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洛陽城下耀武揚威了一番,發洩完了這幾天胸中累積的鬱悶之氣,見王世充繼續龜縮不出,也就收兵回營,等待時機敲碎王世充的烏龜殼。
又過了幾天,齊王李元吉帶著關中新調集的一萬士卒來到了北邙山李世民的大營,李世民給李元吉接風后讓他去休息,準備之後的大戰。
李元吉退下後,其餘將領也都陸續各自回營。李世民留下了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以及夜無憂四人。
“諸位,你們以為齊王來此是什麼目的?”李世民詢問眾人,李元吉雖然也有些勇武,但是也不是非要到李世民軍中。
“秦王,我猜測,可能是太子和齊王怕你攻陷洛陽後功勞太大,威脅到太子的地位,說動了陛下派齊王前來牽制你。”長孫無忌摸了摸自己下巴鬍鬚,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但父皇並沒有給我任何旨意,也沒有給齊王安排任何職位,這又是何意?”李世民也搞不懂李淵的意思了。
“也許陛下是怕引起秦王殿下的不滿,但又需要齊王監視你在軍中的勢力。畢竟大戰將至,引起秦王殿下不滿的話,有可能動搖軍心以至於前功盡棄。”房玄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哥!”夜無憂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還是稱呼李世民大哥。
“依我看,你就以不變應萬變,假裝不知,諒齊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我們只需要稍加提防就行,首要目的還是的擊敗王世充。”夜無憂倒是沒考慮那麼多,你們爭來爭去的沒有意義,一切也得等到打敗王世充了再說。
“也對,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先尋找機會擊潰王世充再做打算。”李世民也按住了其他想法。
又僵持了半月,唐軍和鄭軍誰也沒能奈何誰,只不過主動權掌握在唐軍手中。但今日一則訊息令李世民大驚,此刻正在和眾人商討對策。
原來竇建德已經帶領十萬大軍支援王世充,此刻竇建德大軍已經抵達酸棗。這個訊息對於唐軍來說不嚳于晴天霹靂,形勢對唐軍非常不利,一個不小心就會腹背受敵,到時候洛陽的王世充再來個裡應外合,操作得當的話並非沒有重創唐軍的可能。
“秦王,目前形勢對於我們不利,為了避免我們腹背受敵,我建議退回谷州,再做打算。”蕭禹率先提出退軍以求穩妥。
“秦王,我等同意蕭禹的意見。”屈突通、封德彝也站出來支援蕭禹。
“秦王!我反對。目前來說只是有腹背受敵的風險,但也不是沒有取勝的可能。竇建德目前還在酸棗,那麼他要支援王世充就必須經過虎牢關!”夜無憂站起來反對蕭禹的意見,見眾人看著自己,繼續說道:
“我建議分兵!由大將星夜疾馳,先竇建德一步佔據虎牢關遏制竇建德前進道路,同時步軍也分一部分去虎牢關,尋找機會先將竇建德擊潰。”
“王世充是強弩之末,他不敢出城找我軍決戰,我們只需要留下圍困洛陽的兵力,其他兵力全部調往虎牢關,在虎牢關將竇建德一舉擊潰,竇建德就是碗裡的肉,秦王想什麼時候吃酒什麼時候吃!”
夜無憂越說心思越清晰,情緒也逐漸高昂:“既然他竇建德無故進犯我大唐,那我們就將他徹底留下!用此戰徹底統一北方!”
其他人被夜無憂大膽的想法嚇住了,大哥你這膽兒也太肥了吧?同時迎戰雙王,你哪裡來的自信!
“哼!無知者無畏!按你的說法,敗了算誰的?!再說了,你算什麼!竟敢在此胡言亂語!左右,給我叉出去!”李元吉第一個不爽,立即出言反對。
李元吉本想用夜無憂來個殺雞儆猴,給他在軍中立威。
不過帳中眾人都沒說話,反而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李元吉,李元吉見沒人動彈,侍衛也沒有進來,再次怒喝:“侍衛何在?!”
“齊王!休得胡鬧!本帥沒有發話,你在此大喊大叫成何體統!退下!”李世民一聲怒喝,他也沒想到李元吉哪根筋抽了。
下面的將領們想笑又不敢笑,齊王腦子被驢踢了吧?你在大軍之中,讓這些侍衛拿下人家的副統帥,別人沒抽刀把你砍了就算給面子了。
夜無憂也有些無語,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不過自己也懶得與他計較。
李世民在帳中來回踱步思考,旁人沒有打攪他,來回走了很久,李世民下定了決心分兵,夜無憂提出的戰略雖然風險很大,但是收益也非常巨大,這麼大的收益值得冒險一試!
“元帥令!”李世民大喝一聲。
“末將在!”底下眾將全部起身答話。
“令,李績、殷開山、屈突通、柴紹協助夜無憂繼續包圍洛陽王世充所部!”
“本帥領三千騎兵立刻趕往虎牢關!”
“秦瓊!”李世民繼續喝道。
“末將在!”秦瓊出列答話。
“令你率步兵兩萬在本帥出發後立即趕往虎牢關!”李世民交代秦瓊。
眾人散去後,李世民留下了夜無憂和秦瓊。
“靖宇,洛陽這裡就交給你了,萬萬不可放王世充出來了,否則大哥處境就危險了!”李世民對夜無憂囑咐。
“放心吧大哥,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王世充的一兵一卒離開洛陽的!要想出洛陽,除非王世充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夜無憂拍著胸脯對李世民保證。
“叔寶!此戰的關鍵,就是我率騎軍先抵達虎牢關,但是能不能守住,就看你帶領的步兵能多快趕來了!”李世民又對秦瓊叮囑。
“秦王放心!我必定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支援!如不到,請斬某頭!”秦瓊也保證道。
“那我就放心了!靖宇,希望下次見面就是我軍大勝的時刻!”李世民拍了拍夜無憂就出了營帳出發去虎牢關。
李世民帶領的騎兵和秦瓊帶領的步兵前後腳的連夜出發趕往虎牢關。夜無憂這邊也是安排兵馬加強洛陽周圍的情報打探。
好在李世民只是帶走了三千騎兵,還給自己留了一千,否則王世充萬一出城突圍,沒有騎兵威懾還真不好辦。
軍營裡還有上次擊殺單雄信後俘獲的兩千騎兵,只不過這些投降前都是王世充的兵馬,夜無憂沒有訓練好他們前,不太敢用,萬一臨陣倒戈自己可就被動了。
第二天,閒來無事的李元吉在軍營裡四處溜達,突然看見了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在跟騎兵一起訓練,那火辣的身材,傾城的面容一下子就引起了李元吉的興趣。
李元吉本來就是好色之徒,原來在太原的時候就沒少霍霍女人,李淵起兵後李元吉在長安也是一點都不收斂,為此李世民已經逮住他揍了好幾次了,但李元吉依然不知悔改。
心急好色的李元吉溜達進了騎軍營,徑直走向了身穿紅衣的方倚竹,方倚竹老早就發現他了,不過見他穿的唐軍鎧甲,因此也沒注意。方倚竹並不認識李元吉,之前李世民給李元吉接風的時候方倚竹懶得參加就沒去。
走到方倚竹身邊,李元吉享受地吸了一口,覺得眼前的女子好香啊。
“你做什麼!”方倚竹被李元吉的這個孟浪行為惹的大怒,開口訓斥。
“小娘子,不要生氣。我只是被小娘子的容顏吸引~小娘子如此容貌,為何還在軍中跟這些軍漢們吃苦?不如隨了本王,本王保你享盡榮華富貴~”李元吉完全就是精蟲上腦,把平日裡調戲其他女子的那套搬出來。
方倚竹抬了抬嘴唇,吐出一個字:“滾!”不想離這貨太近,方倚竹起身直接走開了。
李元吉此刻哪能讓她離開,追上去伸出雙手攔住方倚竹,繼續說道:
“小娘子何必急著離開~若是你願意的話,本王可以讓你當王妃。”
話音剛落,方倚竹怒容滿面,抬起右腳一腳就把李元吉踹飛。
李元吉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惱羞成怒的他起身之後就對著方倚竹罵道: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毆打親王是什麼罪名!?”
“哦?不如齊王告訴我,是什麼罪名?”夜無憂的聲音在李元吉身後響起。
李元吉轉過頭看見是夜無憂來了,立馬指著夜無憂大聲責問:
“夜無憂!你縱容手下毆打親王,本王必定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啪!”李元吉臉上捱了一巴掌。
“夜無憂!你敢打我?”李元吉色厲內荏地叫嚷著。
“啪!”夜無憂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李元吉臉上。
“上一個開口調戲我未婚妻的裴律道被我打斷了腿,他爹裴寂被我捏碎了手腕。我不介意也扭斷你的脖子!”夜無憂開口冷漠地對李元吉說道。
“夜無憂!你毆打親王,分明是意圖造反,我要在皇上面前告你謀反!”李元吉開口就給夜無憂扣了個大帽子。
“左右!給我拿下他!”夜無憂懶得理睬李元吉,喝令親衛將李元吉擒拿。
大牛帶著親衛將李元吉五花大綁,押送到夜無憂的軍帳,李元吉仍在叫罵:
“夜無憂!你竟敢綁我!你為了區區一個女子竟然敢與我為敵?”
“首先!你所謂的區區女子,是我未婚妻!”
“其次,你口中的區區女子,是我大唐正四品的將軍!”
“最後,你在軍中先是行為不端,調戲軍中大將,後是辱罵於我!我乃皇上親封的副元帥,主帥不在,我就是最高統帥,你在軍中如此侮辱主帥,齊王!”夜無憂一腳踹翻桌子,起身冷冷地盯著李元吉。
“你真當我不敢斬了你嗎!!”
李元吉被夜無憂陰冷的眼神盯住,不禁打了個寒顫,自己彷彿被死神盯上了一般,看著夜無憂的神情,李元吉怕了,怕自己再挑釁,夜無憂真的敢殺了自己。
“軍法司還在?!”夜無憂對著帳外大喝一聲。
“齊王李元吉,無視軍令,調戲袍澤,更在軍中侮辱主帥!給我拖下去,重責四十軍棍!”
進入軍帳的軍法司幾人,面色猶豫,不敢行動,夜無憂眼睛一瞪,怒聲斥責:
“你們沒聽到本帥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