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孩子爭奪

荷月讓人仔細查過，才發現那奶孃分別往不同的藥鋪去買了東西。

甚至怕被發現，還讓家裡人去買過。

秦蘭卿讓荷月把東西都拿去濟時堂，大夫一眼便看出蹊蹺。

若吃了某樣食物，再聞過幾日這些藥配置出來的香，就會發生巧姐那種情況。

秦蘭卿眉間染上一層怒氣。

梁曲兒這條命，是不能留了。

至於旭哥兒，她記得方姨娘不爭不搶，很想要一個孩子。

秦蘭卿讓人把證據遞交到京兆府，京兆府立即拿人，但旭哥兒的奶孃已經被嚇瘋了。

問她什麼，只會說看到姚氏的冤魂來索命。

其他的，什麼也不記得。

秦蘭卿猜想是梁曲兒對她動了什麼手腳，倒是沒了證據對付她。

秦蘭卿讓孃家幫著尋了兩個沉穩可靠的奶孃來。

巧姐兒一個，齊旭一個。

梁曲兒正抱著哭喊的旭哥兒焦頭爛額，看到荷月把人帶來，下意識說：“我不要。”

可能是知曉自己拒絕的太明顯，她咬著唇，故作為難的說：

“妾怎麼好勞煩二少夫人，孃家已為妾尋了一個新的，明日就能到了。”

荷月看她這抗拒的樣子，說：“二少夫人是為旭哥兒著想。”

“到底是小二房的男嗣，上一個你找來的就瘋了，誰知道往後還有什麼髒的臭的。”

奶孃走過去，將旭哥兒抱過來，“奴婢也奶大過三四個孩子了，很有經驗的。”

梁曲兒還能說什麼，哪怕知道是秦蘭卿派來監視的，她也只能收下。

但既然是她送來的，出了事情，肯定秦蘭卿也要負責。

梁曲兒點頭，“勞煩二少夫人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八月中秋。

因先帝離世，各家都不敢大辦。齊老夫人讓二孫媳婦安排著，自家人吃一頓就好。

秦蘭卿應下，中堂飯廳中，長輩們陪著齊老夫人，婆母和大嫂仍舊沒出現。

齊老夫人也沒說什麼，只吩咐人把菜餚送一份去。

齊昀倒是來了，身後跟著他的隨從。

秦蘭卿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右邊是齊謐，秦蘭卿也不跟他說話。

這種場合，梁曲兒肯定不能來，連帶著旭哥兒這個庶出，也被留在了她的院子。

反正年紀還小，來了也是哭鬧。

幾個小輩坐在一起，飯廳放了兩大桌。

一桌上冷菜六道，熱菜十道，再有湯一盅，今日做了蒸米，還加了南瓜，很是好吃。

最後壓軸的還有月餅。

然而，上到第七個熱菜，廚房那邊遲遲沒能端上來。

“怎麼回事？廚房偷懶了？”齊二夫人往廚房的方向看，齊老夫人看向秦蘭卿。

秦蘭卿讓荷月去看一眼，等荷月到廚房，就看到採買愁眉苦臉的正在和大廚解釋：

“賬房那邊支不出銀子，這東西買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啊。”

大廚拿著大勺，“是你說沒問題，我才將這個菜備上的，一會兒前頭催，我拿什麼給。”

採買委屈的很，“這也不能怪我啊，賬房那邊不給我銀子，總不能我自己墊上吧。”

更何況他也沒那個銀子啊。

荷月不想聽他們推諉，問清楚後，提出建議：“找些別的來代替呢？ ”

大廚搖頭，“沒有它，真不行啊。”

總不好讓主子們等著，荷月讓他換一道菜。

荷月又往賬房去了解情況，知道是莊子收成不好，這銀子拿去填補別的了。

荷月回去與二少夫人說，秦蘭卿就知道把管家權還給她，裡頭藏著貓膩。

“據實和老夫人說就是。”

齊老夫人聽完，放下手中的筷子，其他人只能跟著放下。

“蘭卿，你從前管家，可沒出過這樣的亂子。”

“即便是儀姐兒幾個，也沒有這樣過。”

“今日多虧是自家人用膳，若是有外客在的話，豈非笑話你管家不力。”

哪怕秦蘭卿沒有填補銀子，齊老夫人還是鎮定自若，將事情推給了秦蘭卿。

秦蘭卿同樣不慌不忙。

“農戶一向是靠天吃飯，能種出多少糧食來，怕是他們自己也說不準。”

“孫媳婦更不能估算了。”

秦蘭卿無懼老夫人的斥責，以前這種事情，都是她拿銀子補上。

也不見幾個人念她的好。

“話不是這樣說的，二嫂嫂既然管家，總該有個底，若是管不來，不如讓給別人。”

齊妝笙得了針線房的好處，也沒用多久，就被三姐姐收了回去。

她可眼饞這管家之權。

秦蘭卿正要開口，齊老夫人連忙說：“你才跟著學了幾日，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

“雖說收成算不準，但府中各項支出，總是擺在眼前的。”

齊老夫人讓秦蘭卿回去仔細想想，別再有這種事發生。

再出現，她少不得要罰。

秦蘭卿面上答應，心裡根本沒當回事。

至多是不給發月錢罷了。

難道還能抵得過她填補進去的。

因為這麼一個事，齊謐難得和她一道回去。

“你既嫁入府中，就該知道孝順，不要頂撞長輩。”

“聽說你外頭還做了什麼生意，收一收心吧。”

“家裡這麼多的事，難道不夠你忙活。”

齊謐說了半天，秦蘭卿連敷衍都懶得說。

等到留軒閣，她讓荷月關上門。

“二郎君有什麼話，還是去和梁姨娘說吧，她更愛聽些。”

齊謐看著已經關上的門，甩袖離去。

梁曲兒換了一個院子，方姨娘也不用聽那些臉紅心跳的聲音。

至於柴姨娘，倒是和梁曲兒越走越近。

丫鬟看著今日是中秋，勸方姨娘好歹吃一塊月餅。

方姨娘搖頭，“人家是中秋團圓，我又有什麼。”

丫鬟想了想，湊到姨娘耳邊說了幾句話，方姨娘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當真？”

丫鬟點頭：“奴婢親耳聽見的。”

這中秋節，雖然二少夫人沒什麼表示，但做姨娘的，到底還是送了個手帕之類的。

丫鬟就是替方姨娘去送手帕的，正好聽到荷月和琴湘閒聊。

聽那個意思，二少夫人是更屬意姨娘有個孩子。

還說若是旭哥兒能抱到姨娘這來養著，怎麼也比在梁姨娘那好。

丫鬟聽著暗自點頭，即便姨娘是庶出，家風總是正的，又進過族學。

“但她也是姨娘，我……”

方姨娘看過旭哥兒幾次，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

若梁曲兒還是那個通房丫鬟，方姨娘還敢想一下。

但梁曲兒和她一樣都是姨娘，總不好生母還在，就交給她吧。

“不管怎樣，您好歹也要在二少夫人那表達一下。”

“但是，我也能生啊。”

方姨娘更想要自己的孩子。

丫鬟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姨娘就是那個官不大，卻愛耍威風的。

即便是個小官庶女，也有那名門貴女的派頭。

對梁姨娘，其實很嫌棄的，覺得她狐媚子勾人。

姨娘用不出那些手段，也不肯和梁姨娘交好。

這二郎君，已經許久沒進過門了。

方姨娘也不傻，她轉瞬就明白了。

或許可以把旭哥兒抱來養，這樣二郎君就會因為旭哥兒來看自己。

“你說的對，咱們也不能什麼都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