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

女人呆愣的樣子很不正常,看上去竟然有些驚悚。

杜三柱見到妻子變成這麼一副樣子,眉頭用力皺了皺,不明白為什麼老伴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要知道,他老伴的身體一直很好,這麼多年連小毛病都沒得過,只是偶爾會得得感冒而已。

這麼想著,他就想拉住老伴,讓她暫時別離開這裡,他打算帶著女人去醫院瞧瞧。

只是,還不等杜三柱開口,這個女人就立刻轉身,朝著門口方向跑了過去。

但她也只是跑了兩步,整個人就彷彿失去了動力,直愣愣的摔倒在地,砸的頭破血流,陷入了昏迷狀態。

“老伴,老伴,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見女人這個樣子,杜三柱終於慌了,他連忙蹲下把女人扶了起來,用力的掐了加女人的人中穴,但他老伴卻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

“叫救護車,得趕緊把老伴送到醫院裡搶救!”

杜三柱以為老伴得了什麼疾病,就想立刻打急救電話。

只是,這個時候,還不等杜三柱真正取出手機,他眼前就恍惚了一下。

然後,杜三柱就見到,他懷中的老伴身上,忽然有著一道虛幻的影子坐了起來,化成一道燦爛的流光,朝著牆壁上掛著的相框飛了過去。

這時,相框中的照片確實變了模樣,變成了杜華那張陰險毒辣的臉,此時此刻,他張大了嘴巴,彷彿一個黑洞,一口就把那道魂魄流光吞了下去,他閉目感應了一陣,臉上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隨後。杜華視線移動,再次落在了女人的身上,顯然並不滿足,他還想吃更多。

“遺像變異了,真的成了邪乎東西。”

“老伴並沒有看錯,也沒有騙我,是我沒有發現!”

見到這離奇的一幕,杜三柱立刻醒悟了過來,剛剛他老伴並沒有看錯,杜華的遺像真的發生了特殊的變化,替代他母親的照片,來到了他們的屋子,只是他受到了遮蔽,無法發現這一點。

這麼想著,杜三柱心中懊悔不已,他覺得如果更相信老伴一點,趁著那個機會找驅邪人幫忙,現在的情況估計會好一些。

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機會離開這個屋子。

這麼想著,杜三柱二話不說,一手扶著女人,一手將正在熟睡的孩子抱了起來,帶著他們朝屋外狂奔。

作為一個擁有50年生活閱歷的人,杜三柱深深明白邪崇的可怕,而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鼓足勇氣也沒辦法與這種怪物對抗,想要活命,就必須逃的遠遠的,再找驅邪人過來處理。

這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哪怕這隻邪崇已經傷害了他的老伴,杜三柱也是敢怒不敢言,選擇帶著老伴與孩子逃命。

只是,這個時候,相框上的那張屬於杜華的面孔再次看了過來,他嘴角兩側向上勾了下,露出一個看似諷刺的笑容。

隨後,杜華就張大了嘴巴,深深吸了口氣,屋子中憑空出現了一道狂風,降臨到了杜三柱身上,讓他意識一個模糊,等他再次清醒的時候,三人已經落到了床上,而佔據他視線的,是一張越來越大的嘴巴。

一股強大至極的吸力降落了下來,杜三柱就感覺腦袋一沉,雙眼一閉,昏迷過去,重重砸在了床上。

與此同時,一道半透明的魂魄流光從他身體表面浮起,被相框中的杜華一口吞下。

杜華大力咀嚼了一陣後,眼神咕嚕嚕的轉動幾下,再次盯上了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三人,嘴巴再次張了起來。

沒過一會,床上只剩下三具冰冷的屍體。

……

……

上午一10:00。

杜家村村口,一輛綠色塗裝的計程車緩緩停下,我付過車費,從後排鑽了出來,抬頭看著杜家村牌坊一陣,就雙手插兜,朝著村子方向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夥子,小夥子,你是要去杜家村嗎?”

我停了下來扭頭看去,就見一位騎著摩托車,看上去大概四十來歲的大叔停在路口,手臂高高抬著,正在與我打招呼。

我眨眨眼,返回過去,對著這位大叔笑了笑,說道:“是啊,大叔,我是準備去杜家村。”

我停頓了一下,隨意編了個理由說道:“我以前有位朋友叫做杜華,他離開景南鎮好幾年了,最近才回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死了,我特意過來看看。”

這位騎著摩托車的大叔點了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然後。他左右看了看,就悄摸摸的對我說道:“小夥子,我看你模樣,就知道你不是附近村裡的,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去杜家村。”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越發神秘,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今天杜家村可是出了大事,我媳婦的表妹就嫁在杜家村,今天早上她忽然給我們打電話,說杜家村今天有好幾個人去世,特別突然,沒有一點徵兆。”

“現在村子裡人心惶惶,議論紛紛,大家都感覺這像是某種奇怪的傳染病。”

“小夥子。你既然是杜華的朋友,應該知道他是什麼人,想來與他之間也只是表面友誼,去不去給他弔唁也是一樣。”

“所以說,這杜家村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了,要不然,真染上那種奇怪的病可就糟了。”

我笑著聽完這位大叔的話,眼眸卻深邃了幾分,對於杜華遺像變成邪崇這件事情卻更加篤定,覺得杜家村這裡突然死去的那幾人,應該是這隻新誕生的邪崇所害,他們已經被勾走了魂魄,變成了死人。

這麼想著,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對著這位騎著摩托車的大叔說道:“謝謝你啊大叔,我還真不知道杜家村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去了,這就回家。”

我說著話,立刻臺步沿著主路朝外走,這位大叔看到我的動作,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擰動油門,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等摩托車跑遠,我才再次返回,真正走進杜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