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新婚,不宜發動兵戈,把吞滅萬佛宗的事推遲了。

但備戰工作不能鬆懈。

他著令鄧星河與王飛龍,在清風觀挑選練氣期甚至築基弟子,替換符甲軍中計程車兵。

當年組建符甲軍條件不允許,只能由精壯計程車兵來組軍。

現在清風觀有弟子數千,有條件改善並提高符甲軍的戰鬥力。

善後工作同時進行,換下來計程車兵可選擇進入鎮邊軍擔當校尉,也可拿一千兩銀子卸甲歸田。

一千兩銀子,足可以讓他們溫飽一生。

一番選拔,七十名築基弟子,二百多名煉氣八層以上的弟子進入符甲軍。

冬去春來,柳葉萌,桃花開。

符甲軍中新入符甲兵已融入軍中,形成戰力。

西征指日可待!

這天,春雨暫歇,雲開霧散。

何子落攜夫人葉依水巡軍後步行回城。

親兵們不敢打擾,只好遠吊著。

剛到南城門口,旁邊閃出一人攔在前面行禮。

“見過何掌門!

見過夫人!”

何子落一看,原來是原涼山派長老秦非。

觀他修為境界,居然到了元嬰初期。

他拱手還禮。

“秦長老,幾年不見,碎丹成嬰了,恭喜!”

秦非卻態度謙遜。

“哪裡哪裡,在何掌門面前,老夫這點成績不值一提!”

何子落直接問他。

“找我有事?”

“這個,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

何子落嘴角上翹,有幾分輕蔑的表情。

秦非曾被自己用雷打壞了腦子,後又被自己醫好。

自己對他是仁至義盡。

現在又來相請,好意思嗎?

秦非大窘,但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全在何子落一念之間。

他再躬身行禮道:“老夫當年被何掌門所救,又經何掌門指點迷津,這才抓住契機碎丹成嬰。

老夫敬仰何掌門的豐功厚德,願追隨何掌門,以報當年之療傷點撥之恩!”

什麼意思?

葉依水捂嘴輕笑道:“夫君,他想加入清風觀!”

何子落有些為難。

這秦非可不像涼山派降過來的其他長老,此人心思縝密,性格高傲,是難以駕馭之人。

秦非見他猶豫,立即指天劃地立下誓言。

“皇天后土,實所共鑑。自今日起,我秦非願為何掌門效犬馬之勞,如有異心,劫雷不容!”

修士以劫雷立誓,就是死心塌地了。

何子落呵呵笑道:“老秦啊,你既有如此決心,就在寧城清風觀當個掌門吧!

這裡雖觀小人少,但清靜自在,正好修行悟道!”

秦非懵了。

清風觀不是有他何子落當掌門嗎,怎又封個掌門出來?

何子落看秦非一臉不解,旁邊葉依水也一頭霧水,便解釋道:“咱清風觀要做大做強,要道行天下,就要在各處設立分觀。

寧城清風觀是咱們的發源地,相當於祖庭,意義非凡,必須有高人鎮守。

老秦你己是元嬰期大佬,正合適在這裡當個分掌門!”

還有分掌門之說?

這可是聞所未聞。

何子落見秦非和葉依水滿眼新奇,得意道:“涼山清風觀也要立分掌門,我看鄧星河忠心耿耿,修為也到了元嬰期,就他了!”

葉依水無不擔憂道:“那夫君你呢?”

是啊,兩個清風觀都有掌門,你當什麼?

這也是秦非心中的疑問。

“我嗎,自然是總掌門,一個董事長,管一片的公司,只需管著分公司經理的成績便是!”

什麼董事長,公司經理,兩人更是一腦門的官司。

何子落髮現自己得意之餘,說漏嘴了,便揮手道:“好了,秦掌門,表個態吧!”

秦非是聰明人,趕緊抱拳鞠躬。

“遵總掌門法旨!”

“去吧,明日上午在清風觀門口等我,我當眾宣佈!”

其實,何子落把秦非放在寧城清風觀,是有他的考量的。

涼山清風觀,雖有自己的一班心腹鎮守,但原涼山派降過來的勢力強大,有彭老袓等一眾高手。

雖說用人不疑,但也不得不有所均衡。

第二天,何子落帶著秦非,在寧城清風觀丁聞、謝貴、劉山和肖子侯等人面前宣佈。

秦非,往後就點寧城清風觀分掌門了!

丁聞熱衷研究符籙法陣,對職位沒興趣。

謝貴對何掌門唯命是從,沒有異議。

劉山平時替何子落運作靈藥出售和採購各類資源的事,更是無所謂。

肖子侯一眾紈絝子弟不敢有異議,在下面鼓掌表示贊成。

這事就這麼定了,何子落一扭身便往涼山方向而去。

往日的千里之遙,今日一盞茶的功夫更到。

鄧星河聽聞掌門駕到,急率眾來見。

何子落穩坐大殿上位,一一考察了眾人修為的長進,以及門內的管理情況,總體是滿意的。

他當即為後面的行動吹了風。

“涼山清風觀在諸位的努力下,形勢一片大好,將來成為一流大派,指日可待!

但居安思危是必須的,咱地處資源貧瘠之地,修真所需物資匱乏,長久下去將嚴重阻礙門派發展。

那麼,大夥說說,破局之法是什麼?”

青竹長老越眾而出。

“掌門,咱們的月例己趕上了一流門派,該開源節流!”

卑於中和龍為水出來道:“我等附議,開源可以慢慢商議,節流迫在眉睫!”

不錯,這些涼山派降過來的長老們很踴躍。

何子落看著大長老鄧星河。

“鄧長老有何高見?”

鄧星河就跟何子落,琢磨出了掌門心中所想。

“掌門,咱地處西北荒涼之地,資源匱乏,卻門派林立,造成資源上僧多粥少。

要破局,就得擴大咱清風觀管轄之地!”

不愧是自己的心腹大長老!

不用點撥,就知道主動配合自己。

何子落故意作為難狀,摸著下巴道:“咱周邊雖有些小門小派,但他們日子過得也是緊巴巴的,咱以大欺小,江湖上不好看呀!”

吳法天撓著頭苦思冥想,忽想起一個目標。

“掌門,咱涼山往南,千里外有個明月宗,跟咱實力相當,要不咱南下滅了他們,佔了他們的地盤!”

卑於中出來道:“掌門,此舉不妥,明月宗跟咱一樣,同是玄天劍派屬下門派,當和睦相處!”

鄧星河立即指著他鼻子罵起來。

“大膽,咱清風觀不屬任何門派管轄,什麼時候是玄天劍派屬下門派了?

卑長老,你當你還是涼山派的長老不成?”

卑於中嚇了一大跳,一時冷汗淋漓,偷看何掌門一眼,見他神態自若,才稍放下心來。

他也是受涼山派舊思潮的影響,認為清風觀地處玄天劍派轄地,就該屬玄天劍派管轄。

劉進、龍為水、伍召重等長老也怕何掌門動怒,一齊上前行禮。

“掌門,卑長老是一時口快,請恕其有口無心!”

何子落心中也有些不高興了。

吃著清風觀的飯,念著涼山派的舊,這執法長老該換人了?

但為了安定團結,為體現心懷寬大,只能先忽略這些不和諧插曲。

他眼睛微眯,手指敲著太師椅的扶手,緩緩道:“聽說南邊的明月宗是一個女子為主的修真門派,跟女子搶地盤,怕天下人笑話!”

鄧星河心中敞亮,咳嗽一聲,壓下殿內議論聲。

“掌門,咱們可以往西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