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憂在方振武給他說過當今形式後,也就留在了山寨裡,方振遠並沒反對任其自然,倒是方倚竹對著夜無憂哼了一句:“小道士,在山寨裡可是要幹活的!”
夜無憂嘿嘿一笑,沒敢反駁啥,主要是怕打不過啊,踏馬的,太丟人了,小夜年紀輕輕好少年,居然打不過一個姑娘家。
夜無憂觀察過,山寨裡面也並無醫師,生了病大多都是靠硬扛,要麼就是憑藉經驗採點草藥熬了喝一喝。這個寨子並不大,總共不到一百人,除了當年他們鏢局的二十幾個鏢師還有方振遠一家,其他的人都是後來陸陸續續收留的逃難的百姓,都是些窮苦人家。方振遠他們當初帶走的兩箱鏢銀,這些年也是斷斷續續的補貼山寨了。
“倚竹啊~告訴寨子裡的人,今兒道爺我在寨子的穀場上給大家瞧病。”夜無憂吊兒郎當的對著方倚竹說。
“注意你的稱呼!再亂叫,打碎你的牙齒!”方倚竹冷著臉,警告夜無憂。
夜無憂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你通知不通知嘛,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哈。”
“你會醫術?”方倚竹這才略微質疑的看了夜無憂一眼。
“說什麼呢?道爺我是正兒八經的道士,有度牒的那種!學的當然是正兒八經的道家醫術!”夜無憂不滿的嘀咕,對方倚竹的懷疑表示不滿,竟然懷疑自己的醫術,這是侮辱本小爺的人格!
“你要是騙我,我就打死你!”方倚竹狠狠地留下一句話,就去通知寨子裡的人了。
夜無憂搬了張桌子就坐在穀場上,寨子裡的人陸陸續續的來到穀場,不管真假,先瞧瞧,萬一真的有效呢。
“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反正我一直都在寨子裡,你們隨時都可以找我,不要擠。”夜無憂扯著嗓子,安排人群按秩序一個一個來。場面隨之不再亂哄哄的,不一會兒大家排好了隊。
排頭的第一個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到了桌子前,夜無憂讓他伸出手腕,手指搭上了老頭的脈搏,閉目不語,仔細的診脈,過了一小會兒,才開口問道:
“老人家,你是不是經常關節疼痛?並且疼起來總是那麼幾個固定的地方?”
“對對,小先生說的對,小老兒一到天氣潮溼下雨的時候,雙手手指就疼痛難忍,嚴重的時候連東西都拿不起來,可折磨了小老兒好久了。”老人家一聽夜無憂說出了自己的症狀,頓時來了精神,有希望了啊。
“老人家,你把手掌展開,讓我看看你的手指。”夜無憂對著老人溫聲說道。
老人家張開手掌,平攤在桌子上,夜無憂看向老人手掌,一雙佈滿老繭的粗糙雙手,面板已經乾巴巴的了,十根指頭有七根都是指關節腫脹起來,觀察過後夜無憂心裡也有了確切的答案,沉思一下對著老人說:
“老人家,你這是寒溼痺阻(風溼性關節炎),我這倒是有一個方子,但是苦於沒有藥材,可能得到附近山裡採一些藥材炮製了才能給你開藥。”夜無憂其實就是想給這個老人家開一劑烏頭湯,其他藥材都好說,唯獨這川烏需要特殊處理,否則非但無益,還有劇毒。烏頭湯中的藥材都是尋常藥材。麻黃,黃芪,甘草,芍藥,川烏。
周圍的人一看,這有戲啊,看來這小先生有點本事的,都激動起來了。這些年缺醫少藥的,生病了也只能硬扛,他們屬於沒有身份的流民了,進不了城,請大夫吧,人家一聽這麼遠都不願意來。
“這樣吧,等會兒我把一些常見的藥材樣貌講給大家,得空的就去山裡轉轉採摘回來,我一個人也採摘不過來,人多力量大,用不完的藥材就儲存起來,等大家以後有需要了還可以再用。”夜無憂靈機一動,發動大家一起收集藥材,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不是說他有多心善,利人利己的事情,誰沒點頭疼腦熱的問題呢。
下一個輪到一箇中年人,說自己經常一轉腦袋或者抬腦袋就是頭暈眼花,並且經常頭疼。夜無憂診斷過後,其實就是頸椎問題,給這中年人來了套正骨,矯正了下脊椎,正骨的過程中年人的骨頭髮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嚇的周圍的人一陣驚呼,哪知道正骨完畢之後那中年人渾身舒坦,還伸了個懶腰,又左扭扭右扭扭發現自己一身輕鬆不少。
“多謝小先生,小先生真是妙手回春,神醫啊!”那中年人對著夜無憂行禮,真心的感謝道。
“你這個病呢,說嚴重也嚴重,說簡單也簡單,你把睡覺的枕頭換成低一些的,平日裡多多活動下脖子,不要長時間低頭,就算田裡勞作,過上兩刻你就抬頭活動一下脖子,只要注意一些,發作的機會就小一些。”夜無憂對著這個中年人囑咐一番就叫下一個人上前診治。
方倚竹就站在夜無憂的身後面觀看著,見他一個一個診斷過來,竟然對這些人的病症都能拿出方法,開出方子,有的不需要吃藥的,夜無憂就給針灸一番,嫻熟的手法贏得前來診治的人群不斷誇讚。
方倚竹眼神好似變得柔軟一些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冰冷,看著夜無憂忙碌的給寨子裡的人診斷,嘴角微微露出了一點點笑容,不過馬上又被冰冷所取代,這個小賊,看起來是有些本事,不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竟敢輕薄自己,哪有那麼跟姑娘家打招呼的,登徒子!
一直到最後一個人看完,夜無憂又給眾人講述常用藥材的特點及模樣,讓大家遇到了就收集起來帶回來,眾人感謝後就四散而去,大部分人直接就準備進山去採藥了。
輕呼一口氣的夜無憂剛一轉身,沒料到方倚竹就在自己身後,這一下就跟方倚竹撞了個正著,沒有防備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誰啊,這麼不長眼?”夜無憂痛呼一聲,抬頭一看是方倚竹,頓時就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沒其他的,怕捱打。坐在地上的夜無憂抬頭仔細看了看,回想了一下剛才撞到的東西,額,好像挺大?挺軟?
方倚竹本來還抱有歉意準備解釋一下,可一看這小賊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方倚竹頓時臉紅了一下,隨後就是怒氣衝衝抬起腳給了夜無憂一腳。
“登徒子!”
“你講不講理啊,道爺我辛辛苦苦的給你們看病,好處沒落到,你還踢我!”夜無憂嗖的一下就從地上竄了起來,委屈的表情就掛在了臉上,叫苦連天的喊起來,不過怎麼看這貨委屈的表情都是裝的。
“呸!不要臉!”方倚竹啐了一口,轉身就走了。本來她也想讓夜無憂給她瞧瞧的,看到這小賊居然目光只瞧自己那裡,頓時羞怒,轉身就離開了。
“哎,好人難做啊,尤其是道爺我這麼帥的好人更難做啊!”夜無憂誇張地喊了一句,表情很是欠揍。
“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老子剛才可都看到了,你佔了我侄女的便宜。”這時夜無憂耳邊突然響起方振武猥瑣的聲音,嚇的夜無憂一激靈。
“我說二爺,人嚇人可是會死人的!你下次出現的不要這麼突然可好?”
“不不不,你別誤會二爺我,我不會嚇死你,我只會打死你!”方振武騷包的說了一句自以為很帥的話。
方振武本就是個不拘一格灑脫的性子,平日裡性子就跳脫,這遇到了夜無憂,頓時感覺順眼的很,這小賊很對自己的胃口。
“真是的,寨子裡就沒一個正常人!不是暴力狂就是神經病!”夜無憂嘟囔了一句,隨即想起來什麼,就問方振武:
“二爺,寨子裡有豆腐嗎?”
“你要那玩意幹啥?又沒啥味道,平常寨子裡的人會做一些吃,不過寡淡的很。”方振武疑惑的很,小道士找豆腐乾啥。
“那是你們不會吃,道爺我今天給你露一手,保證你吃了之後回味無窮!”。
夜無憂跟著方振武就去寨子裡找哪家做了豆腐,順便搞了些青菜,又讓方振武去找了些麵粉,沒錯,他想做的是青菜豆腐包子。做法也是腦袋裡冒出來的那些東西里學的,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做過很多次,師父和師兄都是讚不絕口。
夜無憂和麵,切菜,等面發好了又切成一塊塊的,用擀麵杖擀成一片片的薄皮。
剁餡的時候才發現,沒調料,也沒有油。油好解決,這年頭沒有植物油,但動物油倒是可以提煉。
就是鹽不好搞,方振武拍拍胸脯表示鹽多的很,前不久打劫了一個胡人商隊,裡面有很多粗鹽,隨即安排了個人去拿粗鹽。
夜無憂等粗鹽來了,放了不多點,主要是粗鹽有股子澀味和苦味,放多了反而影響味道。
等拌好餡,包包子也是夜無憂一手操辦,方振武在旁邊迫不及待的等著,一直看到夜無憂架鍋燒水,忍不住的方振武問夜無憂:
“啥時候才能吃啊?”
“急啥,等會兒保證你吃的爽!”夜無憂自信地回答。
蒸了半個時辰,夜無憂揭開鍋蓋,一股白氣就從鍋裡冒出來。夜無憂用筷子將包子一個個夾出來放盆裡,還沒開始吃呢,就見方倚竹也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在幹啥。
方振武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個包子在手裡不斷翻轉,小心咬了一口,頓時感覺這才是美味,豆腐的甜嫩,青菜的香味在嘴巴里打轉,加上一點羊油,滿嘴留香。
“小子,沒想到,呼呼,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好吃!”方振武一邊哈著氣,一邊誇讚夜無憂。
“這算啥?你要是能搞只山雞野兔回來,我給你做叫花雞或者烤野兔”夜無憂也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總體還是滿意的,就是這粗鹽的味道有些破壞包子的香味,看來改天得忽悠方振武提煉點精鹽。
方倚竹也不客氣,看他們兩人吃的香,也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咦?這小賊做的東西還挺好吃的,不由的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我說小妞兒,吃我東西也不打聲招呼?!”夜無憂對著方倚竹發表著自己不滿。
“食材都是寨子裡的,你只不過是做出來了而已!所以,包子,是我的,我是寨主!”方倚竹霸氣的說了一句。
“......”夜無憂無語了,還講不講道理的?吃白食說的這麼高大上的。
還沒等夜無憂吃第二個,方倚竹直接連盆端走了...
“哎哎,侄女,給二叔留幾個啊!”方振武急忙喊道,這才吃了一個,鍋都被拿走了,合著他們白忙活了。
方倚竹端著包子,找到方振遠和孃親寧婉音,把包子遞給爹孃,讓他們嚐嚐。
“不錯,這吃食的味道確實美味。不知道是誰做的?”方振遠吃了一個包子,很是滿意,遂問起來這新鮮的玩意是誰做的。
方倚竹臉一紅,不好意思說這是自己搶走的,小聲說了一句:
“還能有誰,那個小賊!”
“哦?哈哈哈哈”方振遠疑惑了一下小賊是誰,隨即想到了那個小道士,轉而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小賊?怎麼回事?”寧婉音一臉疑惑的詢問。
“娘~!還能是哪個小賊,還不是二叔捉回來的那個!”方倚竹臉更紅了,一跺腳跑出門了。
“哈哈哈,婉音,女兒長大嘍。”方振遠哈哈一笑。
他也知道今天夜無憂給寨子的人治病的事情,覺得這個小道士還是有本事的,模樣也不錯,仔細一想,好像跟女兒還挺般配。
他也愁女兒的婚姻問題,雖說他們不是山賊,但跟山賊也並無區別了,女兒想找個良家的婆家基本不可能,嫁給那些土匪山賊更不可能,所以這事兒一直讓方振遠發愁,越想越覺得這小道士合適,嗯,得再觀察觀察。
之後幾日,村民們陸陸續續的採了不少的藥材,夜無憂也沒閒著,藥材分類,炮製,歸納,缺少的的藥材又找方倚竹安排人下山去鎮裡購買,忙乎了些日子,把寨子裡的人又召集起來,給他們開了方子,並囑咐如何煎服,一時之間寨裡的人對夜無憂感恩戴德,在這些人心裡的地位直追方振遠方倚竹了。
有好事的人起鬨地說:“我看咱們寨主眼光就是好,姑爺這醫術也是沒得說,以後咱們生病也不怕了。”
“就是,就是。”不斷有人起鬨。
旁邊的方倚竹又羞又氣,氣這些人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的方倚竹羞的滿臉通紅。
夜無憂則是哈哈照單全收,還跟起鬨地人調笑了起來:
“那是!你們寨主的眼光獨特,道爺我玉樹臨風,做你們姑爺肯定夠格!”話音剛落,就被方倚竹一個爆慄敲在了頭上,疼的次牙咧嘴。
“你這女人,怎滴隨便打人啊!”夜無憂抱著頭叫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方倚竹冷哼一聲。
“姑爺啊,男人要大度點,挨點打算啥啊,我跟你說,我家婆娘打我的時候我都不還手的。”旁邊的人看到之後繼續起鬨。
“就是,就是,道爺我可是很大度的,主打的就是一個疼老婆!”夜無憂順著話頭挑釁的對著方倚竹喊了一句。
這一下方倚竹掛不住臉面了,羞怒之下抄起旁邊的一根棍子就打了過來,夜無憂一看,兔子似的跑了,邊跑還邊喊:
“小妞,你玩真的啊,哎哎哎,別真的打啊~~”一溜串的就跑了,方倚竹緊追不放。
留下的人先是面面相覷,之後又是哈哈大笑:
“哈哈,你們看寨主跟姑爺感情多好啊,棍子打都不還手。”
“是極是極.....”
日子就在夜無憂嘴賤招惹方倚竹,然後被暴打重複中一天天的過著。夜無憂不是沒嘗試著反抗,他反抗了,是真的打不過.....
期間夜無憂看到寨民們耕地,都是四五個人拉犁頭,還都特別吃力。問過之後得知山寨裡沒有耕牛,只能靠人力去拉,寨主也嘗試去買過,鎮子裡的耕牛都有登記在官府,村民也不敢買賣。
夜無憂蹲在犁頭旁邊看了半天,絞盡腦汁,在腦子裡搜刮了半天,好像有一種叫曲轅犁的東西。
可東西有,製造方法他卻不知道,自己也不會木匠活。
回到山寨的夜無憂就在地上寫寫畫畫,不斷的將地上的圖畫跟腦子裡的曲轅犁去比較,覺得差不多了才找到寨子裡的木匠,拉著木匠講了大半天,把曲轅犁的樣子,原理大致的跟木匠講了一下,最後拉著木匠來到自己在地上畫的圖前面,木匠才勉強明白。
後面兩三天,夜無憂跟著木匠不斷地去改進,摸索,終於在第四日,這個世界的第一把曲轅犁誕生了。
興奮的夜無憂拖著犁頭拉著木匠就要去實驗,引來了許多圍觀的寨民,他們聽說姑爺造了一個新式的犁頭,能省很多力氣,紛紛跟著夜無憂朝地裡走去,方振遠方振武還有方倚竹也跟了過去。
到了地頭,找了一塊沒種東西的荒地,夜無憂找了兩個人幫忙,套上繩套在前面拉犁,自己則在後面操控犁頭。
兩個壯年人在前面一聲齊吼,一發力繩子被崩的筆直,後面套的犁頭卻輕鬆的劃開泥土,隨著前進,耕出來的泥土被活動的木片翻在一邊,前面的兩人見到效果,興奮的更加賣力的朝前拉。
實驗了一圈之後,效果比起原來的犁頭,效率翻了好幾倍,拉犁的兩個人興奮的停不下來,又換了個人來操控犁頭犁了一圈地,眼見效果絕佳,周圍的人都興奮起來了。
有了這個犁頭,他們可以省下不少力氣,而且這犁頭的效率這麼高,代表著他們可以多種一些地,這樣糧食就多了!
人群后的方振遠看著夜無憂,微微點了點頭,心中的想法似乎又確認了一些。方倚竹看著在田裡實驗的夜無憂,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跟寨民們在一起的夜無憂也被寨民的熱情包圍,突然想起了一些讓田地增產的方法,比如給田地施肥,就是把人或者動物的糞便倒在地裡,耕田的時候耕在深處,再比如收穫後的秸稈燃燒後形成草木灰,用人的尿灌溉農作物等等。
簡單解釋了一下原理,有一些人不相信,並且質疑糞便灌溉後的糧食還能吃嗎?夜無憂又費了一番口舌解釋才讓這些人相信。大部分人還是相信夜無憂的,畢竟這一個多月來大家見證了夜無憂的各種神奇操作。
“我說你們想那麼多幹啥?姑爺還能騙我們咋地?”有的人不滿的嚷嚷著。
“就是就是,姑爺啥時候做過不靠譜的事?就說今天這個犁頭,咱們以前能想到有這種神器嗎?”另外又有一個人贊同。
對於寨民們的稱呼,夜無憂厚著臉皮預設了,對這個喜歡穿紅衣的姑娘說不上的一種感覺,雖然有時候太暴力了,但是不揍人的時候好像還很好看的?
四月底五月初的天氣已經逐漸轉暖,沒有了風一吹就冷颼颼的寒氣。偶爾也會下一場雨,給這乾燥的北方帶來一點點溼氣。相處的久了,夜無憂覺得方倚竹也不是那麼暴力了,起碼平常不會揍他,前提是自己嘴巴不犯賤去撩撥方倚竹。有時候呢也會給方倚竹講講故事。
“夜無憂!你在嗎?!”這天方倚竹來找夜無憂,沒其他的事,就是最近夜無憂給她講了個三國演義,沒想到方倚竹好像對這種故事特別感興趣,每天都要抓著夜無憂給自己講三國。
“唉...倚竹啊,女孩子要溫柔,你這麼咋咋呼呼的,以後怎麼嫁人啊。”夜無憂一臉語重心長的回答。
“要你管啊!”方倚竹對此不屑一顧。
“我今天要去山上採藥,沒空講故事,有幾個藥材不多了。”夜無憂表示自己有事,不陪你玩兒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你講給我聽。”方倚竹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故事吸引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夜無憂說要一起去。
“好吧。你願意來就來嘍。”夜無憂換了一身短袍,長袍在山裡不方便行動,隨後背起了揹簍出門,方倚竹也跟了上去。
山上鬱鬱蔥蔥,周圍都是各種樹木,偶爾也能看到一些小動物。路上夜無憂沒有講三國,給方倚竹講了一些笑話,方倚竹聽地好笑,也是嘴角翹上天。夜無憂邊說笑著,遇到一些藥材也就隨手採了放揹簍裡,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的,兩人到了山頂。
山頂有一個涼亭,可能是寨子裡的人經常上山,所以修了一座亭子用來歇息,不過沒有那麼精緻,就是四根柱子,頂上是茅草覆蓋,倒也符合寨民們的需求。
到了涼亭,夜無憂放下揹簍,拿出腰間的水囊拔開塞子,遞給了方倚竹,方倚竹也沒客氣,咕嚕咕嚕的就灌了兩口,還給了夜無憂。夜無憂接過來,嘴打在水囊口上,仰頭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你....”方倚竹看著自己剛才喝過的水囊,又看著咕嚕喝水的夜無憂,想說啥,又不好意思,哪有這樣的,這不是等於自己跟他那啥了啊?一絲紅暈悄悄的爬上了方倚竹的臉頰。
山裡的天氣總是變化多端,剛才還晴朗的天空,突然就陰沉下來,馬上就吹起了大風,接著就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兩人並排站著,看著對面遠處的山峰,誰都沒有說話。
亭子邊上種了不多的幾棵綠柳,細長的柳條上也長滿了柳葉,此時風吹過,枝葉左搖右擺,翩翩起舞,加上亭子一對年輕男女並排而立,風兒吹的夜無憂兩縷長髮飄飛,方倚竹的紅衣裙角也是輕輕起舞,這番景象彷彿是畫家手裡的一幅絕美的山水畫作。
“夜小...夜無憂,我有個問題問你。”方倚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啊?什麼問題?”夜無憂疑惑的回答。
“你..你覺得我怎麼樣?”方倚竹臉更紅了。
“啊?你啊?你不揍我的時候還是挺好的。”夜無小心翼翼的回答。
方倚竹再沒說話,兩人又看向遠處,許是兩人心裡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風兒輕輕,雨點滴滴,夜無憂覺得方倚竹也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暴力,方倚竹覺得夜小賊,哦不,夜無憂也是有很多優點的嘛,也不那麼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