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遠接到青陽子的拜帖後叫來方振武和方倚竹。
“父親,青陽子是夜無憂的師父,夜無憂隨青陽子學藝十年。”方倚竹簡單的跟父親講了一下。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會拜訪父親呢?”方倚竹有些不解。
方振遠和方振武相視一笑,還能是什麼原因呢?肯定是為了夜無憂和方倚竹的事情前來拜訪。
方倚竹跟著夜無憂刀山火海的打了一年仗,方振遠愁的頭髮都快白了,夜無憂這個小子也是不開竅,哪有這麼吊著的,萬一再過幾年自家女兒年紀大了,可真就難辦了。
因此接到青陽子的拜帖之後也是非常高興,總算夜無憂這小子懂事了,家裡長輩終於出面了。
方振遠吩咐下去好好準備,全家都等著明日青陽子的拜訪。
“哈哈哈,真人前來做客,我等蓬蓽生輝,快快請進!”第二日青陽子帶著夜無憂來到了方家門前,門房通報之後方振遠和方振武高興的到門口迎接青陽子。
“哈哈,方施主太客氣了,冒昧登門,還請方施主多多海涵!”青陽子哈哈一笑,對著方振遠和方振武行了一禮。
方振遠帶著青陽子來到客廳,吩咐侍者上茶,眾人互相寒暄了一陣之後,青陽子才清了清嗓子,對著方振遠說道:
“貧道今日前來貴府是有一事與方施主商量,若是有所冒犯,請方施主多多見諒。”
方振遠內心一喜,來了!終於要說正事了,不過他臉上倒是表現的平靜,然後假裝不知,疑惑問道:
“真人有何事相商?若是方某能幫忙,定不推辭!”
“說來還是因為我那徒弟,與方施主家的千金倚竹,兩人情投意合,互有好感,兩小輩也一年來也是同舟共濟,戰場上相互照顧。貧道是想替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求個姻緣。”青陽子緩緩對方振遠說起來由。
“哈哈哈,真人太客氣了。實話說,我們兄弟兩人也對無憂甚為滿意,在山寨之時,無憂就對我們幫助良多,既然是無憂和倚竹都互有好感,趁著真人在場,不如咱們兩家就把這是定下來,等到無憂將父母接來,再正式宣告如何?”方振遠也不藏著掖著了。
這事在他看來,越快定下來越好,自家女兒雖然容貌出眾,但那性格估計也就夜無憂能吃得消,早定下來方振遠和寧婉音也放心。
“既然方施主也同意,那這事就如此定了。”青陽子說著,解下了腰間的佩劍,遞給方振遠,隨後說道;
“貧道也身無長物,此劍名為問心,是我師們所傳,與無憂的佩劍尋塵本是一對,乃是採隕鐵精金所鑄,削鐵如泥,銳利無比。倚竹既然好習武,此劍送與倚竹做為信物。”
“真人,使不得,此劍貴重,乃真人師門之物,我們受之有愧。”方振遠連忙推辭。
“哈哈哈,不妨礙的,無憂和倚竹能夠在一起,倚竹也算是半個徒弟,此劍正好與她佩帶,也是一段佳話。”青陽子則是哈哈哈大笑一聲,毫不在意。
隨後方振遠對著方振武眼神示意了下,方振武就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方振武手裡就提著一個箱子進來了,方振武將箱子放在地上,對著方振遠點點頭。
方振武起身走到箱子旁邊,緩緩開啟箱子,一副銀光閃閃的鎧甲靜靜躺在箱子裡。方振遠提起鎧甲,掛在旁邊的架子上,轉過頭來看了眼夜無憂,然後又看向青陽子,緩緩說道:
“這副明光鎧,是我家傳的之物,我父親穿著它南征北戰,立功無數,之後又數次改進,可惜父親去世之後,這副鎧甲也就明珠蒙塵,被收藏了起來。今日就將這副鎧甲當做信物,贈與無憂,希望它能跟著你再度馳騁沙場!”
夜無憂深吸一口氣,走到方振遠前面,深深鞠了一躬,鄭重地對著方振遠保證:
“伯父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今後定讓這副鎧甲隨我威震四方,我會視若珍寶。如同我會將倚竹視同珍寶一般,也請伯父放心,我今生不負倚竹!”
夜無憂鄭重的對方振武做出了保證。這副鎧甲的貴重程度不用說,他到現在還穿的是普通的鎧甲,像這種將門珍藏的鎧甲都是精心打造,防禦力遠超其他鎧甲,更何況這是方倚竹的祖父穿過的鎧甲,對他們的意義非同一般,今日拿出來贈與夜無憂,這是對夜無憂非常看重了!
“你不要有壓力,我對你們都放心,既然是鎧甲,就應該穿在該穿的人身上。”方振遠安慰夜無憂,讓他不要有壓力,平常心看待就行了。
“哈哈哈,今日終於了卻我的心願,也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值得大賀,吩咐下去,今日大擺宴席,我要與真人一醉方休。”方振遠心中高興,解決了壓在心中的大石頭,夜無憂怎麼看都是自家的乘龍快婿,年紀輕輕就大有作為,日後定是飛黃騰達,貴不可言。
之後一干長輩們紛紛祝福夜無憂和方倚竹,方振武跳出來對著夜無憂嘿嘿笑道:“小子,老子早就看出來了,你對我侄女圖謀不軌,今天暴露了吧?我可告訴你,以後要是欺負我侄女,老子定將你屁股開啟花。”
“方二叔說的哪裡話?你放心好了,我定然不會辜負你們的一片心意的。”夜無憂拍著胸脯再次保證。
“嘿嘿,今天你得跟二叔喝個痛快,若是不能讓二叔爽快,二叔就揍你!”方振武是個喜歡熱鬧的,今天喜事臨門,叫囂著要將眾人灌醉。
酒足飯飽之後,青陽子便要告辭離開,說等夜無憂父母到來之後再一起登門拜訪,方家兄弟再三挽留後才將青陽子送了出門。
方倚竹這會兒也不害羞了,反正都見過家長了,這會兒說要拉著夜無憂去逛街。夜無憂也沒什麼事情,再說還從來沒有帶著方倚竹逛過街,倆人之間大部分的交流都是在戰場上。
兩人並肩走在大街上,夜無憂時不時的講點有趣的笑話,惹得方倚竹咯咯直笑,沒有拿兵器的方倚竹此刻看來倒是一副溫婉可人的樣子,加上夜無憂也生的俊俏,引的身後路人紛紛羨慕這郎才女貌的一對。
兩人也沒有目的,就是這麼隨意的這裡看看,那裡逛逛,來到了一家賣首飾的門前,夜無憂心裡一動,帶著方倚竹就走了進去。
在店裡逗了一圈之後,方倚竹在一根髮簪前停下了腳步,夜無憂也隨著方倚竹的目光看過去,這支髮簪端地漂亮,通體是羊脂玉打造,尾部鑲嵌著黃金,向兩邊延伸出一點,各自連著一隻黃金打造的蝴蝶,那蝴蝶打造的栩栩如生,稍微晃動一下,蝴蝶的翅膀竟然可以震動。
夜無憂笑了笑問方倚竹:“喜歡嗎?”
方倚竹點了點頭。
“店家,這支簪子如何售賣?”夜無憂詢問店家髮簪價格。
“哎喲,郎君真是好眼光,這簪子配您的娘子是正正的好,小娘子容貌不凡,這簪子戴在頭上,更是相得益彰。”生意人的嘴巴確實會說,一番話說的夜無憂心裡很是高興。
“呵呵,謝掌櫃美言,還請告知這支簪子售價。”
“小郎君,這支簪子是我這店裡最好的髮簪了,既然小郎君和這小娘子投緣,我也就不跟你囉嗦了,本來是售價一百二十兩,小郎君出一百兩就好了。”掌櫃的笑呵呵的對著夜無憂回答。
“好,我也不與你還價了,一百兩,替我包起來。”夜無憂沒有猶豫,直接就準備買下來送給方倚竹。
“慢著,我出一百二十兩,這支簪子我要了。”正在掌櫃要給夜無憂包起簪子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夜無憂扭頭看了看,是一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少年公子,穿的綾羅綢緞的,束起來的頭髮上居然還插著一朵花,一副輕狂的表情。
“這位公子,這髮簪旁邊的小郎君已經買下了。”掌櫃的出來答話。
“我問你,你給他包起來了嗎?”這少年公子問。
“還不曾包起來。”掌櫃的如實回答。
“那他可曾付完錢了?”這公子又是高聲問道,眼神輕蔑的看著夜無憂。
“亦不曾。”掌櫃的繼續回答。
“那不就得了,他又沒付錢,東西怎麼能算他的?我出一百二十兩,你有錢還不賺?”那公子哥繼續對著掌櫃說,一副老子有錢的模樣。
“這...沒這麼做生意的啊。郎君不妨看看其他的。”掌櫃的是個實在人,不願意如此,依然要把簪子賣與夜無憂。
“你不要不識好歹,知道我是誰嗎?”這公子哥表情十分囂張,並且開口威脅掌櫃的。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樣子很討厭。”夜無憂實在看不下去了,出口嘲諷。
“我告訴你,家父魏國公裴寂,我叫裴律道,今日你不把東西賣給我,讓你的店開不下去可信?”裴律道繼續開口威脅。
“這...郎君你看。”掌櫃的為難的問夜無憂,實在是他惹不起。
夜無憂還未開口,方倚竹對著掌櫃微微一笑說道:“店家,無妨的,開門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我們不要了。你賣給這位公子吧!”。
說完方倚竹拉著夜無憂就要出門而去。
“站住!”裡面的裴律道叫住了兩人。
“何事?”夜無憂淡淡開口。
裴律道則是沒有理會夜無憂,兩眼放光的看著方倚竹,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太美麗了,那傾城的容貌,冷豔的氣質,讓他一眼就著迷了,他在外面就是看到了方倚竹,才進店攪黃了這單生意。
“小娘子,你跟著這小白臉沒有前途的。別看他長的人模狗樣的,卻連一支簪子都不捨得給你買,不如小娘子跟了我,保證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裴律道一臉豬哥像的對著方倚竹說起來,完全無視了旁邊的夜無憂。
裴律道話音剛落下,只見剛才還一臉微笑的方倚竹俏臉立刻佈滿寒霜,一對杏母充滿殺氣地看著自己,方倚竹就要動手,卻被夜無憂輕輕拍了下手,方倚竹這才沒有動。
“這位裴什麼來的?”夜無憂摳了摳耳朵對著裴律道問起來。
“魏國公深明大義,位高權重,怎麼會有你這麼不懂事的兒子。你肯定是假冒的。你可知道冒充魏國公的兒子是何罪名?”夜無憂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裴律道。
他奶奶的,今天本來心情很好,帶著方倚竹逛街,怎麼就衝出來個鬼,冒出來這麼個傻叉,被打擾了興致的夜無憂很不爽。
還沒等裴律道說話,夜無憂甩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裴律道臉上,半邊臉都被抽腫了。
裴律道殺豬般的聲音響起來:“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再打一個試試!”
“啪!”裴律道另一邊的臉上又捱了一巴掌。
“我從未見過讓人興奮的要求哎,既然你要求了,那我得滿足你。還有人喜歡被人抽巴掌的啊?”夜無憂賤賤的聲音落在了裴律道耳朵裡。
在美女的注目下被人打的像豬頭,裴律道心中羞憤,怒吼一聲:“你們都是豬嗎?我都被人打成這樣了,你們還不給我打回來!”
裴律道帶的跟班們這才反應過來,叫囂著揮著拳頭衝夜無憂而來。
“嘭嘭嘭!”沒幾下功夫,這些跟班全躺在了地上哀嚎。
夜無憂拍了拍手,微笑著對裴律道說:“你叫啊,繼續叫啊,你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後邊的方倚竹噗嗤一笑,夜小賊的嘴巴還是如此的毒,不但把人打了,還得把人氣死。
裴律道瞅見了方倚竹的那一笑,彷彿整個春天的花兒都開了,不僅忘記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還沒回過神,腿上就一陣劇痛,隨後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啊!我的腿!你竟然弄斷了我的腿!”
夜無憂收起了笑哈哈的面孔,轉而一臉殺氣地俯身看著躺在地上的裴律道,狠狠地說:“別說你是什麼魏國公的兒子!就是魏國公本人,如此辱我未婚妻,我也會打斷他一條腿!看在裴寂的面子上,今日不殺你,滾!”