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兒熱情的讓丫鬟將菜餚拿去換新的。

“哪裡是我不等兩位姐姐,實在是想讓兩位姐姐吃新鮮好吃的。”

“這丫頭記錯了時辰,擺上來的早了些。”

梁曲兒邀請二人坐下,方姨娘是看柴姨娘過來,才想聽聽梁曲兒要做什麼。

柴姨娘則是每日被煩擾,覺得應該當面拒絕。

但等她坐下,發現這桌子上,有她愛吃的菜。

“你還知道我的口味?”

梁曲兒自然是找人打聽了,特意投其所好的。

連方姨娘喜歡的都有,但方姨娘並未開口。

柴姨娘雖然有錢,但在府中的地位,還是不如方姨娘的。

士農工商。

有錢不如有地位。

梁曲兒投其所好,算是投對了。

再說秦蘭卿去茶樓,與衛大夫人相見。兩個人開門見山,定下了契書。

秦蘭卿佔六,衛家佔四。

至於他們怎麼和洛言諫分,秦蘭卿就不管了。

只等那些花農來年入京就好。

衛大夫人對秦蘭卿所說的這些,其實也沒那麼相信。雖然秦府會教導女兒家內宅庶務,打理生意。

但花農的事情,秦蘭卿未必知道。

說不定是齊國公府廣撒網,又或者是秦蘭卿有什麼心思,用在了九皇子身上。

衛大夫人狀似無意的問道:“不知齊二少夫人是怎麼與九皇子認識的?”

秦蘭卿總不能說是在齊國公府外,讓琴湘撿的。

也不知道九皇子是如何與衛大夫人解釋的。

但她就沉默了這麼一會兒,就讓衛大夫人想七想八了。

有夫之婦,年輕郎君。

這……

衛大夫人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進行到哪一步了?

巧姐兒該不會是九皇子的女兒吧!

眼看著衛大夫人流露出詫異、驚訝、不解等複雜的表情,秦蘭卿就知道她想多了。

“我與九皇子並非有男女之情。”

秦蘭卿還是覺得應該告知衛大夫人實情。

衛大夫人聽得齊謐在正妻有孕時,就和旁的女人勾結,還懷了孩子,很是氣憤。

再聽齊二少夫人想和離,還要帶走孩子,不由得疼惜她。

“你這孩子,真是……”

可憐見的。

原是因為想和齊謐和離,才認識的九皇子。

如此她就放心了。

“別聽那些,什麼男子三妻四妾,要恭順謙愛的話。”

衛大夫人實則是個直爽的脾氣,早就在和衛朗成親時,她就說了不許他納妾。

“沒道理我在床上生孩子,疼得死去活來,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他卻在外頭享受。”

衛大夫人生頭一胎的時候,那是嚇得她都快要魂飛魄散了。

夫婦倆恩愛,衛朗身邊也沒有鶯鶯燕燕的。

衛大夫人後來才又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

衛朗膝下三子,個頂個的是生意好手。

東南西北,京城有衛朗,其餘三個方向,各自坐鎮著一個兒子。

若說柴姨娘家是有錢,衛家便是非常非常非常有錢。

只是衛家還算低調,不在京中冒頭。

衛大夫人自然有底氣說那些話。

秦蘭卿謝過衛大夫人,回到府中,聽荷月說,梁曲兒那邊,請了兩位姨娘。

“初時沒人過去,還是那人要撤菜,兩個人先後到的。”

“具體說了什麼,沒辦法打聽出來,但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沒見多待。”

秦蘭卿點頭,“其餘各房,有什麼動靜?”

荷月一一稟報。

秦蘭卿早就想著,在各房安插些人手。

哪怕是在院子裡做灑掃的,能聽到點訊息都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京城的冬天,悄然來臨。

今日是皇帝的壽誕,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四皇子準備的千人劍舞。

就是這個,讓大皇子栽了一跟頭。

秦蘭卿這些日子,私下和大皇子妃見過幾次,給她請了濟時堂的老大夫去看。

大皇子妃喝了些時候,想著今日是個機會。

單憑她自己,總是沒辦法生下孩子的。

她一早就吩咐丫鬟,看住了那些女人,等父皇壽誕過完,就和大皇子回去。

這樣那樣。

陛下的嫡長孫,一定是大皇子府出來的。

成親剛一月的三皇子夫婦,倒是恩愛得很。

帝后還有些時候,才會來殿內,各自尋著相熟的人聊天,

三皇子妃到齊妝儀身邊來,“往後你我就是妯娌,該多走動才是。”

齊妝儀點頭,“殿外有株梅花開的很好,請三皇子妃與我去看看?”

這三皇子倒是聰明,知道派三皇子妃來投靠殿下。

殿下已經私下同她說過,婦人之間,稍微許諾個什麼,不打緊的。

他雖然有心帝位,卻不想兄弟相殘,血流成河。

若是幾位兄弟無意相爭,他必然是會好生對待。

齊妝儀注意其中分寸,自然樂得和三皇子妃交好。

她現在還沒嫁給四皇子,因而不能叫一聲皇嫂。

兩個人去殿外賞梅,李素雅來找齊妝珠,看到齊妝儀就氣不打一處來。

“也是你脾氣好,從不曾和她計較什麼。”

齊妝珠仍舊是那副冷清淡雅的模樣,對李素雅倒是釋放出兩分溫和。

在齊國公府中,齊妝儀和齊妝珠一直是被拿來比較的。

而齊妝珠,每次都是第二名。

至於齊妝笙,她有個處處第一的姐姐就夠了。

那些琴棋書畫,她才不樂意學。

此時,她正拉著小姐妹聊八卦,吃糕點。

今日幾位出嫁的公主也來了,這殿內殿外可是熱鬧的很。

陛下與皇后未至,大家都隨意輕鬆一些,秦蘭卿正在和母親說話。

“母親只管放心,我在齊國公府一切都好。”

旁邊的張氏和小姑子說:“不管受了什麼委屈,只管回來告訴婆母和我。”

秦蘭卿很慶幸,她有如此疼愛她的親人。

但即便與齊謐和離,帶走巧姐兒,她也不能住在秦府。

到底是不能給兄長與嫂子添麻煩的。

另一邊,四皇子和齊謐正站在廊下,旁邊也沒有別人。

“舅兄,還是要對金吾衛的事情,多上心一些。”

齊諶之死,實在是天妒英才。

相比之下,齊謐就顯得廢物了些。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金吾衛當的長久。

至於往上升幾品,四皇子還真不太抱有希望。

齊謐就是聽了蘭卿的建議,和四皇子搭上了話。

他雖然沒能做出什麼實事,但人素來大方,和金吾衛的兄弟們都相處的不錯。

齊諶是以才服人,他就是拿錢吸引人了。

“四皇子放心,我自然會努力的。”

齊謐看不遠處走過來一位身著錦服的男子,看起來也是位皇子。

一時竟然有點想不起是誰。

四皇子讓他退下,往九皇弟那邊迎過去。

“九皇弟,你今日給父皇準備了什麼壽禮?”

齊謐隱約聽到這麼句話,略想了一下,知道是誰了。

竟然是不甚得寵的九皇子。

如今在戶部任職,是個七品小官。

洛言諫正好看到齊謐踏進殿內。

這就是秦蘭卿想要和離的人啊。

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