太容易。

“不客氣。”

趙慕雪轉身便走。

“晚上十點見。”

林平道。

“好。”

趙慕雪轉身悠然而去。

只不過她出門的時候,身畔的那些下屬卻不禁都是一怔——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感覺,每見一次這個小子,小姐就跟以前彷彿不一樣了。

以前的小姐總是面罩寒霜,不怒自威,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寒氣逼人,何曾見她笑過?她宛若一尊沒有情緒的寒冰雕像。

可是隻要見過一次這小子,小姐卻是或喜或怒,但無論如何,都是有了情感,真真正正地像個有血有肉有溫度的人了。

“看什麼?”

趙慕雪走出門時還不曾發現自己唇角帶笑,兀自左右望了過去冷哼了一聲。

所有人都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可是眼角餘光卻不禁溜了出去,不是望向了小姐,而是透過半掩的門,望向了屋內。

那小子,他,會魔法嗎?

……

出門而去,林平還覺得很憋屈,瑪德,千躲萬躲,還是被這個女人給揍了。

幸好沒打臉,算是留下幾分顏面。

“等老子境界超過你的時候,揍得你滿頭凶兆!”

林平咬牙切齒地發誓。

“師傅,你要給別的女人買東西嗎?可千萬不要讓師孃知道。”

六子大驚失色,湊過來警告林平,被林平一腳踢翻。

……

下午的時候,林平去了火焰山。

火焰山寂寂無聲,不過林平知道,山下有人,有丹爐。

三天三夜了,煉製那熾陽丹。

今天晚上,可以成丹了,他得去看看。

沿著山口爬了下去,林平邊爬心裡頭邊嘀咕,看起來,得弄個梯子什麼的了,要不然這麼爬來爬去的也太費事了。

到了底部,就看見丹爐火焰熊熊,一團熾烈的火焰將整個丹爐包圍其中,濃烈的丹藥香徐徐升起,也讓林平心中大喜。

看這樣子就知道,成丹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這就夠了。

“先生。”在那裡緊盯著丹爐的金怒不敢回頭,卻知道是林平來了,趕緊道。

“你忙你的,我就是來看看。”林平趕緊擺手道,關鍵時刻,他可不敢影響金怒。

說起話來,這可是金怒真正意義上煉製的第一爐丹——以前都是用乙炔煉丹,那算個毛的煉丹?頂多算是蒸丹。

“師傅”,旁邊傳來了一個喚聲,十分的情真意切。

林平轉頭望去,登時嚇了一跳,居然是方明明。

他當然害怕的不是方明明這個人,而是害怕她口中“師傅”那兩個字。

這個臭丫頭,居然這樣乖巧地叫他師傅?這怎麼可能?

指不定又憋著什麼壞呢。

聯想到前幾天自己痛揍了她一頓的事情,再想想趙慕雪今天上午來尋仇的事情,他的一顆心抽緊了,怒視著她,“你幹什麼?離我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