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後,他的臉上恢復了一絲紅潤,苦笑著站直身子,抬頭將目光投進大陣中。
“哈哈哈……不愧是掌門,強弩之末居然還能傷到老朽啊。”
再看陣內的掌門,七竅出血,本來俊秀的臉龐掛滿鮮血,他單膝跪在地上,口中還在不停滴血。
“掌門!!”
“掌門!!”
“掌門!!”
一眾長老堂主擔憂的高喊。
“我…沒,沒事。”
掌門抬起手,虛弱的言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
魔修長老看著掌門,面上含笑的問。
“我真的沒有什麼殘圖。”掌門搖著頭,笑著很苦澀。
“作死!!”
聞言,魔修長老大怒,渾身黑氣呼嘯,一道幽光射出。
“嘭!!”
場中頓時一聲哀嚎響起,。
一個經年門堂主爆炸了。
“你!!”
掌門憤怒的看著他。
“還不說!!”魔修長老哼哼兩聲,再度揮手,又是一聲爆炸。
“停!!”耳邊聽見爆炸,掌門臉上痙攣個不停。
“說吧,殘圖在你身上還是在哪裡??”
魔修長老眼角顫抖,貪婪的問道。
景炎這時候在外面盤算著,要不要救這個掌門。
若是不救的話,要是交出殘圖,那可不妙了。
“救!!”
景炎目光內斂,拼了。
不算怎麼樣,都不能讓那種大寶藏落到魔門。
“嗖嗖嗖……”
下一刻,從儲物袋內攝出好幾顆靈氣丹藥,又開口問道:
“祥子,在這些金丹魔修面前,你能不能逃掉??”
祥子,想了一下,道:“應該可以,主人的命令我不能有二言。”
景炎嗤笑道:“怎麼??我是一個壞主人嘛,還沒有二言。”
“不是啊,主人極好。”祥子也笑著說。
“行啦。”景炎正容道:“到底能不能逃掉,不要勉強??”
“可以。”祥子堅定的說。
景炎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吩咐道:
“好,中品靈器銅鐘,下品靈器赤魔晶珠,還有古顧的中品靈器寶刀,這三件法寶你都拿去,拖住那九名金丹魔修片刻就可以。”
祥子連忙擔憂道:“主人,你把品階高的法寶都給了我,那你用什麼??”
景炎忍不住翻白眼,撇嘴道:“我什麼時候說給你了,那是我的法寶。”
“呃……”祥子被噎的啞口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逃走之後,你也直接追上我。”景炎不再打趣,而是認真說道。
“遵命。”祥子大聲保證。
景炎在心中暗忖,“就算是五品禁制大陣,無端弦應該還是可以進入的。”
隨後,他抬起頭,目光一聚,低喊道:“開始!!”
“嗖”一聲,一縷非常刺眼的紅芒自自心掠出。
“哎,那是什麼?!”
一個魔門修士大驚,指著遠方。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望向遠方。
“那是??”
趙長老兩個眼睛精亮,叫道:“器靈,那道紅光有器靈的氣息。”
“器靈??
“玄器??”
魔修長老面孔一變,也是失聲道,連忙高喊:
“抓住它,被讓玄器跑了!!”
一眾魔修正要動手,可祥子已經率先攻擊了。
三道光華自天而來,激起巨大的轟鳴,附近的空中被撕裂開三道口子。
“小心!!”趙長老雙眼睜大,立即提醒。
景炎心中暗叫:“就是現在。”
“呼!!”
大挪移術使出,身軀陡然消失在原地。
他心中的想法,只要將經年掌門救走就可以了。
橙汁的師父並不再陣法中,他本來是想救的,但人都不在,沒法救啦。
“嗖!!”
一瞬間,金光覆蓋大陣,須臾就形成一個丈許長的管道,景炎一個閃爍來到經年掌門面前。
“嗯??你是誰?!”
掌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整的有點蒙,他戒備的問。
景炎哪裡有時間在這裡給他講解自己是誰。
我叫景炎,然後在四年前在北落遺蹟被正道修士圍攻,然後沒有死,復活在了古香鎮的一個亂墳崗……
他就是一秒鐘都不敢耽誤,那可是九名金丹魔修。
就算最低的也是金丹初期,就算一個魔修都讓景炎吃不消了。
“哎呦!!”
景炎苦澀的哎呦一聲,分開一條無端線一把栓住經年掌門的腰。
“放肆!!”
掌門大怒,對方一個煉氣十三層大圓滿居然也敢攻擊自己,本命法寶已經甩出,打向景炎。
“我是來救你的!!”
景炎放聲大吼,連忙施展大挪移術。
“快,大陣有有人,攔住他!!”
魔修長老目光一聚,發現陣法內的異向,驀然大喝。
“五名金丹魔修化五道黑色流光遁向陣內,速度之快,眨眼而至。
景炎兩個瞳孔一連縮小几百倍,朗聲道:“祥子,快攻擊,準備撤!!”
“嗖!!”
景炎的身形驀然消失,掌門的月牙法寶眼看就要打中景炎,突然消失,劃破空氣,斜削出去。
掌門的身形也被一把拉走,也瞬間消散在原地。
“啊……我的本命法寶!!”
消失的0.5秒,掌門聲嘶力竭的聲音慢慢變小。
五名金丹魔修遁來之時,景炎已經消失,掌門也跟著消失在空氣中。
無人連忙止住勢頭,這才沒有傷到自己人。
“消失了!!”
“居然消失了!!”
“這特麼什麼神通!!”
五名魔修你望我,我望你,眼中都是愕然。
“嗖!!”
其中一個魔修一個攝住削轉回來的月牙法寶。
外面的魔修長老幾道神通打出,其中一擊打中血幡,讓器靈祥子頓時受重傷。
“我逃!!”
景炎的身形消失,祥子也不戀戰,收起三面夾擊的靈器,兩個呼吸就消失在天邊。
“跑…器靈也跑了!!”
王長老擋下一擊銅鐘的攻擊,望著天邊,很是驚駭。
“這他奶奶的到底是什麼人!!
“居然會大挪移術!!”
趙長老咬著牙,憤怒的叫嚷。
魔修長老臉色非常被,帶著殺意望向兩位長老。
趙長老心中微凜,若是一個不對,說不定魔修長老會殺了自己。
他連忙擺手解釋:“我不知道的長老!!”
“你呢!!”
魔修長老又將目光凝向王長老。
“我…我也不知道。”王長老眼神閃爍,苦聲說。
“不知道,那人用的可是大挪移術。”
魔修長老冷笑道:“若是我猜得不錯,仙道六宗的神通是不外傳的。”
“這……這……”
兩位長老啞口無言。
其他三位長老落到魔修長老面前,其中一位長相嚴峻的魔修低聲道:
“長老,不對啊,就算是大挪移術,也不可能在瞬間破開禁制大陣。”
“是啊,除非是元嬰修士,要不然不可能瞬間破開,簡直太荒謬了。”其中一個魔修附和。
魔修長老聞言,深思起來,片刻後,略微不解道:
“是啊,他是怎麼破開大陣的呢??”
手腕一翻,大陣的牌符出現在手中。
望著散發彩光的牌符,很安靜,沒有任何異動。
“不對啊。”
魔修長老搖著頭嘖嘖道:
“看來對方並不是強行破開的,而是……就像是知道口訣一般,是自動進來的。”
這話讓其他幾個長老皆是面面相覷,都很迷茫。
嚴格來說,他們每人身上都有大陣的印記,要不然可以至今進入大陣捉拿景炎。
沒有印記是進不去的。
但他們幾人也完全沒有感應到印記的震動。
“太不可思議了?!!”
許久之後,魔修長老才惘然的喃喃一聲。
這時候,一個魔修說道:“長老,剛才我看到那個修士在大陣邊角穿過一團金線,然後就進來了。”
“是啊,我也看見了,應該是機關絲線法寶那一類。”
一個長老也是點著頭附和。
魔修長老又將目光轉向趙、王、兩位長老。
“我…我們……”
兩人很苦澀,簡直像吃了幾十斤苦瓜一般。
趙長老心中忐忑不已,很害怕對方殺了自己,猜測道:
“就算是機關絲線,在浮雲仙宮還沒有這麼厲害的。”
一個有點矮小的魔修突然說道:
“長老,我剛才感應到那個修士的氣息連築基期強橫都沒有,你說怪不怪。”
魔修長老眼見眾人也猜測不出什麼,對方確實氣息很低,若是正面對戰的話,一個小手指頭就可以碾死對方几百次。
但……對方卻就是破開了陣法,還救走了人。
修魔長老抬起手,示意停下討論,他沉聲道:
“行啦,猜測是沒有用的。
“剛才那個魔幡器靈使用的三件靈器,其中一件像是無木子的銅鐘,還有那件晶珠子,我看也很像劉師弟的賞賜給孫子無木子的赤魔晶珠。”
“啊……”
眾魔修聽完,頓時驚叫一聲。
魔修長老接著說:“沒事,這就不重要,無木子只是一個築基,死活不重要。
“我要你們做的也不是報仇,而是將那個小子抓回來。”
“抓回來??”矮魔修咧著嘴,澀聲道:“可大挪移術瞬間就能傳出千里之外,恐怕抓不回來。”
魔修長老嘴角掀起一抹戲笑,道:
“我已經在那件銅鐘上下了印記,逃不掉的。
“還有,被什麼大挪移,大挪移的,對方只是一個剛入門的小子,上卷都不一定練全,還什麼千里,沒有那麼邪乎的。”
“長老高明。”
一眾魔修拍著馬屁的高喊。
“行啦,因子,微子,你和這兩位正道的長老走一趟的,記住,一定要抓活的。”魔修長老隨後吩咐道。
“收到。”因子,微子低頭答應。
“長老,為什麼只讓兩個人去,我們也可以去。”一個魔修不滿的說。
“什麼兩人,是四個金丹修士,完全足夠了。”
魔修長老輕聲呵斥道,隨後抬頭望天,感嘆道:
“我到底要看看那小子到底用得什麼法術,居然那麼輕鬆就進了我的大陣。”
“咻咻咻……
言罷,屈指一彈,四縷黑點飛進四人手中。
“去吧,記住,一定抓活的。”魔修長老再次叮囑。
四人低頭答應。
……
景炎耗盡所有小氣和靈氣,一個遁出去400多公里之外。
“咕嚕嚕!!”
“啊……”
景炎慘叫一聲,和掌門從外面半空落下來。
重重摔在地上,讓他的腦袋一個摔得黑了下去。
一時間幾乎失去了意識。
而無端弦困住的掌門卻沒事,輕輕落在地上。
“噗!!”
掌門目光一動,瞥了一眼地上弓成軟腳蝦的景炎,冷哼一聲,暴起丹煞之氣,一下撐開。
景炎小氣中央撕裂感頓時撐破整個身軀,他似乎想到什麼,驀然睜開雙眼,“嗖”一下鬆開無端弦。
這才沒有被撐斷。
“哎呦,你幹嘛……”
景炎立即咒罵道,可還沒有罵完,身子就飄了起來。
掌門滿臉陰鷙,一手揚起,虛握著景炎的喉結,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
景炎被掐的無法動彈,臉色血紅,一瞬間就讓他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他掙扎著低吼道:“喂,你會不會看看情形,我用盡所有靈氣救了你。
“還有,你難道看不出我用的是浮雲仙宮的功法嗎??”
聞言,掌門臉上一愣,凝視了他幾眼,可旋即再度冰冷起來:
“你是修煉了浮雲仙宮的功法,可你剛才施展的神通卻是白龍蟒族的《蟒霸天下》。
“還有,你為何可以進到大陣去,最後一點,你一個煉氣十三層是怎麼有那麼大威力的機關金線!!”
景炎怔了好幾秒,很是憤怒,救了對方,現在不但要殺自己,居然還一連問那麼多根本回答不了的話。
他大叫道:
“你是腦子笨還是怎麼滴?!”
“你說什麼!!”掌門咬著牙微怒,手上加力。
景炎的脖中都能聽見咔咔的骨頭聲。
“交流大會上,難道你沒有看到我!!”
掌門回想起來,寒光的眼睛一亮,點頭道:
“我是見過你,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景炎咆哮道:“我現在快被掐死了,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我現在不想說什麼恩人不恩人的,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進到大陣去的。”掌門扭了扭脖子,毫無溫度的說道。
聞言,景炎整個人呆滯了好幾秒,心底的思緒也在變化。
景炎:“……”
看來救了個白眼狼,還不如不救,可自己的脖子就快斷了。
於是他求饒道:“我救你是沒有目的的,你想多了。”
掌門臉上一沉,不悅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
“咔啪!!”
景炎的脖子斷了。
“啊……”
他痛的大叫,嘴角沁出許多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