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馨的新年

趙府的年夜飯是很熱鬧的，主家雖然只有趙帆五個，但是還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人。比如趙帆母親葉家的一些族叔、葉氏鏢行的重要主事的，如劉德，還有趙府生意上的一些掌櫃等等。而一些家臣，自不用多說，他們基本已經算是趙家的人了。

裡裡外外算起來，趙府年夜飯足足有近百人。這種時候，趙府也是很大方的，直接包了一個歌舞團，在趙府內表演。

至於酒席，府內的廚子、侍者，是根本不夠的。趙府從一大型酒樓中僱傭了一批人，來支撐宴席。許多中小型家族，基本都是這麼做的。而大型家族，廚子侍者根本不會缺。

比如南州趙府，從來不會缺這些，哪怕閒暇時候，都會養著的。

趙帆久不在人前露面，這種時候也不會出什麼風頭。除了在開始的時候，應父親和兄長的要求，敬了大家一杯酒，其餘時候，都只是和一些比較親近的長輩說著話。

“帆公子長大了，想我上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在南州學院讀書，那時還沒有半人高。現如今，都長這麼高了，真是一表人才。”

說話的是葉心梅的遠房哥哥，可以算是趙帆的遠房舅舅葉大林。在趙家起家之時，葉大林就過來投靠了這妹妹妹夫，算是一個很值得信賴的人。

“還沒長大，沒成家就不算長大。既然我還是小孩子，這過年了舅舅的紅包是不是應該給了。”對於親近的長輩，趙帆還是很知道應該如何說話的。

葉大林手指著趙帆大笑著說：“不僅人長大了，也還會說話了，當初你小的時候嘴可沒這麼利索。”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放在趙帆手中：“給，你的紅包。叫我一聲舅舅，這紅包還能少了？”

趙帆接過紅包，也不看紅包，放在懷裡，笑著說道：“謝謝舅舅，前幾年不在家中，不知道前幾年舅舅給的紅包是放在哪兒存著了？侄兒好去取來。”

葉大林哈哈大笑，從懷裡又取了十數個小包，都給了趙帆，說道：“哈哈，小機靈，給給，這都是你的。”

看著趙帆一個個將小包收起，葉大林緩緩說道：“說起來，三年前你在南州那事兒，理應由我去處理的。下次你再遇到這種事情，記得通知我們葉氏鏢行，找那南州趙府作甚，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是我們葉氏鏢行的本職工作。”

趙帆賠罪，笑著說道：“當時著急了點，叫了一個趙府的族弟就去通知了，事後想起來，也是覺得做差了。”

“那南州趙府也是小氣，原本這種事情，他們動手的殺了就完了，結果非得要等你親自動手。

你說你一書生，又還是個孩子，是做這事兒的嗎？哎，聽聞事後你承受不了，當時我就火大，就想上那南州趙府理論一番，太不是東西了。”

舊事重提，葉大林倒不是意有所指，只是長輩和小輩的正常聊天而已。

而當時南州之事，確實是趙帆心中的一根刺，這不經意間提起來，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說起來也是我沒用，讓舅舅丟臉了。做的時候沒感覺，做完了，看著滿地的屍體，確實有些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這有什麼丟臉的，第一次幹這事兒，正常。你舅舅我，第一次殺人後，噩夢做了三天三夜，每次夢醒了都要往親孃懷裡鑽，你這再正常不過了。

再說了，那些野外的狗孫子，殺得好！也沒有什麼無辜不無辜的，父是賊，子就是賊，全家殺了才好，沒有一個無辜的。”

趙帆並不認同葉大林所說，但這種場合，並不是爭論對錯的。因此趙帆並不爭辯，只是回道：“舅舅說的是。”

見趙帆有些低沉，葉大林繼續說道：“那些野外的匪徒，殺了就當做殺了條惡狗。你父兄，最近就為這匪徒發愁，年關期間，那些匪徒也沒錢。

再加上這期間，野外的商隊格外有錢，許多商路都斷了，一些中小型鏢行護行的隊伍有不少都被劫了。

趙家的一些供應商，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導致供應鏈收到了影響，原材料有些跟不上。”

趙帆皺眉，匪患竟如此之兇嗎？好奇的問道：“這少陽府附近，還能夠有這麼兇的匪患？”

“年輕了不是，少陽府附近匪患才兇呢。這附近的都是大匪，實力強悍。這種時候，我們趙府進出貨都只能花大價錢走官方貨運，自己的運輸渠道都暫時停了。”

“官方怎麼沒有組織剿匪？”

葉大林冷笑一聲，恨恨說道：“剿匪？好不容易讓匪徒強壯了，會剿匪嗎？匪患這麼嚴重，大官大商都有份。”

趙帆聽此，心中也是明瞭，當匪患出現才符合頂層利益的時候，這匪是剿不掉的。

看見趙帆有些沉默，以為趙帆擔心趙家生意，葉大林大笑著安慰道：“不過帆公子不必擔心，這期間走官方渠道就是，無外乎多花點錢。

對於供貨商，我們也都發了訊息，讓他們暫時都走官方承運渠道，我們的進價都高一兩成，算是補償。多花點錢而已，問題不大。”

趙帆也笑著應和著舅舅，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趙府的新年是非常忙碌的，年前要組織年終盤點，年後要規劃新一年的業務方向。父兄無時無刻不在忙碌著，連同母親葉心梅，都開始慢慢忙碌起來。

新年過後，趙帆和往常一樣，陪著葉柔兒在少陽府遊玩，大多時候都還會叫著母親一起。父親和兄長太忙碌，葉柔兒又太安靜，母親也很少這樣放鬆的四處遊玩。

兩個月時間就這樣匆匆而過，又到了離別的日子。

趙府的午宴上，難得父兄都坐在了一起，這是趙帆在家裡的最後一餐了。

“帆兒，你要走，我不攔著。這是一塊上品靈石，你拿著，出門在外，總要有些錢財傍身。”趙義拿出一塊上品靈石，對著趙帆說道。

趙帆有些吃驚，知道自己離去，家裡肯定是要給錢的，但是沒想到這麼多。一塊上品靈石，等於一千中品靈石。突然抽走這麼大的數額給自己，肯定會影響家裡的生意的。

趙帆將上品靈石退會，對著父親說道：“這太多了，我用不上。目前，我還不缺錢。”

見趙帆推辭，趙向陽跟著說道：“太微山不同於其他地方，修行之路也是很花錢的。這錢你拿著，我們也放心些。”

趙帆搖了搖頭，堅決的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階段我還不能隨身帶這麼大的鉅款。上次柔兒給了我一百中品靈石，我還沒怎麼花呢。這些錢足夠我花銷了。”

葉心梅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焰石，看樣子約莫兩百中品靈石左右，遞給趙帆說道：“連柔兒都知道出門在外要花錢，你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不要上品靈石，我這你拿著。你放心，這是我私房錢，不影響家中生意。”

趙帆知道這錢自己在不拿，母親該傷心了。於是結果葉心梅遞過來的金焰石，說道：“多謝孃親。那我就收著這個了，父親，這上品靈石我真的用不了。”

趙義見趙帆收了葉心梅的金焰石，將上品靈石收了起來，對著趙帆說道：“在外缺錢，就回來找我們拿，或者帶個信，我讓人給你送到太微山去。不要憋著，現在我們家也算殷實，不差錢。”

飯桌上有些傷心，不說話的葉柔兒也跟著說道：“帆哥哥，我這裡都又攢了些錢，都是給你留著的。沒錢了記得回來，柔兒有錢。”

趙帆感動的摸了摸葉柔兒的頭，溫柔的說道：“柔兒真好，上次柔兒給我的錢我都隨身帶著的，還剩下好多。”

葉柔兒露出開心的笑容，甜甜的說道：“有用就好。”

這時，趙向陽的隨侍從端過來一個盒子，趙向陽接過，遞給趙帆，說道：“錢你不收，這個你收著。這是這些天，我託人採買和拍賣的一些丹藥，有療傷的，有提高修為的。既然你要走修仙之路，這些對你應該有用。這個你不能再拒絕了。”

這是哥哥的一片心意，趙帆知道自己不能拒絕，結果趙向陽遞過來的盒子，粗略一看，價值不會低於上百中品靈石。對著兄長道了一聲謝，也就收下了。

有和就有分，有相見就有別離。不管如何不捨，該走的還是會走。在父兄的擔心，母親的不捨，柔兒的抽泣聲中，趙帆還是踏上了少陽府飛往太微山的飛船。離開了這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