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面色鐵青地踏入御書房,那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方才,他已然給予了陰妃一次改過自新的契機,然而此刻觀之,陰妃不僅未曾收斂其行徑,反倒愈發肆無忌憚、變本加厲起來。

立於一旁的張阿難始終低垂著頭顱,但他那雙眼珠子卻如同不安分的老鼠一般咕嚕嚕地轉動著,心底暗自思忖道:“哎呀呀,陛下喲!您既未直言相告,陰妃她又如何能夠知曉其中深意呢?如今倒好,您在這裡猶如怨婦般長吁短嘆、自怨自艾,這究竟有何趣味可言吶?”

李二怒髮衝冠地宣洩了好一陣子情緒之後,胸口的悶氣總算稍稍得到了些許舒緩。

他喘著粗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頭看向張阿難,沒好氣地問道:“張阿難,依你之見,陰妃是否愚不可及?這般昭然若揭之事,她居然還能自信滿滿,真不知她究竟作何打算!”

突然被點到名的張阿難,臉上瞬間流露出一絲尷尬與為難之色。在他內心深處,其實覺得此時此刻的李二也顯得頗為愚蠢。

畢竟,明眼人都瞧得出陰妃早已成為一顆被捨棄的棋子,而李二卻仍在此糾結於陰妃種種行為背後的動機緣由。

想來,男人的煩惱之源並非那三千青絲,而是有無蛋蛋之別所致。李二現今腦筋如此不靈光,想必正是因為平日裡小腦使用過度罷了。

“陛下,據微臣觀察,陰妃娘娘近來的舉止頗為異常啊!這其中是否暗藏玄機呢?微臣斗膽猜測,莫不是那神秘莫測的骷髏殿另有盤算,故意派遣陰妃前來干擾我等視聽,以掩蓋他們更為隱秘且兇險的陰謀詭計?”

身為一名內侍,可真是不容易吶!即便心中對某些事已然明察秋毫,也斷不可直言不諱。

往往還得佯裝出一副愚鈍無知的模樣,就像此時此刻,既要引導陛下自行領悟,又不可表現得過於直白,以免令陛下心生不悅。

畢竟,伴君如伴虎嘛!話雖如此,能夠勝任內侍一職的宦官們,那可都是太監群體裡當之無愧的翹楚啦!

李二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他眉頭緊蹙,低聲呢喃道:“莫非真如愛卿所言……”

緊接著,只見李二迅速起身,快步走向堆積如山的奏章處。他目光急切地掃視著那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文書,雙手不停地翻閱查詢,試圖從中覓得蛛絲馬跡和有用的情報資訊。

不多時,李二便停下手中動作,面色凝重地說道:“果不其然,朕遍尋各地呈上的奏摺,竟未發現有關骷髏殿的絲毫蹤跡。由此可見,那骷髏殿定然正在暗中籌謀著一樁驚天動地、令人毛骨悚然之事!”

侯君集鋃鐺入獄後不久,李二便馬不停蹄地下達命令,要求各地務必對骷髏殿之事提高警惕並密切關注其一舉一動。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至今為止呈遞上來的奏摺中竟絲毫未提及有關骷髏殿的半點訊息!

面對如此詭異的局面,李二深知其中緣由無非有二:其一,或許所有地方官員皆已被那神秘莫測的骷髏殿暗中收買;其二,則有可能是骷髏殿近期根本未曾有所行動。

對於第一種可能性,李二心中自是有著十足的把握予以排除。並非是因為他過度自負,而是連他這位坐擁天下、權傾朝野之人都難以做到讓滿朝文武盡歸已用,更何況是如同隱匿於黑暗地溝中的老鼠一般見不得光的骷髏殿呢?

所以,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李二幾乎可以斷言當下的情形定然屬於後者——骷髏殿暫時按兵不動。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張阿難再次拱手啟奏道:“陛下啊,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大唐正值繁榮昌盛之期。依臣之見,骷髏殿眼下實無興風作浪之機。若他們膽敢貿然行事,尤其還要為此捨棄陰妃這般重要的籌碼,想必所謀之事必定非同小可。”

短短兩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般瞬間將當前複雜的朝局剖析得一清二楚,成功地將李二的注意力引向了朝堂之外更為廣闊的天地。

在廣袤無垠的大唐疆域之內,即便是聲名遠揚、行事詭譎的骷髏殿妄圖興風作浪,他們也難以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充足的條件來達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知道,當時大唐規模最為龐大的勞役活動當屬修築宏偉壯麗的宮殿了,而除此之外,大部分的人力則投入到了府兵體系之中。

由於大唐對於水利工程的重視程度相對較低,所以並未像前朝那般大規模地徵調民力去開展相關建設工作,從而使得可供調配的勞役數量並不充裕。

而且,在道路修建方面,大唐同樣表現得興致缺缺。顯然,這是汲取了曾經被譽為“建設狂魔”的隋朝所帶來的深刻教訓,畢竟隋朝時期大興土木,各類大型工程專案層出不窮,給民眾帶來了沉重的負擔,也讓後世對這類浩大工程心生忌憚,產生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正因如此,在大唐建國初期,整個社會呈現出一片安定祥和的景象,百姓們得以安居樂業,人口數量更是以驚人的速度迅猛增長。

不得不說,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得益於前隋所遺留下來的種種益處。想當年,隋朝那位有著基建狂魔之稱的隋煬帝楊廣肆意揮霍國力,大肆修建各種基礎設施,雖然此舉在當時引發了諸多問題,但卻為後來的大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如今的大唐哪怕選擇安於現狀,甚至可以說是“躺平”,依然能夠坐享其成,收穫一份堪稱完美的成果。

“那麼,除了大唐這片疆土之外……”心憂天下的李二陛下迫不及待地移步至那幅巨大的地圖跟前,目光急切地掃視著上面標註的每一個角落。

“目前薛延陀的發展勢頭頗為迅猛,不過此前已遭房二重創,元氣大傷。估計在短期內,他們頂多只能牽制住我朝北方邊境的部分兵力罷了。”

李二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向地圖上薛延陀所在的地盤,他的神情略顯陰沉,似乎正在思考應對之策。

高句麗近些年來其國力已然呈現出明顯的衰落態勢,儘管隋煬帝多次興兵征討卻未能將其徹底剿滅,但也給高句麗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和巨大的損失。

李二目光凝視著遠方的高句麗,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放在往昔,或許高句麗確實能夠成為一個令人忌憚的強大威脅。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高句麗早已不復當年隋朝時期那般強盛。

當視線轉移到西突厥之時,李二的眉頭不禁微微一蹙。對於突厥人的強悍實力,他毫不懷疑並且坦然承認。

想當初李淵逐鹿中原、爭奪天下之際,迫於形勢也曾不得不向突厥人低頭妥協。而後突厥內部發生分裂,一分為二,如此一來才給予了他剿滅東突厥的可乘之機。

現今的西突厥依舊強大無匹,他們大肆吸納眾多原本屬於東突厥的力量,從而使得自身實力愈發雄厚。

與此同時,薛延陀趁勢崛起於草原之上,致使絕大部分突厥人紛紛歸附於西突厥旗下。

近年來,西突厥更是頻頻試圖擴張自已的領土疆域,屢屢與西域諸多國家爆發激烈戰事。據聞已有多個國家慘遭其毒手而被滅國。

不過即便西突厥實力強橫,李二依然堅信對方尚不敢輕易對大唐露出獠牙、張牙舞爪。

畢竟大唐之威遠播四海,軍事實力亦是不容小覷,若西突厥膽敢輕舉妄動,必將遭受來自大唐雷霆萬鈞般的反擊。

李二心有所感地朝著一側望去,目光瞬間被兩個醒目的字眼吸引住——吐蕃!剎那間,他的臉色驟然大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擔憂:“難道真的是吐蕃?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吐蕃這個國度向來野心勃勃,對於大唐的疆土虎視眈眈已久。而李二則早已有了將其剿滅、永絕後患之心。

然而,吐蕃所處之地卻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令李二倍感無奈。只因每當唐軍踏入吐蕃的勢力範圍時,將士們便會紛紛出現頭暈目眩、四肢乏力等症狀,戰鬥力大幅下降。

再加上吐蕃實行的清壁堅野策略,使得唐軍更是望而卻步,不敢輕易涉足這片充滿危險與未知的土地。

“看來此事十之八九便是吐蕃所為了。張阿難啊,依你之見,派誰前往應對最為妥當呢?”李二眉頭緊蹙,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向身旁的張阿難詢問道。

此時的他已然做出了判斷,深知決不能坐以待斃,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畢竟,他李二一生行事果斷,主動出擊才是他一貫的作風,又怎會甘心處於被動挨打之境?

張阿難自然明白李二的心思,他略作沉吟後說道:“回陛下,臣以為最熟悉那一帶情況的當屬牛進達牛將軍了。”

實際上,張阿難心裡很清楚,李二的心中早已有人選,之所以如此發問,無非是想要借他人之口說出罷了。自已不過是給李二提供了一個順理成章下決定的臺階而已。

果不其然,只聽李二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但緊接著又面露難色地說道:“可是牛進達如今正在北方駐守,一時之間恐怕難以脫身前來……”

李二此刻心中著實有些糾結萬分,像那種一條道走到黑、不知變通的死心眼之人,按常理來說,他原本是壓根兒就瞧不起的。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真當要用這些人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竟如此順手好用。

“陛下啊,若是那吐蕃膽敢前來侵襲我大唐邊境,咱們這邊的諸多名將恐怕派誰前去應戰都不太合適吶!牛將軍曾經在那邊駐守過一段時間,其個人能力倒也算過得去,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他尚未被世人公認為真正的名將呀。”

李二聽後微微頷首,表示對張阿難所言頗以為然。

緊接著,李二又問道:“那麼蘇定方如何呢?此人可否堪當此大任?”

只見張阿難連忙拱手回答道:“陛下聖明,您之前不是親口提及過嘛,蘇定方得留著給下一任聖上使用才好哇......”

張阿難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當然清楚蘇定方之勇猛絕非浪得虛名。想當年在與東突厥交戰之際,蘇定方便一直在李靖麾下效力,其戰場之上的表現堪稱卓越非凡。

只可惜如今這大唐軍隊正處於新老交替之時,人才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斷檔現象。李二深謀遠慮,有意將蘇定方這般猛將留存下來,交由下一任皇帝調遣指揮。

如此一來,即便日後大唐軍中暫無太多傑出將領湧現,起碼還能有這麼一號人物可以鎮住場面,穩住軍心。

李二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不斷閃爍著光芒,彷彿正在腦海中權衡各種利弊和可能性。

片刻之後,李二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果斷地開口說道:“也罷!事已至此,別無他法。那就立刻下令讓牛進達率領軍隊出征迎敵吧。

此人雖出身瓦崗,但聲名並不顯赫,或許不會引起敵軍過多的關注。而且,他此前曾在那一帶駐兵,對於當地的地形地勢、風土人情等都頗為熟悉,由他領軍最為合適不過。”

緊接著,李二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雍奴的齊州軍嘛,就讓房玄齡家的次子房二來接手統領。

這房二雖是文臣之子,但自幼熟讀兵法,且頗具軍事才能,想來定能勝任此職。”說罷,李二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然而,此刻李二心中清楚得很,大唐雖說將星如雲,名將輩出,但其中大多數人的名氣實在過於響亮,恐怕早已成為敵方重點盯防的物件。

此次面對吐蕃可能的進犯,必須謹慎行事,選派一些相對低調但又具備實力的將領方能出奇制勝。

想到這裡,李二不禁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哼!若那吐蕃當真膽敢從高原下來犯我大唐疆土,就休怪朕心狠手辣,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其話語之中充滿了威嚴與霸氣,令人聞之膽寒。

……

陰妃輕移蓮步,緩緩地踏入了楊妃所居的庭院。說起這位楊妃啊,在這宮廷之中的境遇著實算不上順遂。

儘管她貴為前朝的公主,擁有著高貴無比的血脈,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已是大唐的天下,那曾經令人尊崇的前朝血脈反倒成了束縛她的沉重枷鎖。

這些年來,雖說李二對待楊妃還算得上不錯,然而那份深深的戒備卻是始終難以放下。畢竟,楊妃乃是前隋的公主,無論怎樣,李二都無法完全安心。

再看楊妃之子李恪,生得極為俊朗飄逸,且頭腦聰慧、睿智過人。可偏偏就是這般出色,使得李二更添憂慮。

要知道,眾多皇子當中,李恪可是最早被封為親王,並且最早離宮外出歷練的一個。所謂的“歷練”,明眼人都能瞧出,實則不過是出於李二內心深處的擔憂罷了。

在這偌大的大唐朝廷裡,前朝遺留下來的老臣為數不少。誰又能拍胸脯保證,其中沒有對前隋仍舊忠心耿耿之人呢?

即便李二堅信,這些老臣們皆已歸心於自已,但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吶!

而楊妃深知自身處境微妙,為了儘可能地減少來自各方的敵對和針對,多年來一直秉持著與世無爭的態度,活得十分通透明白。

“楊妃,見到本妃為何不來見禮?”伴隨著一聲嬌喝,陰妃邁著輕盈而高傲的步伐走了進來。

只見她身著華美的錦袍,頭上珠翠環繞,整個人如同一隻開屏的花孔雀一般,絢麗奪目。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彷彿自已已經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鳳凰。

楊妃聞聲,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動作優雅而從容。她先是朝著象徵著皇后權威的印章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隨後便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再有其他多餘的舉動。

陰妃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儘管楊妃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反駁的話,但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冷漠與不屑,卻猶如一把無形的利劍,直直地刺向陰妃的心窩。

然而,面對這樣的情景,陰妃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心裡清楚得很,雖然自已此刻手中握著代表皇后權力的印章,但這僅僅只是擁有暫時的使用權而已,距離真正登上後位還差得遠呢!

“楊妃啊,聽聞你近日又開始替獨孤皇太后抄寫經文了,如此這般勞累,難道不會覺得太過辛苦了嗎?需不需要本宮幫你分擔一些呀......”陰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要知道,讓楊妃去抄寫佛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暗中策劃的陰謀詭計。如今擺出這副假惺惺的姿態,無非就是想借此機會展現一下自已所謂的仁慈和寬厚罷了。

“多謝陰妃妹妹關心,不過此事乃是妾身身為妃子應當為陛下盡的孝道,實在不敢勞煩娘娘您大駕出手。”楊妃面色平靜如水,淡淡地回應道。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閃爍著聰慧的光芒,顯然早已洞悉了陰妃的心思。所以,對於陰妃所期望聽到的那個答案,楊妃故意避而不談,使得陰妃氣得直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見到陰妃一臉怒氣衝衝的模樣,楊妃心中暗喜,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立刻補上一句:“陰妃妹妹啊,那印章可是極為重要之物,你可得千萬小心保管好了呀!萬一不小心弄丟了,到時候可就要出大亂子啦......”說罷,還故作擔憂地輕輕搖了搖頭。

陰妃聞言,不禁輕哼一聲,滿臉的無奈之色溢於言表。的確,這印章雖然此刻暫時由她掌管著,但終究並非是透過正當途徑、名正言順地落在她手中的。

這般情形,頗有一種張冠李戴之感,甚至還帶著些許狐假虎威之意。想到此處,陰妃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然而,她還是強壓下心頭的不快,冷冷地回應道:“這個就不勞煩姐姐操心了,本妃自會妥善處理此事,倒是姐姐您吶,若是本妃一個不小心......”說到這裡,陰妃故意停頓下來,目光挑釁地看向楊妃。

楊妃卻是面色依舊平靜如水,波瀾不驚地迎著陰妃的視線說道:“那就等著妹妹你有朝一日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咯。”

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直刺陰妃的心窩,令她瞬間怒火中燒。因為楊妃這話分明就是將她視為一隻低賤的土雞,而只有野雞才會妄想變成鳳凰。

“很好,既然如此,楊妃姐姐怕是要辛苦了喲!這個月就給我乖乖交出十本佛經來!”陰妃咬牙切齒地說完這番話後,便轉身拂袖而去。

她實在無法繼續在此處多呆片刻了,否則真擔心自已會被活活氣死。畢竟,楊妃從頭到尾都未曾說過一句強硬之語,可每一句話卻都如同一把軟刀子般,刀刀割在她的心口上,讓人疼痛難忍。

“哼......竟然還妄想著能夠上位?簡直愚不可及,直到此刻都未曾意識到自身所面對的敵手究竟有多麼恐怖。”

不出多時,這條訊息便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傳入了李二的耳朵裡,聽聞此事後的李二頓時怒火中燒,心中充滿了極度的不滿情緒。

要知道,那陰妃此番行徑已然嚴重觸碰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線。而楊妃向來都是一副溫柔婉約、楚楚可憐的模樣,對待任何事物皆秉持著與世無爭的態度,甚至連位高權重的長孫皇后都不曾有意欺凌於她。

可誰能料到,偏生這陰妃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主動去挑釁如此善良柔弱之人,這不分明就是在仗勢欺辱老實人嘛!

“看樣子,她似乎早已篤定自已必定能夠登上高位,也罷,如此一來,倒也使得其警惕之心略微降低了一些。”李二無奈地嘆息一聲,暗自思忖道:既然這陰妃已被視為一枚棄子,那麼與她緊密相關的李佑自然也難以倖免,同樣只能淪為棄子罷了。

畢竟,棄子存在的意義便是在關鍵時刻被毫不猶豫地捨棄掉,而且一旦整個事件東窗事發,恐怕李佑將會面臨殺身之禍。

想到此處,李二面色凝重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張阿難,沉聲吩咐道:“張阿難,你速速前去告知程咬金與秦瓊二人,務必儘快尋得李佑的下落,並當機立斷採取行動。”

李二內心深處其實極不情願目睹李佑被誅殺,畢竟那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即便真要有人取李佑性命,那個人也應當是自已才對。

“陛下請寬心,微臣即刻前去傳遞訊息。”

就在此時,長孫皇后這邊同樣獲知了此訊息,她的嘴角竟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此事愈發有趣了呢,沒想到陰妃竟能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然而,站在一旁的無舌卻遠不如長孫皇后那般淡定從容,只見他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道:“娘娘陛下,只怕您二位的安危此刻會受到威脅......”

長孫皇后輕輕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回應道:“無需擔憂,此地乃是芙蓉園,周遭部署著眾多禁軍守護,諒那些賊人也不敢輕易造次。”

儘管長孫皇后表現得胸有成竹,但無舌依舊難以釋懷,面露焦慮之色:“話雖如此,可微臣心中仍舊惴惴不安吶。”

要知道,就連陰妃都已成為骷髏殿所操控的一枚棋子,由此不難想象,這偌大的長安城究竟隱藏著多少此類居心叵測之人。

“本宮不過一介女流之輩,他們想必不至於對我動什麼歪心思,放寬心便是!”長孫皇后話音未落,一直警惕地留意著四周動靜的無舌突然間全身肌肉緊繃起來。

原來,憑藉其敏銳的感知力,他已然察覺到自門外隱隱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雖說這股殺氣極其微弱,但身為久經沙場的高手,無舌可以百分百確定那就是殺意無疑。“難道他們已經到了?”無舌低聲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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