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聽尤四介紹星光草,想不到這種靈草如果年份長會身價千倍。

他開始嚮往鳳凰山了。

“這個怎麼區分年份,鳳凰山那邊有上千年的星光草嗎?”

“這種開小藍花的只是幾年十幾年的靈草,兩個銅板一株。

得它百年後,它開的深紫色花,再得它五百年後,開的又是淺紅色花,上千年就是紅得發紫的花了!

百年的老夫年輕的時候在鳳凰山採到過,但五百年的只看到別人得到過,千年的就是傳說了!

鳳凰山外圍百年的星光花怕是絕跡了,往深裡走修為不上金丹誰敢去?

妖獸長年盤踞,嘴巴正淡出鳥呢!”

他見何子落拿著三四根星光草愛不釋手,直接給了人情。

“喜歡就拿去吧,拿這小花去討女孩子歡心倒是物有所值。”

何子落謝了,他在華夏那邊有養盆花的愛好。

這幾株星光草是連根拔出來的,又不見凋零的樣子,決定拿回去找盆子養著,放在臥室桌子上,偶爾看看可以養眼養心。

回到前面櫃檯,尤四又在牆角找了瓦缽子給他。

兩個東南西北聊了一會,何子落想起今天還有兩場酒席,其中中午一場自家還是主人,趕緊與尤四告辭。

回到家中,何鐵錘己去了李記酒家,留下馬瑛和小小等他回來。

小小告訴他道:“哥哥,爹爹說回來儘快到店裡去,咱做東的可不能比客人還晚到!”

何子落卻不急,在院角里往瓦缽子裡裝土,要把星光草種上。

馬瑛也過來幫忙,蹲在旁邊邊用小木棍擢土,邊問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想著養花了。

何子落從側面看她容光煥發,脖頸雪白如玉,臉蛋嬌嫩如脂,不由心中湯漾了一下,隨口花花了一句。

“種花好將來送給師妹啊!”

馬瑛忽紅雲上臉直至脖子,低聲啐了他一口,嗔了他一眼,起身急步回房去了。

何子落傻了半晌,後悔起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

師妹才十五歲,相當於是個初中生,怎能出語輕薄?

莫非是春意漸濃影響到了自己?

也許是華夏那邊此類話只能算玩笑,說習慣了?

想當然為自己找了理由原諒了自己,把小小喊過來,摸出兩塊靈石塞給她。

“你跟瑛姐一人一塊!”

小小開心的一蹦一跳進房去了。

他把三株星光草栽在瓦缽中,澆好水搬到臥室桌上。

又到處尋罈罈罐罐沒找到,只好到廚房拿了個菜碗,裝土把另一株星光草栽上澆了水。

這時馬瑛又出來了。

“師兄,上次的靈石還沒用完呢,怎麼又給。”

何子落知道她和妹子兩個節儉得很,一副靈藥要熬幾次才肯倒渣,先後給她們每人十副靈藥都沒用完。

這樣節省下去會影響修煉進度。

他叮囑道:“既然修煉就不要心痛資源,放肆用吧,師兄供得起。”

馬瑛見他手中捧著用碗種植的星光草,臉上又是一紅。

她扭捏問道:“師兄幾株花分了幾盆,莫非還要送別人?”

何子落笑道:“這東西怎好送別人,那一盆放在師兄桌上養眼,這一盆放師妹的桌上!”

馬瑛又變得羞不可抑,轉過身去想跑,卻又回身搶過這盆花草,用美眸颳了他一眼跑回房中。

這又是怎麼了?

自己又惹到她了?

何子落這回莫名其妙了。

看看時候不早,不能誤了中午請客的事,他只好忽略過去,趕緊喊小小。

“好了,不要打扮了,叫你瑛姐快些,去店裡迎客去!”

李記酒家離何記鐵匠鋪不遠,一盞茶的工夫就能到。

何子落帶著打扮靚麗的馬瑛和小小走在葫蘆街上,引來行人的駐目。

馬瑛和小小在眾目睽睽下有些害羞,低著頭緊跟著何子落。

何子落卻還惦記著星光草,交待馬瑛道:“師妹,那星光草不能長期放屋子裡,最好白天拿出來曬曬太陽,要不然長不好的。”

馬瑛溫順柔和的答應了。

來到李記酒家,何鐵錘己在店門口迎客,順手收著別人的人情。

他眉飛色舞與街坊鄰居們說得話,叫他們進去隨便坐。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好似中了狀元似的。

客人們個個恭敬謙遜,作著大躬,說著奉承話,全然沒了平日裡低眼看他家的神態。

何子落暗暗點頭,這個捕快當得還是有價值的,起碼他家的地位在葫蘆街直線上升了一大截。

接下來的流程對他來說是累心勞力。

先是何老爹致感謝詞,然後是他何子落說話。

然後大夥開操,他和老爹一座座敬酒說謝謝,街坊鄰居們則拉著說往後要多關照等等。

總算席散客離,何子落己是腦殼嗡嗡作響,但他爹還是神采奕奕,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也難怪,自從他家何子落出生做過滿月酒,算算十六七年沒這般神氣過了。

還有就是,這麼多年打出去的人情,今日終於連本帶利收回來了。

他兒子當了捕快,誰的紅包敢摳搜?

與酒家結了帳,一家人回到家中,何子落三個各自回房休息,何鐵錘則在房裡清點人情。

晚上胖子王飛龍家請客的地方,比李記酒家要高三個檔次。

那王掌櫃是生意人,請的除了親朋好友外,就是生意上的熟人。

何子落一家安排在貴賓位置,接受著主家和客人們的恭維。

客人們聽說何鐵錘是縣衙刑捕頭的鐵桿好友,哪敢輕視他是窮鐵匠?

席終,王掌櫃硬塞了何鐵錘一個紅包,又叫了馬車送他家四個回去。

兩場酒席下來,何子落有些疲倦,他喜歡清靜,不喜歡暄囂的場面。

師妹打來溫水,他洗漱一番,上床休息。

一個多時辰後,他又坐起來,子時將至,他要修練了。

從懷中摸出一大兩把靈石,放在盤坐的兩腿間,又用被子蓋住。

他清心盡念,閉眸養神,回憶以前修練的經驗,這是他每次修練前的必做功課。

昨晚用靈石修練,因只有兩塊靈石,有意放慢吸收靈氣的速度,結果收攻是總覺心有所欠。

這可與《玄門混元六合心經》的總剛要求不符。

心經雲,天地之法,順其自然,不強不留,隨水飄舟…!

他心頭一震,難道自己前面都錯了?

昨晚故意放慢心法運轉,那就是‘留’,以至有意猶未盡之感。

那前面強行衝關呢?

強行衝關痛不欲生就對了嗎?

那不是用的‘強’嗎?

也就成了逆水行舟,或順水推舟了,都是用的強!

這都有違順其自然,隨水飄舟的原則!

何子落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他有反省的習慣,不是他福如心至及時發現並糾正自己的錯誤方法,不遵循道法宗旨修練下去,輕則功廢身殘,重則走火入魔、耗命身亡。

這也是沒師父指點,自學自練的弊端。

所以沒有師門的散修能成大器的少之又少,缺資源心法是其一,沒名師指點糾錯是其二。

條條讓人致命啊!

發現自己方法錯誤,他及時作了糾偏。

默唸心法總剛三遍,不管多少抓了幾塊靈石翻掌朝上,只留絲絲意念守住丹田,默思練氣篇第四層心法。

不催不留,默唸心法如旁觀者觀賞他人打坐練功。

果然,心法自然在丹田運轉,手心中的靈石吐出靈氣,化成暖流沿手臂流入丹田。

丹田匯入汩汩暖流,慢慢轉動起來,暖流又溫馴地流入任脈,幾個小穴被溫流泡軟土崩瓦解,卻在建中穴被阻擋。

那就是破突到練氣期第五層的關隘。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管旁觀看戲便行!

半個時辰後,掌心靈石的暖流消失,多塊靈石己化為灰燼。

前面都是把灰燼放在桌上,早上再清掃。

今日伸手卻碰到了花缽,他隨手翻掌把灰燼倒入花缽中。

權當給星光草補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