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弟、兄妹

見趙帆的樣子，趙向陽知道自己的話給了他壓力，於是哈哈一笑，然後說道：“我這不是讓你幫我們的意思，當然你願意留下來是最好的，太微山確實危險。

你不用擔心家裡的生意，我們還是有許多籌碼的，此番，不過是還要用一些籌碼用於交換而已。在這種成熟的市場做酒這種實業，沒有取巧的捷徑，這是早有預料的。現在只是在考慮，用哪些籌碼來交換，以及和誰交換而已。”

趙向陽站了起來，拍了拍趙帆的肩膀，繼續說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累了，就回來。家裡，總還是能護著你的。

還記得你小時候，總是待在我身後，而今，已經是在御魔軍待了三年退軍的老兵了。哎，時間過得真快！”

趙帆微微一笑，對著趙向陽回道：“總不能一直呆在你身後吧，總歸是要長大的。”

“一個月前，南州趙府的大祖母去世了，我和父親回了次南州。在大祖母的臨終授意下，祖母遷墳，和大祖母、祖父合葬在了一起。”趙向陽不經意的說道。

趙帆想到了三個月前那個白髮老人，隨著老一輩逐漸的離去，那些恩恩怨怨也會隨著消逝。同時消逝的，還有那份交織的親情。

趙宅和趙府的怨恨會越來少，同時，那份親情也會越來越淡。等趙義這輩也老去，如果沒有其他意外，後輩之間的交集也會越來越少，剩下的將只會剩下生意往來。

“喝酒嗎？給你嚐嚐我們家自釀的酒。”見兩人之間又有些沉默，趙向陽說道。

“喝點唄，我好久沒喝家裡的酒了，還有些饞了。”

兄弟倆在院子裡小酌了一會兒，說著一些有的沒的，趙帆便回到了後院，收拾好給葉柔兒的禮物，拿到葉柔兒閨房。

葉柔兒坐在自己房間內，已經等了好久。之前出去找趙帆，看到趙帆和趙向陽在喝酒，也很懂事的沒有的打擾，只能回房間裡面等。

葉柔兒知道，帆哥哥肯定會來找自己的。

夜已深，終於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葉柔兒喜出望外，趕緊開啟房門，果然，外面趙帆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站在外面。

“帆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葉柔兒開心的將趙帆拉進房內。

原本妹妹大了，作為哥哥的不應該隨便進妹妹閨房。但葉柔兒不同，心智不全，如果不來，葉柔兒會很傷心的。

葉柔兒的閨房很簡單，除了裡屋放了床和一些私密物，在外間，就一個大大的書架，還有一個書桌。剩下的一個小隔間，裝著一些有的沒的雜物，都是各種人送的禮物，葉柔兒不感興趣，都扔在了裡面，也懶得整理。

其實應該給葉柔兒配一個侍女來做這些事情的，但是葉柔兒很討厭別人進她的房間，這麼多年來，能夠出入葉柔兒閨房的，除了葉心梅，也就只有趙帆了。姨父趙義和表哥趙向陽，都很少進入葉柔兒閨房。

趙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坐在桌前說道：“就知道你這麼晚了也不會睡。這些都是我給你買的，你也長大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多買了些。”

“只要是帆哥哥買的，我都喜歡。”

看著葉柔兒穿著一身單衣，趙帆有些心疼的說道：“夜深了，穿厚點，你從小身子就不好。”

葉柔兒聽話的從裡間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襖，坐在趙帆的看著趙帆說道：“好久沒能和你一起看書了。”

兩人一起看書，這是小時候兩人最喜歡做的事情。趙帆聽了，心裡嘆息了一聲，這是太孤獨了的表現。

“你怎麼也不出去玩玩，少陽府還是很繁華的。”

“不想去，不知道出去幹什麼。外面好無聊啊，還是家裡有意思些。你看我有這麼多書，而且姨母都會定時給我換新。”

“你身邊也沒個人，府裡挑個侍女吧。”

“不要，多個人，好煩的，我自己一個人能行的。”

趙帆嘆了口氣，不多說什麼了，葉柔兒心智不全，多年來也沒有改善。

“來，給帆哥哥說說，你這些年都看了些什麼書。”

“好多的，但是我記不住，看了又忘了，看了又忘了。有時候我都跟姨母說，不用換新書，都差不多。”

“記不住就記不住吧。”

“……”

趙帆又在葉柔兒閨房呆了會兒，聊了會兒天，又帶著葉柔兒看了會兒書，教她怎麼做書籤，怎麼做筆記，等等。

別看葉柔兒大部分時間在看書。但是她真的就是在看。

書裡面的內容是什麼，完全不管，也不會思考，就是看，所以才會看了就忘了。

過了一會兒，趙帆見葉柔兒雖然還強撐著，但是已經很乏了。於是便強硬的要求葉柔兒去睡覺，又承諾明天帶她去逛街，這才從葉柔兒閨房中出來。回到了家裡一直給自己預留，並經常安排人打掃的房間中。

接下來的時光，趙帆就陪著母親還有葉柔兒逛少陽府，各種夜市、酒樓、名勝古蹟等地方玩耍。至於父親趙義和兄長趙向陽，基本看不到人影，生意很忙。

而對於生意，趙帆基本是不聞不問。

轉眼就到了新年，算起來，一家人一起過年的日子已經很多年沒有了。

哪怕就在南州學院的時候，逢年過節，趙帆都在南州。或是自己一個人過，或是母親帶著葉柔兒回南州和趙帆一起過。

至於父親和兄長，過年期間，是酒類生意最忙的時候，他們都要忙著操持生意。

少陽府的年味還是很足的，各種雜耍節目，應有盡有。少陽府的官方也主辦了一些節目，透過傳影法器投在天空中，基本上在少陽府的主城區，抬頭就能夠看到一些官方主辦的節目。

至於節目的內容，沒什麼好說的，核心就是幾點：國泰明安、政治清明。

然後更多的，就是編排了以前驅仙逐佛的一些故事。神治時代凡人如何卑微，仙佛如何殘暴。而現今凡人是如何的安居樂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