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無連續幾聲,叫誰願意隨他去搜救圓空,但從者寥寥無幾。

他看著出眾的五個弟子,這就是他與圓空的親信了。

事到如今,只有咬著牙關去冒險了。

圓流這老禿驢,等老子尋了圓空師兄出來,一定有設計幹了他,奪了方丈這個寶座。

在眾目睽睽之下,圓無帶著五個親信消失在土柱林中。

圓流忽然有些後悔。

他作為方丈,千年的老狐狸,哪裡不知道圓空和圓流長期勾結在一起,對他陽奉陰違?

但他們兩人是陀螺寺最有實力的長老,沒了他兩人,下面就剩一些金丹長老了。

所以對他倆的所作所為,他一直是裝聾作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圓空多半完了,圓無進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等的人卻度日如年。

圓流看看等了兩刻鐘,沒見半點動靜,長嘆一聲道:“罷了,大夥原路返回出林!”

下面的長老和弟子不解。

有長老問道:“咱不去崑崙雪山了?”

“當然得去!”

“可現在不穿鬼哭林,這些弟子們怎麼去?”

“這個是老納失算了,練氣期弟子就算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當時老納只考慮人多可以壯聲勢,不想路途如此艱難。

咱們把弟子帶出鬼哭林,練氣期弟子打道回府,只帶築基弟子去!”

原來如此!

煉氣期弟子們心中欣喜不已,他們不用去當炮灰了,這真是意外的驚喜。

感謝圓空長老,感謝圓無長老,還有感謝這鬼哭林的鬼魂!

築基弟子心裡直罵特麼的。

煉氣期弟子們解放了,咱築基弟子命苦,還得去為萬佛宗流汗流血,不就是咱們會飛嗎?

大夥整頓齊隊伍,正要列隊撤出,猛見原路路口有披頭散髮的三個白袍鬼已堵在那裡。

“桀桀桀……”

三個白袍鬼發出怪笑,讓人毛骨悚然,雙股顫慄。

有個金丹後期長老看出蹊蹺,他看出其中兩個鬼居然是金丹中期修為,這多半是修者裝神弄鬼了!

他膽魂一壯,拔刀衝了過去。

一個鬼迎他而來,不拼術法,只比功力和刀法,直接了當。

當!

嗤!

兩道影子相交,鬼影子還挺拔而立,那金丹長老卻搖搖晃晃。如喝醉了酒似的倒了下去。

後面一個白袍鬼興奮喊道:“肖兄好刀法!”

這不露底了,肖一刀回首瞪了一眼,氣鼓鼓道:“葉青,你就是嘴多,這下沒得玩了!”

他乾脆往臉上一抹,取下了人皮鬼臉,露出本來面目。

後面葉青吐吐舌頭,和葉飛也扯下人皮面具。

圓流見又失一名金丹長老,怒火中燒,從隊伍後面閃到前面,揮動長袖甩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隨著一股勁風,肖一刀和葉青葉飛飛了出去,撞倒多根土柱,被埋在泥土中。

圓流閃到半空, 正要斬草除根,痛下殺手。卻發現一股威壓逼了過來。

不好,對方實力遠超自己!

圓流一個踉蹌落了下來,高呼道:“請高人露面,如有得罪的地方,我等願意賠罪!”

葉問天與彭山友也已扯掉面具,出現在半空中。

都是老怪物,相互都認識。

圓流行了晚輩禮。

“見過彭前輩,見過葉兄,不知有何得罪之處?”

彭山友指著從土堆中爬出來的肖一刀和葉青葉飛道:“你敢打葉老弟的兒子,這就得罪了我們!”

圓流知道他們是在找自己的茬,苦笑道:“前輩,老納自知不是對手,但老納自忖沒什麼過錯,死也要死個明白!”

葉問天看看肖一刀三個沒什麼大礙,降落風頭,冷笑道:“圓流,你這是救援萬佛宗吧?”

圓流悻悻然不回答。

葉問天繼續道:“是老夫的女婿要滅了萬佛宗,你屁顛屁顛去支援,就是跟老夫女婿作對,我擋你就是這個理!”

陀螺寺處偏隅之所,圓流又久不出西域之地,不知道葉問天與攻打萬佛宗的賊子有這層關係。

他心中不服氣,爭辯道:“萬佛宗乃天下十大修真門派之一,又以度化天下人為己任,受天下百姓敬仰,清風觀憑什麼要與他們作對?”

葉問天冷笑道:“以度化天下人為己任?

你說這話也不臉紅,看看萬佛宗那些產業,處處欺榨百姓。

就是那些靈石礦,金銀礦裡面,每年有多少百姓埋骨冤死其中?

這西北本為苦寒之地,百姓們生存貧苦,他們卻處處與民爭利。

我女婿的所作所為,才是為解放百姓為已任!”

圓流又不作聲了,萬佛宗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彭山友搜言道:“圓流,你本人還是有些清名的,不要自誤了。

老夫知道,你們這些人都自視其高,都識百姓如螻蟻,認為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咱們修真者哪個不是從普通人努力走到這一步的?”

圓通知道辯不過他們。

“行吧,我陀螺寺退出支援行動,回寺封山修行!”

葉問天一臉譏諷道:“天下哪有這等好事,想來就來,想回就回,這就是你們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圓通一臉羞惱道:“那還要怎的?”

葉問天倏地逼到他面前。

“既然敢來援助萬佛宗,就得承擔後果。

你等全蓄起頭髮來,從此就是清風觀的人!”

圓流又驚又怒,瞪著眼叫道:“這如何使得,不怕佛爺怪罪嗎?”

葉問天逼視著他的雙眸,微微搖頭道:“這倒不怕,老夫跟我女婿一樣,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圓流倔犟地閉眸,咬著牙根道:“恕不能從!”

葉問天輕蔑一笑,在他耳根道:“從不從沒什麼,這百來十個人全都替你陪葬便是!”

圓流還是寧死不屈,但他的長老和弟子們卻跪倒一大半。

“求大爺饒命,我等願降,願加入清風觀!”

還有的開始清算陀螺寺。

“成年是蘿蔔白菜,沒半點油水,這和尚老子早當膩了!”

“就是,聽說當道士可以吃肉,我早想當道士了!”

“……”

還有二十來個是圓流的親信,還低頭站在那裡左右為難。

彭山友向肖一刀三個招了招手。

“過來,個個問一遍,不願投的砍了,問一個砍一個!”

二十幾個當中又跪倒一半。

肖一刀拖刀過來,看著十來個不願降的,舉起了鋼刀道:“沒這個閒功夫個個問了,站著的全砍了!”

眼看鋼刀要落下,不期圓流開口了。

“慢,我等還是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