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擎是賀老的大孫子吧?我記得他進特行隊了,年初的時候還立了一個大功,怎麼?他有物件了?”

正在顧緒那兒喝茶的徐凌軒聞言驚訝地問。

“相中了一箇中學軟妹紙,打算來個嬌妻養成.”

顧緒正編輯簡訊,聞言,奸笑著解釋了一句。

徐凌軒雖然是他們這撥二世祖的領頭羊,但並沒有在那撥a打頭的聯絡人裡,所以不知道這個事很正常。

“真的?”

徐凌軒眼睛一亮,湊過來饒富興致地問:“快說說!阿擎相中的軟妹紙長啥樣兒?有啥特別的沒有?不然,憑阿擎那麼一板一眼的性子,怎麼會想要玩場養成遊戲……”

顧緒聽得一陣無語。

養成就養成,前後添幾個字是幾個意思?這話要是被那傢伙聽到,就算你是領頭羊,也一樣被罰“八百蹲”。

還有,什麼時候一心只忙事業的徐凌軒,也這麼愛嘮八卦了?

“回頭在阿擎那兒,你可別這麼說。

我上回打趣了他幾句,就被他逮著決鬥了一場,腰痠背疼得我三天沒能好好走路.”

顧緒看在他領頭羊的份上,好心提醒了幾句。

徐凌軒眼神興味地挑挑眉,說:“照你這麼說,阿擎是認真的了?”

“目前看來,是的.”

“唉,說的我也好想來一場嬌妻養成啊……”徐凌軒羨慕地摸摸下巴。

顧緒忙舉手表示投降:“這話別衝著我說!我怕你家太后派人來追殺我.”

“說說罷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有心儀的姑娘抱,就我,討個老婆還得聯姻,這日子沒發過了……”

“……我沒有.”

顧緒心裡老冤枉。

心儀的姑娘倒是有,可問題是沒得抱啊,一抱就被人掀翻在地。

那丫頭真會記仇,一場誤會,記恨到現在還不肯原諒他。

和某個陷在溫柔鄉、幸福窩的某人一比,這日子確實沒法過了。

……

被多人羨慕嫉妒恨的某人,這會兒還不知道賀老爺子奔清市的事。

私人手機被他鎖宿舍了,白天一整天都在訓練場操練那幫不省心的師弟們。

直到中場休息,他坐在樹蔭下翻看通訊器上的日曆表,五月、六月……唔,離暑假還有兩個月,應該能抽個時間帶小妮子上京認認門……

哪曉得他家老爺子,早已先他一步,跑去清市認門、認人去了。

“薇薇姐,這麼漂亮的羽毛,你是從哪兒搞來的呀?”

賀許諾殷勤地替禾薇打著下手,順口問了句。

可就是這麼一句順口問,把禾薇給問住了,當著人爺爺的面,直接回答說他孫子請她吃山雞、順便把山雞羽毛給帶回來做紀念?

當然不敢。

正犯愁怎麼說,忽然想到小正太馬上面臨小升初的畢業考了,忙問他:“圓圓,你初中讀哪所學校定了嗎?”

小正太本來就那麼順口一問,禾薇要是不答,他也不會往心裡去,此刻聽禾薇問及他的畢業去向,笑眯眯地說:“這還用說,肯定是明江呀,我們能做一年校友哦.”

其實他是有機會被學校推薦去一中附校的,進了一中附校,只要初中三年成績不退步,三年後就能直升清市一中,結果,這麼好一個機會,愣是被他給推了。

讓一向關照他的班主任老師萬分不解,特地打電話找他家長求證。

賀遲風倆口子從來都是放羊吃草,橫豎這羊在學習上從沒讓他們操過心,所以,不管兒子做什麼決定,倆口子一致予以支援。

班主任老師掛了電話,還在那兒擰著眉頭嘀咕:怪胎父母,難怪教出這麼個怪胎兒子……

而對賀許諾來說,保送神馬的,哪有和未來大嫂一個學校好玩呀。

更何況今年以來,他老大還給他釋出了一項重要任務,要他儘可能保質保量地督促未來大嫂爭取到海城一高的保送名額。

任務在身,他怎麼能不利用“同校”這麼好的機會呢?

禾薇聽後,彎著眉眼說:“那好呀!以後我們就是校友了.”

老爺子邊喝茶,邊看兩個小的互動,銳利的老眼眯了眯,暗暗在心裡給禾薇打起分:

長得確實挺俊,面板也好,不像老二媳婦孃家的侄女,才二十歲的小姑娘,一張臉粗糙的連他這樣的老頭子都不屑看,何況是大孫子那樣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

只要是個男人,沒有不喜歡漂亮乾淨、氣質出塵的。

所以,10分滿分的話,外貌氣質一項,老爺子爽快地給了8分。

餘下2分,扣在禾薇的身高上。

這麼點個兒,配大孫子會不會太矮了點?不過轉念一想,正因為大孫子個兒高,兩人中和一下,日後生下的孩子不至於太矮。

所以,意思意思扣個2分得了。

接著是定性,做老賀家的孫媳婦,沒點定性怎麼成?不過看她年紀不大,可往工作臺前一坐半個多鐘頭,都沒見她皺一下眉頭、喊一聲累,和他那幾個老朋友家的孫女、外孫女一比,簡直是乖到了家,所以,定性這一項,老爺子二話不說給了滿分。

再看這小姑娘的脾氣,應該也是個好的,說話柔聲細語,笑起來酣酣甜甜,難怪能俘虜大孫子的心。

最後,聽她剛才和小孫子的對話,花費了她這麼多工夫的羽毛畫,說送就送,可見也不是小四口中的拜金女……

綜上所述,老爺子得出一個滿意的結論:大孫子挑人的眼光還算不錯。

老爺子滿意了,起身如廁時,順道拍了拍站門口站著的保鏢小李的肩,說:“小李啊,原本有項艱鉅的任務要交給你的,不過現在嘛,取消咯.”

小李同志聽得一頭霧水。

任務?他的任務不就是陪著老爺子來清市探親、同時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嗎?難道還有其他任務?

老爺子笑而不語,搖著羽毛扇回到禾薇的工作間,繼續喝茶、看兩個小的邊忙手上的活邊嘮嗑。

中午時,陶德福上來請四位去聚鮮樓用餐。

大老闆發話了,只要老爺子人在毓繡閣,一律以上賓待之。

可他思來想去,這附近也就聚鮮樓搬得上臺面,更高檔次的酒樓、飯館,不是離得太遠,就是席面滿了。

好在聚鮮樓的老闆,自從找禾薇定了幾幅繡品之後,對陶德福比以往更熱情了。

一聽說陶大掌櫃要訂餐,而且是請含禾薇在內的重要客人吃,二話不說讓廚房空出高薪聘來的私房菜大廚,特地給他們整出了一桌堪比五星級佳餚的特色菜,讓一向吃不慣外頭菜餚的賀老爺子,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直稱讚。

袁老闆爽朗地笑著進包廂給諸位敬酒、添飲料,分別和老爺子、陶德福寒暄幾句後,坐到禾薇邊上,對她說:“小禾啊,上回你幫我朋友繡的馬到成功,他非常喜歡,這不,又託我找你定做一幅,具體要求倒是沒說,只說是送他家老頭子過七十歲大壽的,你看著給他繡一幅怎樣?價錢絕對好說.”

禾薇想了想,說:“送壽誕的禮物,交貨時間上肯定有嚴格要求,要是必須在七月底之前趕出來,我恐怕接不了.”

五一以後,先是要參加兩場學科競賽,再是學期期末考,不會有很多工夫來毓繡閣的。

“肯定不用這麼趕,我記得他家老頭子的生辰,像是快臨近重陽節了,要不我回頭確認了再和你說?”

袁老闆雖然有印象,但也怕記岔了,決定回頭問清楚了再找禾薇拿定這個事。

禾薇一口應允:“行.”

賀老爺子瞧著這一幕,心頭突然泛起一陣酸酸澀澀。

明明是他家大孫子預定下的大孫媳婦,居然為個外人做壽誕繡品,也不給他這個做爺爺的繡一幅,說起來,他的七十壽誕也快到了呢,四捨五入,還差四年,可不就是快到了嘛。

大孫媳婦寧肯給別個七十歲的糟老頭繡作品,也不給自己繡繡,回頭看他找不找大孫子告狀……

老爺子越想越不爽,以至於下午回到毓繡閣後,再沒露過笑臉,自始至終板著張棺材臉,活似禾薇欠了他千八百萬。

禾薇直到完成羽毛貼畫,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老爺子的異常,甩著發酸的胳膊,悄聲問小正太:“你爺爺這是怎麼了?”

小正太刁鑽滑溜著呢,肯定是因為漂亮姐姐給人做繡活、不給老爺子做,老爺子生悶氣了,瞧瞧,就是這麼個蠻橫霸道的貨。

但這事兒還真沒法明說,漂亮姐姐不知道老爺子已經知道她和老大的事了,這趟過來,就是特地來相看大孫媳婦的,要是如實說了,她指定臉紅耳赤,回頭要是不理他這個小幫兇瞭如何是好?

心裡頭來回一衡量,賀許諾像個小大人似地一本正經地回道:“沒事兒,年紀大了,難免有更年期的時候嘛,就是來的不是那麼時候……”

老爺子一聽,臉頓時黑成了鍋底灰,什麼亂七八糟的!羽毛畫沒收!

“啊?不是吧爺爺,我就那麼隨口一說,不是故意說您的啦,您看您都有羽毛扇了,不能再搶我的羽毛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